第021章 洛阳豪侠地 鏖战拂剑花(上)
神都洛阳,牡丹闻名天下,中原有洛阳,洛阳有牡丹,牡丹有佳酿,明月楼,牡丹酿,闻名遐迩。 江湖,便是侠客聚首,喝酒交友,洛阳除了明月楼的牡丹酿,还有两处江湖人最甚出没的地方,一是朝霞楼,二是龙凤楼。 先说这朝霞楼,是为茗茶之地,中原地带,自是盛产茶品,而朝霞楼汇集南北东西各地茗茶,所谓名茶荟萃。 首位当属西湖龙井素有“色绿、香郁、味醇、形美”四绝著称于世。形光扁平直,色翠略黄似糙米色,滋味甘鲜醇和,香气幽雅清高,汤色碧绿黄莹,叶底细嫩成朵。 其次当属洞庭碧螺春,外开形条索紧结,白毫显露,色泽银绿,翠碧诱人,卷曲成螺,故名“碧螺春”。汤色清澈明亮,浓郁甘醇,鲜爽生津,回味绵长;叶底嫩绿显翠。 再者当属信阳毛尖,人云:“师河中心水,车云顶上茶。”成品条索细圆紧直,色泽翠绿,白毫显露;汤色清绿明亮,香气鲜高,滋味鲜醇;叶底芽壮、嫩绿匀整。 最后则有素有茶中“美女”、“茶王”之美称的“白毫银针”、“洞庭帝子春长恨,二千年来草更长”君山银针、黄山毛峰、武夷岩茶、安溪铁观音、庐山云雾、六安瓜片等,都是中原茶中极品。 另,朝霞楼之名的来历,与明月楼对应,皆出自唐代大诗人元稹的《宝塔茶》之精妙佳句,宝塔茶诗曰:“茶, 香叶,嫩芽。慕诗客,爱僧家。碾雕白玉,罗织红纱。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洗尽古今人不倦,将至醉后岂堪夸。” 由于其对仗工整,故而也称之为“一字至七字诗·茶”,朝霞楼便是从“一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而来,简言之,夜晚举杯明月楼,晨前品茗朝霞楼。 对应再说龙凤楼,所谓龙凤楼,是为烟花之地,名妓汇集之青楼,颠龙倒凤,中原富庶之地,王宫贵胄,唐朝冯延巳的《南乡子》有曰:“细雨湿流光,芳草年年与恨长。烟锁凤楼无限事,茫茫,鸾镜鸳衾两断肠。魂梦任悠扬,睡起杨花满绣床。薄倖不来门半掩,斜阳,负你残春泪几行。” “烟锁凤楼无限事,茫茫,鸾镜鸳衾两断肠。”可谓描述烟花之地之精妙绝伦。 江湖,名利、茶酒、女人,争斗,永不休。由此,八月十五,月圆中秋,嵩山选盟大会、明月楼、朝霞楼、龙凤楼,便是八方豪侠齐聚,争名夺利,品茶饮酒,巫山云雨,莫管他战乱纷飞,江湖依旧。 朝霞楼二楼一雅座,檀香木桌上,一壶氤氲着芳香的西湖龙井,一把剑柄为一骷髅头,宽三指,长三尺的宝剑置于桌子一边,龙啸奉端起茶杯,微微吹拂了一下茶水,喝了一口香茗,黝黑深邃的双眼,眉宇紧锁,像是在等人。 不多时,一名喽啰装扮的鬼谷剑派弟子,“咯噔、咯噔”从朝霞楼下疾步走来,对着龙啸奉鞠躬抱拳说道:“掌门,据探子回报,奇门轩除了正常安排嵩山选盟大会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龙啸奉缓缓放下茶杯,更是紧蹙眉宇,柳眉一闪,“刘福通红巾军方面可有什么消息?” “禀告掌门,据刘福通飞鸽传书,说红巾军少主韩林儿日前抵达洛阳,叫我们暗中保护。”那名鬼谷剑派弟子立即回答。 龙啸奉点点头,一脸肃穆,面容深不可测,半晌,吩咐道:“可有韩少主的踪迹?” “目前,还没有,弟兄们正在全力查探。”那名鬼谷剑派弟子略微迟疑,如实禀告。 “刘福通这个老狐狸在搞什么鬼?韩山童被诛,他不自立为王,偏偏推选这韩林儿,难道有什么阴谋?”龙啸奉心里琢磨着,沉思片刻,对那名鬼谷剑派弟子说道:“尽快探查韩少主下落,全力保护。另外,还有什么事禀报吗?” “有一件事,弟子不知当讲不当讲。”那名鬼谷剑派摄于龙啸奉的威严,面露惧色,犹豫不决。 “说!”龙啸奉知道一定是什么坏消息,不耐烦地说道。 “魔教洛神宫的党羽,蠢蠢欲动,大有死灰复燃之象。” 龙啸奉沉吟之余,不屑地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无需多加理会。时值乱世,多事之秋,我们动向要跟着时局,目前,数刘福通红巾军最为鼎盛,他日,若是刘福通取代元朝,我等是开国元勋,自是加官进爵。” “嗯,谨遵掌门教诲。” “下去吧!” “是!” 龙啸奉手搭在鬼魅剑剑柄上,脸上浮现一丝阴沉,冷声道:“洛神宫,哼!”
“咚咚锵、咚咚锵……” 洛阳古街道,熙攘的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阵铜锣声,一个声音高喊道:“官兵来抓壮丁了!” “啊……快跑呀,官兵又来抓壮丁了!” 紧接着一阵鸡飞狗跳,sao动的人群,百姓竞相哭天抢地的四下逃窜,场面像是炸开的锅,混乱,还是混乱。 “哒……哒……”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几匹精装彪悍的青鬃马上,几名长官模样的官差,挥舞着马鞭,身后跟着数十名跑步的手下。 为首的长官凶神恶煞,对着属下大声呐喊:“无论男女老少,抓住一个,本副官重重有赏。” 一声令下,所有的属下穷凶极恶,立即扑向那些四下逃窜的百姓,就好像老鹰抓小鸡一般,顿时,传来惨烈的尖叫声,是官兵掳掠百姓的叫喊声。 一老妇孺被其中一名官兵拉到为首官差面前,旁边还有两个小孩童,痛哭涕零,老妇孺苦苦哀求:“官老爷,求求你们,放过我婆孙三人吧。” 为首官差手中马鞭一挥,一马鞭鞭笞在老妇孺身上,“呸”,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地骂道:“如今,反贼四起,抓你一个,哪怕是人rou战术,也可抵挡一阵那些贼匪。” “官老爷,那我求求你放过我这两个孙儿吧,我丈夫、儿子、媳妇都被抓去充军了,都已经战死了,求求你开恩,放过我的孙子,我老太婆跟你去。”老妇孺已经是狠下决心了,不求官差放过婆孙三人,只求放过她孙子。 “婆婆……”两个小孩童亦是拉住老妇孺的衣衫,泪流满面。 为首的官差哪管那么多,挥起马鞭又是一阵鞭笞,一边打一边骂道:“少啰嗦,妨碍公差办事,你该当何罪?” 老妇孺已经是遍体鳞伤,老泪纵横,依旧双腿跪地,苦苦哀求。 为首官差心烦意乱,奋力抬起手抽向老妇孺的脸上。 “铮……” 一把雪亮的青锋剑掠过,荡开了为首官差的马鞭,一个人影凌空跃下,敏捷的身手,抓住青锋剑剑柄,“天下大乱,皆是尔等酷吏佞臣造成,朗朗乾坤之下,尔等掳掠老弱病残,天理难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