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一醉千场
安子卿垂眸,浑然不知手上的茶杯早碎在了地上,茶水的热气腾起,有些雾了眼睛,其实并不是。他转过身,不屑的笑了。 大喜之日。 这天一切都很顺利,从迎亲到拜堂。做完大礼之后,新娘子被送进了洞房,穆君楼留在大堂陪宾客们喝酒,几杯下去倒是有了些许醉意。 刚敬酒敬到京兆尹这边,只见京兆尹旁边府中门房的下人进来给他说了什么事情,他十分歉意的向穆君楼自罚三杯,嘴上说着九皇子那边突然又出事了,随后便离开了婚宴。 穆君楼听完,看了一眼京兆尹离开的方向,喝尽杯中酒,轻轻抿了抿唇,继续给旁边桌敬酒。宾客们知穆君楼这是头一次拜堂,打趣着不让他多喝酒,怕误了与新娘子的大好春宵。穆君楼哈哈一笑,喝得更是厉害。 待到宾客差不多散了,穆君楼摇摇晃晃地由下人扶着进了正院,刚走到院门口,他顿了一顿,往府大门口走去,拎着给京兆尹通报消息的下人,厉声讯问九皇子到底出了什么事。 下人吓得发抖,哆哆嗦嗦地说是九皇子遇刺了,宫里人见是大婚不好直接进来,便遣他直接去找京兆尹过去。 穆君楼甩开下人,“你是这府上的人,而这府中做主的是我,消息擅自主张绕开我去通报,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说罢,他转身往正院的婚房里走去。 穆君楼推开房门,房里伺候肖月菡的婆子和丫鬟都退了出来。红烛摇曳,床边的新娘子安安静静坐着。他走到肖月菡身边,轻轻撩开了她的霞披,喝了交杯酒。 肖月菡的眸子闪着水光,看着面前穿着喜服高大帅气的穆君楼,她笑了,脸颊染上红晕,样子颇为娇羞。 “我醉得有些头疼,你今夜好生歇息吧。”说完,穆君楼便要离开的样子。 肖月菡马上站了起来,睁大眼睛不肯相信眼前的这一幕,“你去哪儿?” “书房。” 肖月菡拎着裙摆慌忙走上前几步,想去拉住穆君楼。这算什么啊,新婚之夜新郎居然去书房睡觉,传出去她的脸往哪里搁,肖家的脸往哪里搁! 然而还是迟了一步。 房门合上的声音。 肖月菡愣愣地盯着紧闭的房门,伸手就将头上戴着的凤冠扯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梨水,进来。” 一个叫梨水的丫鬟战战兢兢地进了房间。“姑……夫人有何吩咐。” “去打听下方才穆大人进房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穆君楼将碍事的新郎翎帽扔在地上,往马房跑着,牵起一匹马便出了府。 春天夜晚的风是暖而柔和的,但飞奔的马将暖风变成了一道道刀割,刮在脸上生疼。 他到安子卿院子外的时候已经四下宁静了,只是院中高处的楼台还亮着澄黄的烛光。穆君楼将马栓在院外偏僻一角,一使轻功便进了院子,登上了楼台,心下冷哼,安子卿这院子的保护措施做得也太差劲,怨不得遇刺。 穆君楼一推窗,跳进了房里。 房间屏风边的贵妃榻上,赫然半倚着安子卿,他披着外袍,手上执着一卷书,眉间有丝丝慵懒。安子卿瞥了一眼从窗户一跃而入的穆君楼,并没有打算说话,只是轻轻用手指翻开书的下一页。 穆君楼有些火大,再加上喝了酒,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安子卿面前一把打掉了他手上的书,抓着安子卿的手腕。 “你又撒谎。” 安子卿想挣脱穆君楼的钳制,外袍在挣扎之间掉在了地上,他使尽力气,奈何根本不是穆君楼的对手。 “我撒什么谎?我是遇刺了,可歹徒没有伤我分毫。”他直勾勾地看着穆君楼,嘴角轻勾起嘲讽的弧度。 穆君楼咬牙,真是恨极了他这副嘲笑别人的样子,一欺身,压在了安子卿身上,狠狠地吻着安子卿。
安子卿被压着起不了身,手一挥,打到了旁边的单只梨木花瓶托架,托架摇晃,上面的青瓷仕女瓶掉下来碎在了地上。 很快,房门外响起了声音,“主子,有什么事吗?” 这个时候,穆君楼的手指已经不安分的伸进了安子卿的袍子里,安子卿忍不住低吟出声,他艰难的正色大声回答道:“没事,退下吧。” 穆君楼似乎玩得起性,他用舌尖舔了一下安子卿的耳垂,安子卿不自控地发抖。他眼见安子卿这样子,笑着将其抱起来放在了床上。安子卿衣衫凌乱,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间已是迷离。 穆君楼摸着安子卿的脸颊,在他耳边说:“还是这个时候的你最可爱。”说着,便要去解安子卿的衣结,安子卿想要反抗,却被穆君楼一把抓住了手。 “今天这,难道不是如你所愿吗?” 安子卿听了沉默半晌,半刻之后居然主动解开袍子,又脱去内袍,向穆君楼缠了上去。 “穆君楼,我要害你一辈子!” 穆君楼手往安子卿身下探,一边吻他的锁骨,一边柔声回他,“好。” 安子卿快要疯掉了,似乎穆君楼身上散发出的酒气让他也有些迷醉。穆君楼带着酒劲儿,那一下一下,力道大得安子卿快要晕过去…… 清晨。 安子卿最先醒来,床帐外的地上,他的衣物和穆君楼的喜服乱在地上。他有些艰难的站了起来,感觉有些东西流了出来。安子卿红着脸在床边捡起一件衣服拢在身上,正想要走,被穆君楼大手一捞,又躺回了他的怀里。 穆君楼亲了一口安子卿的脸颊,“乖,再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