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我初心不变，更不悔！（二十）

    “这样就好了www.shukeba.com。”把手收回时，殷雪寻在胡若的身上布下一层柔软的火灵，为她驱寒。

    这举动令她倍感熟悉又生疏不已，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早就超越主仆之情。

    殷雪寻到底待她如何，她是心知肚明的。

    “……谢了。”低下头，胡若将心底复杂的情绪强行收敛。

    不想一句发自肺腑的感谢，惹得殷雪寻颔首浅笑。

    “何意？”胡若不悦，蹙起眉头质问。

    “你乃冰属性，冰由寒水生。当下正逢严冬，西疆湿地适合你修炼。我用火灵罩在你身上无异于阻绝你精进，若是从前，你定要怨死我了。”

    “……”

    以前，她们还能回到以前吗？

    须臾，胡若轻声的说：“回不去了。”

    “是回不去了。”殷雪寻斩钉截铁道：“无论往昔如何，谁也没办法追回来。我们只能往前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即便是重生的她，也只有那样的一个机会。

    而如今被她改变的，从来都不是令她痛彻心扉的前世。

    “我们？你说我们……”胡若无力的笑了笑，心结难解，“我一直想你死，暗地里加害你。明知道处处不如你，都还要将不甘和无用归咎于你！你却说、却说……我们……”

    “你恨我吗？”殷雪寻问。

    “我当然恨你！”她回答得干脆，决绝，甚至语调因此变得尖锐。

    转而，她又善解人意的自语道：“可是互换身份是我的亲生父亲做的决定，那时你和我一样是襁褓里的婴儿，我们都不能选择。”

    殷雪寻看着胡若，脑海中涌现出她们从小到大的每一幕。

    她们前者性情稳重，后者生来活泼。

    两人年纪相同，但殷雪寻更似jiejie，自小便说不出缘由的纵着胡若笑闹，为她闯的祸收拾善后，从不曾有怨言。

    那样的维护在从前看来是温暖而稍有的包容，后来真相大白，就变成异样的补偿。

    “而今还恨我吗？”殷雪寻再问，语调晦涩复杂。

    “我不知道。”胡若摇了摇头，又停下想想，仿佛认命道：“似乎恨我自己多一些。不……是瞧不起。”

    身为真正的殷家嫡小姐却沦为侍婢，为了夺回一切便要将她人于不义，到头来自食恶果。

    怪得了谁呢？

    她瞧不起不洁之身的自己，鄙夷着心里酝酿的那些卑鄙手段，却还要去做！

    同时，又以着殷雪寻的模样去努力当好将门嫡女！

    最后她发现，这十几年来，顶替她的身份活着的殷雪寻活得可真累啊……

    胡若眼眶烫得难受，眼泪快落下来前，别过脸去掩饰。

    “我羡慕你！”她瓮声瓮气的说。

    殷雪寻俱是无言，绞尽脑汁竟不知该如何安慰。

    恰在这时，斩风走到数十步外停下，催促道：“二位小姐是要继续计较前尘往事，还是出来吃些烤食果腹？”

    她们女子之间的情谊就是怪得很，都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一个有难，另一个非但不远离，还找了借口死活跟来。

    不止斩风听到她们的对话，坐在更远处的夜刑天也听得只字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