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修罗之路（七）

    五行中唯水至‘阴’至柔，克刚强而不屈。

    单从这一点来说，水属‘性’的灵师修炼灵蛊比其他属‘性’更加合适。

    而青琼的水灵与凤狄的金焰一样，是同种属‘性’的王者，夜迦南完美的继承了夜氏皇族的血脉，却不满足于单一的属‘性’。

    为了变得更强大，他修的魔灵绝不仅限于灵蛊。

    轩辕无双是被他选中的众多灵师之一，将她引上魔灵歧途，弃淬灵丹，经由他强行改变她的灵海，使其适应新的功法，这是转化灵蛊的第一步。

    这些，离墨涵还没逃出青琼时，就已经得知了。

    “阿离，回去吧。”银月绕上他的手，脑袋乖顺的贴在他的手背上，以此举动无声的安抚。

    他的皮肤很烫，仿佛在燃烧没有外‘露’出来的怒意。

    银月冰凉的蛇身被熨得不安逸，碍着他这会儿心里头肯定不好过，也勉强忍下了。

    离墨涵垂眸看了它一眼，余光又望到站在身侧后方的殷雪寻，忽然想起了些什么，忽然，对它低沉和善的说道：“以后本公子会待你好的。”

    呼啸的风雪声中，银月听清了他的话，蛇身一震，差点从他手臂上滑落。

    “你莫不是气疯了吧？”

    “大约。”

    他淡声回答，转身时，清俊的脸容已恢复往日的散漫慵懒。

    见他神‘色’里没有异样，殷雪寻放心的松出一口气。

    他没有继续拿冰蛟当坐骑的意思，迈开步子，顺着曲折的冰道向外走，闲庭信步般自若。

    冰蛟抬眸看了殷雪寻一眼，她‘摸’‘摸’它的脑袋，它便会意的托着轩辕妤跟随去。

    走出一段距离，身后忽然传来无助的询问：“你说十日后会帮我杀了楚厉！”

    这声音比风雪凄厉，如同被束缚在地底深处的亡魂在尖啸。

    离墨涵止住脚步，缓缓回身与她充斥着仇恨的瞳眸相视，默了一瞬，问她：“你的孩子还活着，你可想见他？”

    轩辕无双被束缚在冰茧里，闻言大震，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不可置信的扭曲表情。

    “他……活着？”

    “是个男孩。”离墨涵冷漠道。

    “你是如何找到他的？他过得好吗？他知道我吗？他……想见我吗？”

    轩辕无双费力的伸探头颅，想从他的言语、他的眼眸和神态中，找寻和自己的孩子有关的蛛丝马迹，同时忍不住怀疑着他此话真伪。

    离墨涵不做任何解释，亦没给她仔细询问的机会，“见他，杀楚厉，你从中选一样。”

    ……

    最终，轩辕无双选了后者。

    她要楚厉以痛不‘欲’生的死法，在自己的面前气绝身亡。

    而后她用黑焰断了自己的一缕发，请求离墨涵转‘交’给她的孩子。

    公子离怎么可能答应她呢？

    他当着她的面，将那缕发烧成灰烬，连同她眼底那一丝最后的执念，彻底毁灭。

    离墨涵从没想过成为一个良善的人，对待疯魔的嗜血狂姬，不需要仁慈。

    ……

    冰蛟带殷雪寻和离墨涵走了另一条路，无需封印，再见到夜‘色’时，他们已身在巫‘吟’谷的另一面。

    临别时，冰蛟对殷雪寻依依不舍，银月有些小醋，待冰蛟钻回地底，它细长的尾巴漫不经心的一扫，将那‘洞’埋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