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姨娘流产(4)
这脉象……牧太医不由皱起了眉头，又重新给宋珍珍号了一次。 “太医，妾的身体怎么了？”宋珍珍面露急切，但眼底却一片冷清，似是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在乎，或者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奇哉，怪哉！”牧太医摇头晃脑一番道。 “牧太医有话不妨直说www.shukeba.com。”洛老夫人说，女子小产过后，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再也不能怀孕。 她看开了，这宋珍珍根本就不是省心的主，而乔宛如还有已长大成人的两子一女，家和万事兴，她也懒得再去管老三后宅的事情。宋珍珍若是安分，就是日后不得宠无子，她也会照应她一生衣食无忧的。 “宋姨娘，可是刚刚流产？” “是的。”宋珍珍应道，心中一股又浮现出那种怪异的不安。 “那你这脉象，实在怪异。”牧太医道，“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应指圆滑。似乎，是滑脉！” …… “咳咳，牧太医您说笑的吧，妾刚小产了，怎么会是滑脉？”宋珍珍一把抽回了右手，拿出手帕揩了一下嘴脸。 “是啊太医，姨娘怎么可能在小产后就又怀上了，您是不是诊断错？”红杏忍不住再度出声。 “老夫刚刚特意号脉号了这么长的时间，反复斟酌，岂会诊断错误？”医术和专业被质疑，牧太医显得有些生气。 “牧太医息怒，下人不会说话，老身在这里给你道歉了。不过，宋姨娘的脉象是怎么回事？”洛老夫人问，斥退红杏后，望着宋珍珍的目光变得凛冽。 “老夫人，虽然老夫心中有了模糊的结论，但是恐怕还得仔细对比姨娘近来的饮食，才能窥出最终的真相。”牧太医见洛老夫人如此说，也不再托大，直直说出自己的想法。 “来人啊，把今日负责姨娘饮食的下人们都喊出来！”洛老夫人吩咐道。 …… “参见王爷，王妃，参见各位主子。奴婢姓王，人喊王厨娘，专管宋姨娘小厨房里的膳食。”淳朴干净的中年厨娘跪地说道。 “那你可曾在姨娘的膳食中放过什么药物没有？”牧太医问。 “这，这怎么可能？”似是被他直白的问话给吓住了，王厨娘有些着急地辩道，“奴婢是老夫人指给宋姨娘的厨娘，而且受过专门的训练，孕妇的善与忌皆紧记于心，平日里的吃食万分小心，绝不可能往里面添加其他药物的！” 牧太医闻言看了一眼洛老夫人，见她点头，才问王厨娘道，“那姨娘的膳食还有谁接触过？” “红杏姑娘。”王厨娘道，“她跟奴婢一样，都是老夫人赐给宋姨娘的下人。红杏负责伺候姨娘，平日里的膳食也是她到小厨房里来端走的。” “老夫人，老夫只是一介外人，不便继续审讯下去……”牧太医虽然对后宅中妇人活用医毒感兴趣，但对后宅阴司持敬而远之态度。 洛老夫人舒了口气，她也怕牧太医就这么问下去，毕竟是洛府家事，不便让外人来审查。 云萌和景泽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从开始到现在，他们都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反正只要他们在，事情就不会脱缰展开。 “红杏！”洛老夫人喊道。 “奴婢在。”红杏出列跪倒在地。 “宋姨娘的膳食，你从小厨房端到梅苑的中途，可曾停留过，视线是否离开过？”洛老夫人问。 “回，回老夫人，奴婢谨记管事mama的教诲，一向都是端着膳食就直往梅苑走，从不中途停留与人说话，也不敢东张西望。” “每次可都是你为宋姨娘布菜？” “是……是的。”红杏应道，却有些小心虚。 其实，每次宋姨娘用膳食时，都会让她也下去用饭，每次，她都心怀感激地用饭去了，毕竟下人的饭菜是有限的，去迟了就没有rou和菜了，有时连饭都不多。 应该没事的吧，毕竟宋姨娘一人人用膳，哪有人会自己给自己下药啊？一番心理建设后，红杏才平静下急剧跳动的心。 “王厨娘，红杏，你们都是从我松鹤院出去的人，老身相信你们，不愿给你们动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想想，其中到底有何不对劲的地方，哪怕只是细小的差异，说出来不定能为你们免去苦刑之灾。”洛老夫人脸色沉了下来。 人，是她派到梅苑伺候宋姨娘的，也是为了谁从中插手脚害了宋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没想到最后还是没能保住孩子，这简直无异于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老脸上，**辣的痛。 王厨娘和红杏闻言皆道不敢。 …… “老夫人，小厨房、王厨娘和红杏的住处奴婢们都搜过了，并无发现异常。”回话的正是李mama，洛老夫人的左右膀，后宅经验丰富，衷心可鉴。 “老夫人……”王厨娘和红杏闻言皆松了一口气，不想却被门卫的通报给打断。 “报告老夫人，小人刚刚碰见夜香老儿，听他一直唠唠叨叨的什么残羹冷炙也倒在夜香里，简直是太浪费了之类的话，突然想起了刚刚李mama带人搜查的事情，觉得事有蹊跷，故斗胆带着那老头儿过来，看看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门卫这话让现场顿时一阵sao动，夜香老儿？倒夜香的？额，想到排泄物，众人面色各异，有的女眷还悄悄伸手捂了一下嘴鼻，似乎一听到“夜香”二字就闻到了那种污秽的味道。 “传上来。”洛老夫人瞥了一眼众人，才皱眉开口道。 “小老儿参见各位主子。”听到传话，夜香老儿连忙上前颤颤巍巍地跪地行礼。 夜香老儿看上去已有古稀之年，衣衫虽破旧却干净，并无想象中的那种异味，众人这才敛下心绪，开始关心起门卫刚刚提到的那些话。 “老人家，听说你发现有人往夜香里倒残羹冷炙、剩饭剩菜？”洛老夫人率先开口问道。 “回老夫人，是的。”夜香老儿想了想，说，“似乎是从两个多月前开始，小老儿倒完夜香，回家处理时发现夜香里居然掺和着一些剩饭剩菜、残羹冷炙，这些东西引来了许多蚂蚁和虫子，把小老儿种的瓜菜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