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意外的救星
疼！火辣辣的疼，沈小雪感觉自己半边脸都肿起来了，嘴里异物硌得慌。 她艰难的撑起身子吐出一口鲜血，其中还混着一颗白森森的大牙。 可她还没来得及抬头，又是啪啪两声，后背接连又挨了两下。 她疼得连翻滚的力气都没有了，软软的瘫在那里一动不动。 沈若霞拿着鞭子一手叉腰指着她：“你跑啊！你躲啊！你不是很能吗？哼，敢跟本小姐顶嘴，敢抢本小姐的东西，本小姐今天让你长长记性。” 啪又是一声响，沈小雪几乎听到自己皮开rou绽的声音，疼痛充斥着全身上下，让她脑袋发晕、身体麻木。 但灵魂里那股不服输的倔强支持着她、提醒着她：不能低头，死也要死得有骨气，她努力撑着想站起来。 沈若霞笑嘻嘻的看着地上那个慢慢蠕动、血rou模糊的身影，见她似乎还想爬起来便饶有兴趣的等着，就等她撑起来然后一鞭子打下去，看她到底能撑多久？ 空气中弥散着nongnong的血腥味儿，院中十几个丫鬟仆妇早就不见人影儿，她们早在沈若霞动手前就识相的闪到了屋里柱子后。 她们都是常年在沈若霞身边伺候的人，这二小姐的脾气厉害她们最清楚不过，去年二小姐盛怒之下曾一鞭子掀翻一头牛，可见那一鞭子下去力道有多重。 但二小姐一般不会轻易动手，只要你趴在她脚下磕头求饶，再说几句好话夸她美貌之类的一般都能顺利过关，即便动手、像今天这般下如此狠手的也很少见。 这个沈小雪，都这时候了还硬气什么呀？不要命了吗？快快求饶啊！ 平时从来看不上沈小雪的丫鬟仆妇们都暗暗为她着急，但也只是着急而已，没人敢站出来说半句求情话。 沈小雪一连挨了五鞭，有命活着就不错了，她竟然还不磕头认错。 这二小姐虽然狠毒，毕竟年纪还小，再怎么闹也不敢闹出人命官司，可沈小雪一直僵持下去不低头的话，二小姐手里的第一条人命很可能就是她，躲在屋中柱子后的众人都暗暗为她捏把冷汗。 “咦，这是什么？” 沈若霞见方才沈小雪翻滚过的地上有张纸，便好奇的捡起来，嫌弃的抖抖纸上的血迹后展开。 待看清纸上的画像她愣了片刻，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绿，如此变了几变，转而恶狠狠的瞪着地上的沈小雪，几乎是从牙缝儿里挤出一句话： “好你个沈小雪，连我的梁夫子都敢惦记，我今天不打死你我不姓沈。” 沈若霞将画纸往身后一抛，抡起鞭子使上十足的劲儿向沈小雪身上抽去。 接连两下啪啪声，沈小雪被打晕过去。 沈若霞还不罢休，红了眼鞭子使劲往沈小雪身上招呼，可第三下鞭子却没甩得出去，她扯了扯，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住。 “该死！哪个混蛋敢阻我……”沈若霞愤怒的回头大骂，见自己的软鞭尾端被人拽住，此人脸色冷清、眼神疏离、声音平淡：“二小姐，你在做什么？” 沈若霞惊了一下，诧异的望着来人，“梁……梁夫子，你怎么来了？” 梁夫子扫一眼地上血rou模糊的沈小雪，眉头微微皱紧。 沈若霞本能的觉得不该让自己的偶像看到这一切，她扔了鞭子笑眯眯的挪动身子挡住沈小雪：“梁夫子，您是来找我的吗？真不巧，今天院子里有点儿乱，要不……咱们出去吧？” 沈若霞要挽梁夫子胳膊，梁夫子却侧身避过，转而把一张画像送到沈若霞面前：“这是哪儿来的？” 沈若霞扫一眼，见是方才沈小雪怀里掉出来那张，她一把抓过去：“这什么东西啊？把我们夫子画得这么丑？实在不像话！夫子，我明天就让娘把凉州最出名的画师请回来给你画画像，画很多很多，一定比这个好看。” 梁夫子却面色平淡，紧盯着画像追问：“这是哪儿来的？” “这……夫子为何要问这个？” “哪儿来的？” 沈若霞很不高兴，但又不好对偶像发作，她撇撇嘴，回身指指地上的沈小雪： “喏，这贱人竟敢怀揣夫子画像对夫子心怀不轨，夫子放心，我正帮你教训她了，夫子若觉不够，我再使劲抽她，直到她再站不起来为止，夫子觉得可好？” 梁夫子还没答话，就听一中年男子厉声喝道：“若霞，你在干什么？” 沈若霞回头，见沈老爷正冷着脸快步从院门口走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缩头缩脑的下贱奴婢。 白氏和胖妞看到血rou模糊的沈小雪先生一愣，继而跌跌撞撞的扑上去：“小雪！小雪你怎么了？小雪，是娘啊，你睁眼看看，小雪！小雪！” 白氏一声比一声急促，眼泪如溪水一般哗啦哗啦往下掉，胖妞也吓得不行，想扶小雪却不知从何下手。 显然，沈老爷也看到了沈小雪的状况，他阴沉着脸怒道：“若霞，你干了什么？” 沈若霞却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一手搅着头发做小女儿态：“爹，你干嘛这么凶嘛？人家不过教训个下人而已！” “这是教训吗？你看你把她打得，要闹出人命怎么办？” “打死她活该，她一个下等丫鬟，偷我金步摇不说，竟敢偷画夫子画像揣在怀里，分明是对夫子心怀不轨，今儿上午这贱人还公然往梁夫子怀里坐，不信你问夫子。 哼，这等不要脸的贱人留着反成祸害，早些打死算了。” “你……”沈老爷指着沈若霞嘴唇颤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时，一旁的梁夫子淡淡道：“二小姐，在下早已跟你解释过，那只是个意外，怪不得那小丫头。” 沈若霞愣了一下，继而红了脸：“夫子，你为何帮那贱人说话？你不会对她也动了心思吧？” “若霞！不得无礼！”沈老爷深觉惭愧，对梁夫子拱手道：“梁先生，小女冒昧无礼望先生见谅。” “无妨。” “……先生，在下处理些家事，能否请先生暂时回避？” 梁夫子平静的转身，慢慢走出两步突然回身道：“沈老爷，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沈老爷帮忙。” “先生请讲。” “我一个人住在听琴阁时有不便，希望有个小丫鬟伺候。” “哦，是在下疏忽了，在下稍后就让夫人挑几个聪明伶俐的小丫鬟给先生送去。” 梁夫子瞟一眼血rou模糊的沈小雪：“不必了，就要那小丫头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