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亲密接触
“嘘~~”沈小雪把吕香月拉到柱子后：“小声些，别扰了他弹琴。” 吕香月伸头出去往那边窗子看一眼很快又退回来，轻声问：“小雪妹子，难道那就是传言中的梁夫子吗？” “嘘~~轻声！轻声！” 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吕香月捂嘴轻笑：“你何必这样？咱们隔这么远，他听不到的。小雪妹子，咱们不是去找二小姐量尺寸么？来这里做什么？” 沈小雪也伸头出去观望，“二小姐就在梁夫子这儿啊，不知大小姐在不在？咱们这样过去二小姐不会生气吧？” “为何要生气？我们又没做错事？走，咱们过去看看吧，量好了尺寸我还要赶着回去了，否则婆婆又要骂了！” “这……要不咱们等夫子弹完了再过去如何？” 二人正商量着，琴声又戛然而止，对面传来清淡悦耳的男声：“来者何人？出来吧！” 二人诧异的互相对望：“是在叫我们吗？” 沈小雪环顾一周，周围没有旁人，“应该是吧，走，咱们过去，免得先生误会了！” 二人低头小心翼翼的从柱子后走出来，踩着碎步来到梁夫子窗下福福身：“对不起，先生，扰了您雅兴。” “你？何事？” “回先生，方才大小姐让奴婢拿两匹锦缎去针线房，请绣娘为二小姐做一套衣裙，奴婢找了针线房最好的绣娘来为二小姐量尺寸，请问二小姐在吗？” 梁夫子面无表情，眼神清冷的将二人打量一番后淡淡道：“进来吧！” 沈小雪心下窃喜，暗暗拉拉吕香月袖子，二人一起低头沿着回廊绕一圈才进了房门。 偌大的房屋都是全木结构，粗壮的梁柱、实木的窗格地板，屋中器具材质皆为上等，明明临水而建，外面寒气逼人，一进这屋子却觉温暖如春，这厚厚的木质地板下似乎透着热气儿，难道下面装了地暖？这年代已经有这么先进的东西了？ 沈小雪正狐疑的盯着地板，感觉袖子被扯了一下，沈小雪抬头，见吕香月对自己以口型说话：“二小姐了？” 沈小雪环顾一周，果然不见沈二小姐身影，确切的说屋里只有梁夫子一个人。 难道沈若霞已经回去了？那我们还留在这儿干什么？万一被她知道不得了。 她正想着告辞，听那梁夫子淡淡道：“二小姐回去换装，马上回来，你们等着吧！” 等着？这……虽然看美人儿很赏心悦目，这里环境也不错，可巴巴站着也很别扭不是？可现在再去沈若霞院子，万一半路错过了岂不白跑一趟？ 沈小雪询问的看向吕香月，吕香月想了想，微微点头。 于是二人便退到门口站着，静候二小姐沈若霞的到来。 梁夫子拨了几下琴弦，勉强弹几个音节，似乎觉得不在状态，便将双手平摊压在琴弦上，抬眼望着窗外出神。 窗外有什么？沈小雪伸头看看，什么都没有，听说这位美男子失忆了，他是在回忆往事么？ “据说失忆之人若想找回记忆，最好能到以前常去的地方，或者见见熟悉的人，这样对恢复记忆有帮助。” 梁夫子回头看她，沈小雪低头福福身：“这是奴婢听别人说的，希望对夫子有用。” 对方没回话，只是盯着她出神，这让沈小雪全身难受，甚至臊得她微微发热。 不行啊，美人的目光顶不住啊！得找点儿事情转移注意力才行。 她低着头眼珠子转了一圈，见桌前与窗户之间的木地板上油光闪亮，应该是之前沈若霞打翻热汤所致，虽然抹去了水渍，油光还在，踩上去很容易摔倒。 “先生，您这地板没擦干净，奴婢帮您擦擦可好？” 梁夫子扫一眼地上的油光不置可否，沈小雪掏出手帕走过去，可能是之前被美男子看得心慌失了神，她一不小心竟然一脚踩在油光上。 沈小雪惊呼着身子前仰后合，几个来回过后突然一下子扑过去，硬生生的扑到坐在窗前的梁夫子身上。 更意外的是沈小雪的双手本能的紧紧抱着梁夫子脖子，脑袋搁在他肩膀上。远远看去，就像沈小雪从后抱住梁夫子脑袋亲热一般。 事情来得太突然，几人都是一阵愕然，沈小雪自己也吓得三魂丢了七魄不知所措，竟然就那样一直抱着梁夫子脖子没有松手！ “贱人！你在干什么！”窗外突来的厉喝吓得沈小雪赶紧松手后退，奈何鞋底有油，几个不受控制的前仰后合之后又向梁夫子的琴弦扑去。 梁夫子眉头微蹙，也不知如何动作，伸手一捞一放，沈小雪便坐进他怀里还被他握住了手。 窗外的沈若霞几乎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指着沈小雪的手微微发抖：“你……你……你个贱人，我饶不了你！” “不不不不不……二小姐，不是您想的那样……”沈小雪急忙解释，见沈若霞气冲冲的转过回廊往屋门口来，而那转角处还有一人，沈大小姐！ 她也是一脸惊讶的望着小雪和梁夫子，拎着食盒的手一松，那食盒便嘭一声摔落在地，油汤洒得到处都是，甚至溅湿了她的衣裙，她却全然不觉，只是呆立着望着梁夫子。 眨眼功夫，沈若霞如风一般冲进来，抬手就是一掌拍向沈小雪面门。 糟了，死定了！沈小雪闭上眼皱紧眉，沈若霞是练武之人，要对付我轻而易举，这一掌避无可避了！ “啊！梁夫子，你……”沈若霞先是惊呼，尾音却带了几分娇羞！ 怎么回事？沈小雪睁眼一看，见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站起来，变成沈若霞坐在梁夫子怀里。看沈若霞脸色发红羞涩得不知所措的样子，梁夫子平淡的解释：“二小姐，她跟你一样，只是个意外。” 沈若霞红着脸抬头望着梁夫子，羞涩的嗯了一声。 梁夫子扶着沈若霞站起来，转而对窗户对面的大小姐沈若萱点点头，然后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把那修长白净的五指按在琴弦上。 回过神的沈小雪暗暗松口气，幸好幸好……差点儿丢了性命，她赶紧跪到地上用手帕擦地板，看上去相当认真仔细。 沈若霞瞟一眼沈小雪，咬牙切齿的啐了一口，心想等回去再跟你算账，但不折磨她实在难解心头之恨，她故意从沈小雪面前经过，一脚踩在小雪手上，用力磨两下才退开。 沈小雪疼得呲牙咧嘴却不敢出声儿，只能低头忍着，等她松了脚还得匍匐在地上擦地板，心里却把那恶毒的沈若霞骂了千次万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