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分割

    事实上远东集团军内部充满了帕杰罗夫那样的蠢货，就算在安德烈中将所在的第十七军内部，也充斥着大量不作为的军官。他们通过贿赂、拉关系等方式走到军官的位置，没有多少军事修养，却在攀比、贵族生活方式、玩女人等方面无比精通。等战斗开始时那些军官位置就成为左右战争胜负的关键，安德烈的命令能被理解、执行多少和下级军官士兵们的战斗力如何，那些中高级军官们的作用非常重要。

    可惜，这些人此时正集中精力于向圣彼得堡发电，寻找在国内的关系网，试图让陆军部下命令将自己调回国内。战争开始之前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场轻松的战斗，英国海军击败华国海军后陆军只要南下接收华国的财富就可以，所以大量的关系户为远东集团军的军官名额争得头破血流。现在对比之后就会让人觉得讽刺，但再讽刺也只能通过偷偷发泄来表达，安德烈甚至不能对一名少校军官发火，因为他有一个掌管陆军后勤的舅舅，一个在冬宫很受宠的近卫军官表叔，那些人都不是自己小小的军长可以招惹的。

    最让人无语的是，远东集团军本来就后勤不足，天津囤积的物资中俄军最后只分到五分之一左右的份额。帕杰罗夫将所有的物资都下发到各军，然后，这些物资就不受安德烈控制了。整个第十七军，除了自己这个军长外，所有的中高级军官都参与到贩卖军火物资的活动中，而且内部还会根据职位的大小、关系网的强弱等标明各人应得的收益比例。

    至于贩卖的对象，有北方当地的军火商、大地主大商人，最后的流向也可以轻易查清，比如各地的马匪、北洋军等等。安德烈对此不是不知道。而是无法阻止，整个俄**队都是这样的状况，尼古拉二世都管不了。最后当下面的人送给安德烈十万英镑。并请求他同意贩卖十七军的火炮时，暴怒的安德烈赶走了那些无耻之徒。然后在晚上他就受到了死亡的威胁，最终无奈的同意成为军火物资贩卖大军中的一员。

    这样的军队，还能让俄国保持威慑力的唯一原因就是那些听话的灰色牲口，农奴、破产手工业者、城市贫民出身的他们组成俄**队中的基础。比起珍贵、精锐的德国士兵，俄国士兵是更好的战争消耗品，灰色牲口就像阿卡47一样结实耐用。

    十万灰色牲口也是吕华不能轻视俄军的理由，帕杰罗夫代表的俄**官是吕华坚信能取得战役目标的信心来源。帕杰罗夫给安德烈中将的命令是第十七军抓住战机，从战线突破口突击。不用顾忌华军的阴谋，因为两翼的第十五军和第三十军将牢牢守护住第十七军的侧翼。

    第十五军和第三十军的侧翼连超薄都算不上，安德烈希望的是“加厚”，只是第十五军的扎伊采夫中将和三十军的多万诺夫中将明显是要用第十七军当试金石，在两翼三十多公里后踟蹰不前，鬼才知道他们能不能再华军将第十七军包围时及时的赶过来，安德烈觉得可能性低于百分之一。

    苦闷无处排解，安德烈也只能命令第十七军小心翼翼的从突破点深入，反而是手下的军官们咋咋呼呼、你追我赶，安德烈的军令根本约束不了这些狂妄自大的军官们。深入战线十公里后哥萨克骑兵们回报还没有发现华军踪迹。规规矩矩的安德烈向帕杰罗夫汇报了这个消息，自认为华军已经全军后撤的帕杰罗夫大喜过望，与同样高兴的扎伊采夫和多万诺夫赶忙率领集团军剩余部队冲向缺口。

    深入华军战线后方十公里左右后安德烈不顾军官们的反对。命令就地构筑防御圈，等待后续部队的抵达。认为这是安德烈阻止自己立功，军官们个个给安德烈脸色看，二十一师师长米哈伊尔少将干脆率领部队继续前进。

    上午十点，往两翼侦察的哥萨克骑兵传回的消息证实了安德烈的猜测，两翼十几公里外的华军防线丝毫未动，而且自己的前方有一条呈弧线分部的防御线。从地图上看，自己的部队已经进入三个方向都是华军的突出部，就像贪吃的野猪钻进了猎人的口袋。

    事实非常清楚。这是华军有预谋的伏击，必须尽快离开这个突出部。不然就会遭到围攻！可惜两个因素让安德烈无法后撤，一是冒进的二十一师已经接敌。米哈伊尔撞在华军防线上后就像撞在蜘蛛网上的昆虫一样被粘住无法脱身。可气的是二十一师接敌的消息自己还不是最先知道的，与米哈伊尔交好的二十二师师长谢尔盖少将擅自决定支援米哈伊尔，从这里可以看出安德烈中将对十七军毫无控制力。

    另一个因素更致命，十七军拥有的三台无线电贩卖给北洋军两台，剩下一台在这个关键时刻因为通信兵失职导致进水，无法工作。安德烈只能派出骑兵向后方联系激进中的帕杰罗夫，希望他们不要冒失的闯进这个伏击圈，巧合的是三名传信的骑兵在返回途中，被两架返航的侦察机发现，为了练习对地扫射能力，也为了发泄遇不上战斗的不满，这两架飞机在三名骑兵身上倾斜了三百多发机枪弹。

    俄军听话的按照吕华的安排行动，眼看俄军就要全部进入包围圈，两翼的部队也从迁安和昌黎附近走出阵地，向中心方向合围。作为主攻部队的第一军装甲部队向俄军后方移动，准备从俄军后翼方向发起爆菊攻势。

    不过在华军攻击准备完成前，包围圈四周的华军防御部队还要经受俄军的考验，山地一旅的三团和一团遭到俄军三万多人的集群冲锋。老毛子发起攻击后的声势不比日本小鬼子差多少，而且战斗意志强烈，或者说农奴出身的老毛子士兵麻木得很，对军令的服从性很强。

    虽然兵力只有五千余人，阵地却稳如泰山，让所有山地旅士兵安心的是不计其数的火炮支援，两个团自身的火炮，再加上第一军的火炮支援，超过七百们大小口径的火炮瞄准俄军集结区域和攻击路线。炮兵们在侦察机的支持下接连不断的炮轰，包围圈内十公里范围内的地域没有一处是安全的，都在华军大口径火炮的打击范围内。

    帕杰罗夫傻眼了，扎伊采夫和多万诺夫也呆头呆脑的不知如何是好，之前还一片光明，怎么眨眼间就变成被包围了呢？

    “安德烈中将，我命令你在一个小时内打开正面突破口，少一秒钟我就把你送上军事法庭！”帕杰罗夫看着似乎在嘲笑自己的安德烈就气愤不已，难道嘲笑自己当初没有听他的话吗？这种眼神是在嘲笑自己智商低下吗？

    安德烈再也不想掩饰自己的内心，他大笑一阵，在帕杰罗夫等人不解的目光中慢斯条理的说道：“你们这群蠢猪，白白浪费那么多优秀的士兵，在军校学习的东西只有女人的胸脯吗？看看地图，你们这些文盲，集团军已经全部进入华军伏击圈，前面有严阵以待的华军防御阵地，还有上千门火炮对准我们一刻不停的开火，他们有挥霍不完的炮弹和子弹。我们有什么，火炮、炮弹，甚至枪械都变成白银和黄金被你们这群蛀虫寄回国内，送给你们的情妇了！我能使用的，只有那些普通士兵的血rou之躯，但这不是冷兵器时代的战争，而是钢铁和火药的碰撞，失去武器和弹药的士兵连土匪都不如！”

    一项老实本分的安德烈突然爆发后却把所有人都镇住了，老实人看起来天生就是被欺负的，但有时候他们能够爆发出令人惊讶的力量。

    安德烈是痛快了，但紧接着他就被监禁起来，安德烈的每一句话都直指帕杰罗夫等人的痛处，虽然无法反驳，但又怎么能放任安德烈的痛骂？

    失去了唯一一名高水平的军官，俄军的指挥变得越发混乱和无序，帕杰罗夫先是命令远东集团军向东南北三个方向攻击华军防线，受挫后又命令击中一点攻击正面华军防线。死伤惨重的俄军被无知的军官来回调动，自然而然的产生了混乱，再加上满载后勤物资的辎重部队被华军空军集中攻击，天空中还有大量秃鹫一般的侦察机找机会就俯冲扫射，俄军的混乱更加严重。

    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华军第一军装甲部队在协同步兵的配合下从后方发起了进攻，以第一装甲师为前驱，锋利的箭头轻易地划开俄军，就像餐刀划开柔软的奶酪一般，一个小时内第一装甲师就将方圆十公里范围内的俄军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