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爱情买卖】

    茫然、慌乱、空白……

    林依然挂掉电话的那一刻，张扬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手却已再次拨通了她的电话。

    电话在响到第二声的时候就被接通了，却没有人说话。

    张扬道：“你生气了？”

    林依然终于出生，似乎在咬着嘴唇，声音有些异样：“我不该生气吗？”

    张扬没有说话。

    林依然道：“恋爱中的女孩子，总喜欢问一些看起来很傻的问题，我也在犯傻，可我从没有问过你‘如果我长得不漂亮，你还会喜欢我吗’，因为我知道你最初喜欢我，跟所有曾经想我表白的那些人并没有什么区别，不外乎也是因为我长得漂亮。”

    “外形的漂亮似乎很容易跟肤浅、花瓶这些词联系起来，可我的的确确因为自己的美丽而欢喜、自信，甚至骄傲，这骄傲不是家境、外表带给我的，而是mama自幼教导，一个女孩子的教养、矜持、自信！我知道你最初喜欢我，是因为我的漂亮，可我同样自信，你跟我在一起，却不会仅仅喜欢我的漂亮。”

    “我才十七岁，有生以来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第一次恋爱，我相信这也是最后一次、唯一一次，我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所以我没有办法解释详细喜欢一个人的过程，我只知道不论因为什么原因，喜欢了就是喜欢了。看一个人对待的爱情态度，不是因为什么而喜欢一个人，而是时光荏苒，青春不在，很多东西都已经发生改变了之后，他会不会改变。所以如果我问你，我不会问你如果我从不漂亮你会不会喜欢我，我会问你，如果有一天我老了，不再漂亮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我不会看错人，也不会爱错人，所以我知道答案，就算哪天犯傻，我会问出这个问题，我也同样知道你的答案是什么。”

    “如果你的问题是‘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唱歌了，写不出令人惊艳的歌曲、写不出永恒经典的诗词，我还会继续喜欢你吗’，我会觉得你很好笑，也很可爱，同样我也会告诉你你的期待、欢喜或者笃定的答案：会！只要林依然喜欢了一个人，那么不论贫或是富贵，才华横溢或是平凡普通，她都会傻傻的一辈子喜欢着这个坏蛋！”

    “毕业欢送会上，你唱《同桌的你》其实目的就是为了跟我告别，而在那之后，你对我的态度的确也是在告别，告别曾经的喜欢，可我就是相信你还会喜欢我，还会跟我在一起，所以我会邀请你参加我们的聚会，所以我会跟你走，所以我会带你去敦煌，所以那天我会告诉你，‘只要是你请的，每日三餐，顿顿白饭，我都甘之如饴’，你从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还是认为林依然是一个说话随便、轻易就能许诺一生的轻浮女孩？”

    林依然说到这儿，似是委屈，似是气恼，声音低而柔缓，“你说，我不该生气吗？”

    张扬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该！”

    他顿了一顿，又柔声说道：“不要哭了，我会心疼的。”

    林依然带着鼻音轻轻哼了一声。

    张扬又道：“谢谢你，依依。”

    “谢我干嘛？”

    “谢谢你，让我终于找到了踏实、真切，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感觉，至少对你来说，现在的我才是你不可代替、不可或缺的唯一。”

    “厚脸皮！”林依然轻嗔一句，可已听得出来，她不再生气了。

    张扬笑道：“我给你唱首歌听好不好？”

    “嗯。”

    于是张扬就扯着嗓子大声唱：

    出卖我的爱，逼着我离开

    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出卖我的爱，你背了良心债

    就算付出再多感情也再买不出来

    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

    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

    爱情不是你想卖，想买就能卖

    ……

    林依然本来满心欢喜期待，等他唱什么柔情蜜意的歌呢，结果这首《爱情买卖》一出来，毫无心理准备的小妮子愣了一愣，直接就笑岔了气，张扬还没唱完，她就在电话那头笑得喘不上气了，捂着肚子说笑得肚子疼。

    张扬笑道：“这歌其实旋律还是不错的好吧？”

    “那你最好也别发出去，不然回头你的粉丝肯定被你这神转折都给吓跑了。”林依然的声音终于恢复了以往的娇腻甜美。

    “你要你开心就好。”张扬忽然想起另一首歌来，笑道：“我忽然又想起来一首歌，回头我找人伴舞，录制好再让你看，保管你更喜欢。”

    林依然忍俊不禁地笑道：“不会还是‘爱情不是你想卖，想买就能卖’吧？”

    “不是，比这个还洗脑，不过比较rou麻一点。”

    林依然想起刚刚张扬唱的《爱情买卖》还在笑个不住，张扬又道：“对了，事情还没跟你说呢。”

    “什么事啊？”

    “那个，跟楚瑜有关……”张扬硬着头皮把楚瑜跟杨雨婷搬进来住的事情说了一遍，林依然“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低声说道：“我也快要开学了。”

    “是啊，快了。”张扬一时没反应过来小妮子怎么把话题扯到了这里来，她一点都不介意？这好像已经不是懂事了吧？

    “我可能要提前去燕京呢，不知道学校宿舍能不能住……”

    额……

    这下张扬终于反应过来了，笑道：“那你就过来住嘛。”

    小妮子虽然等得就是这句话，却还是有点犹豫，“那你住哪？”

    “跟你一个房间呗。”

    “不要！”

    意料之中……张扬叹口气，“那我就先睡客厅行吧？反正楚瑜跟杨雨婷也不会在这住太久，她家人也不会让她在外边叛逆多久的。”

    脸嫩的小妮子不知是好意思立即答应还是真的在迟疑，顿了好一会儿才道：“那好吧。”

    挂掉电话后，被小妮子一番爱情论除掉了心病的张扬心情舒畅，看了一下微博，发现一直在等他音超结束后继续更新童话的小公主艾特了他，还说了一句：“张扬哥哥，可以继续讲童话了吗？”惹得许多认为张扬太不把小公主放在心上的丹阳护卫军对他很不满，组团来他微博下面刷屏，各种吐槽：

    “张扬你也太大牌了吧？说好的每天更新呢，看把我们小公主委屈的，于心何忍！”

    “咳，扬大真的有点说不过去了，音超都结束了还能忙什么，赶紧更新童话啊，我家跟小公主同岁的小宝贝也等着呢。”

    “张扬出来给小公主讲童话！”

    “唉，张扬这也太重色轻公主了吧，我赌五毛，如果是同桌的话肯定一句话都不用催张扬就光速更新！”

    “一声张扬哥哥看得jiejie眼睛都红了，为毛我不会讲童话捏？”

    “扬大该更啦！你这更新速度，都快赶上每周一更的辰暮雨了。”

    “楼上别提那个坑货好嘛，听同学推荐几十次后终于忍不住去看，结果看到了蓉儿受重伤找到段王爷就没了，气得我差点把手机砸了！”

    ……

    张扬抹了一把汗，音超结束之后只顾着专辑、《射雕》，居然把说好的每天一篇童话故事给忘了，赶紧艾特小公主，发了一篇《青蛙王子》的童话，然后想了想，自己貌似还忘记了另外一件事。

    正想着，林素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小学弟，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啊？”

    林素媛自出道以来，在个人形象上就一直保持着清纯玉女的形象，不过从她的多变的曲风上可以看得出来，她本人也是很多变的，她身上有一种天生的媚态，不同于林依然秋水为神玉为骨恬淡脱俗之余，恋爱中偶尔流露出的娇媚，也不同于楚瑜自小学习舞蹈傲人身材透出的性感，她身上的那种媚态更像是天生的媚骨，娇声说话的时候，哪怕是明知她在刻意，可还是让人忍不住心头一跳。

    张扬自然明白林素媛说的是什么，当初就曾答应过她，等音超结束之后，会给她一首华夏流行风歌曲。

    “词曲都已经差不多了，最近两天就可以给你发过去。”张扬当然不会傻傻的说自己忘了这回事。

    林素媛惊讶地“咦”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呢。”

    “哪能啊，素媛姐你帮了我这么多，你的事我怎么敢忘。”

    “算你有良心。”听得出来，林素媛对张扬已经准备好了词曲的事情，还是蛮开心的，“我听说你没有签约任何公司，怎么，有什么打算？”

    “我叔有意进军这个圈子，就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你知道肥水是什么？”林素媛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很多粉丝都希望我们两个来合唱一首华夏流行风，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张扬经过音超夺冠之后，此前略显虚浮的火爆人气彻底凝聚了起来，令他一举成为了华夏最受瞩目的新星，甚至在凤凰音乐网上面的等级评价上，都已经给出了第四颗星，虽然这颗星星还是虚化的，并非真正的四星级巨星，但已经说明了他现在的恐怖人气，而在各大音乐榜单上面，《东风破》与《海阔天空》分别霸占各大榜单榜首，《今天》《最浪漫的事》加上人气从不曾降下来的《千里之外》，各个榜单几乎都被他一人席卷……

    但不论怎样，他终究只是一个新人！

    如果能在林素媛的新专辑上面跟林素媛合唱一首歌，对他的发展是有极大促进作用的，林素媛这么做无疑又是在帮他。

    张扬想了想，确实有比较适合合唱的华夏流行风，就道：“求之不得，那就多谢素媛姐了。”

    “词曲都是你写得，谢我干嘛。”林素媛笑了笑，“加上你这首华夏流行风，我的新专辑还差一首歌呢，如果你真的想谢我的话，还不如一块帮我解决呢。”

    张扬道：“还是华夏流行风？”

    “不是，华夏流行风一首就足够了。”

    “行，那我明天一块给你发过去，你看一下，可以的话就用吧。”张扬想起了前生非常喜欢的那首《泡沫》，感觉林素媛来唱还是很合适的。

    林素媛一句玩笑话，根本没有想到他会答应下来，还是明天就发歌词，有点难以置信地道：“你没骗我吧？”

    “童叟无欺，业界良心！”

    “什么跟什么呀，好啦，不跟你贫了，那我静候佳音了，学姐要洗澡睡觉了。”

    洗澡就洗澡干嘛还说出来……

    张扬腹诽一句，感觉怪怪的。

    这时他忽然听到外面有隐约的古筝音乐。

    这套房子是三室两厅，后来其中一个客厅被张扬放了许多乐器，改成了半个简陋音乐室，其中就有古筝……

    张扬侧耳听了一阵，是十大名曲之中的《浪淘沙》。

    “是楚瑜还是……”

    张扬推开房门来到小客厅，端坐在古筝前的女孩一袭紫裙，高贵脱俗，意料之中也是情理之中，是杨雨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