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〇、首领小月
小月竟会是他们的首领。 她虽是鬼妖，却曾救过穆尘的性命。 穆尘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但心中的感激和情谊却从来没有减弱分毫，所以穆尘绝不会伤害她，可是她却忽然对穆尘出手。 黑气突来，从穆尘的前后左右袭来，就像是数条毒蛇，吐着芯子，疾攻向穆尘。 竟然是和孔向远一样的法术——无量幽光。 穆尘一怔，心中明白，面对这样的状况只有运展比闪电还快的速度避开或者施展全身的法力奋力相抗。 他绝不愿与小月相抗，所以青影一闪，他已脱身而去。 小月却乘此机会，护在了暗影的身旁。 穆尘立身在她的对面，惊声道：“小月，你这是干什么？” 小月缓缓说道：“我既是他们的首领，当然必须救他们！” 穆尘道：“可是他们要攻打太乙，你居然还要救他们？” 小月道：“我当然知道要攻打太乙，而且我便是他们的头领！” 穆尘脸色沉重，道：“你说过你不会残害生灵的！” 小月道：“我说过，并且一直再做，从没有变过！” 穆尘道：“可是你却……” 小月打断了穆尘的话，冷冷道：“难道参与攻打太乙便是残害生灵？这只是你的偏见而已！” 穆尘疑惑着，默默听小月继续说下去。 “如果是玄清观要攻打太乙，或者说太乙要攻打鬼域，你会不会觉得玄清观残害生灵，太乙残害生灵？”小月道：“你当然不会！因为你只会觉得这是门派间的争斗或者是诛除邪恶的义举。其实却都一样，只不过是恩怨情仇发展下去必然产生的一种争斗，鬼域攻打太乙也是一样，仅仅是一场争斗，并不算是残害生灵！” 两个门派之间的纷争确实不能算是残害生灵，至少不能算是残害无辜的生灵。 穆尘道：“可是太乙并没有主动挑起纷争，是你们鬼域挑起了纷争，如果能够你们安安静静的守在鬼域，便可以避免这种纷争的发生！” 小月道：“我不知道鬼域不挑起纷争，是不是就一定会永远的避免纷争，我只是知道，这一次，鬼域并不是让我们去残害生灵，所以我没有拒绝的理由，所以我便来了，带领着八十名鬼妖在太乙峰下部署地煞魔元阵，不想他们却全被你杀了！” 暗影抬起头说道：“首领，这你就冤枉他了，他并没有将我们全都杀死，至少我还活着。”他指了指另外两个鬼妖又道：“他们两个也都活着！” 小月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只用一双漂亮却饱含忧郁的眼睛看着穆尘，道：“你也要参与到纷争之中吗？” 穆尘不敢直视小月的眼睛，侧过脸去，轻声道：“我绝不能看着鬼域覆灭了太乙！” 小月闭上眼睛，一种无奈在脸上升起，然后道：“所以，我们终于成为了敌人！” 她再一次出手，攻势比上一次更加猛烈。 不但是在穆尘的前后左右全是如毒蛇一般的黑气，就连头顶和脚下也激起了黑气，穆尘能够感受到黑气的威势，只要他被黑气触及身体，立刻便会丧命于此。 为什么小月会突然之间这样对待自己？ 穆尘还是没有还手，依旧运展比光还快的速度逃离了攻势范围。 小月紧追不舍，穆尘则不断退逃。 小月说道：“你的修为虽然不及我，可是你的速度却令我钦佩，可是再快的速度也无法伤及对方，你应该还手，既然你可以杀掉我手下七十多名鬼域弟子，也应该能够杀了我！” 穆尘还是在退身闪避，他绝不愿伤害到小月。 如果小月非要他死，甚至他愿意将自己的性命送上，只是现在他还不能去死，他还没有为师兄报仇，也没有为万柔报仇。曾经虽然是小月救了他，但现在他的命并不仅仅属于他自己，还属于那些需要他报仇的人。 穆尘道：“小月，你不要逼我！” 小月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有眼中散放着一种忧郁。 她说：“我没有逼你，纷争就是这样，不是我杀了你，便是你杀了我，无论我们谁死都绝不无辜！” 她的攻势更加凌厉，穆尘的速度即便是比光还快，若是不赶紧逃离远去或者出手反击，势必难逃一死。 穆尘道：“小月，对不起了！” 他化作一道青影，闪到远处，然后立身站定，伸出了右掌。 龙吟声响起，银光幻龙飞腾而出，直迎着小月的黑气攻势冲了过去。 小月的修为，现在已经达到了“四象孕化”贯通境界，运展的法术也是和孔向远一样的“无量幽光”。 穆尘释出的银光幻龙直接与之对抗，并没有十分的把握获胜，但他也只能与小月的法力相抗，而绝不能直接攻向小月。 龙光和如蛇一般的黑气击撞在了一起，令穆尘没有想到的是，他的龙光竟瞬间将黑气消弭，然后直向小月的身体攻去。 小月并没有躲闪，甚至也不再做出任何的抵御，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是在等着银光幻龙将她吞噬。 穆尘愕然，迅速控制住了银光幻龙的攻势，只是让其绕着小月的周身盘旋了一圈，便消失不见。 小月垂首道：“你本该杀了我的！” 穆尘走了过来，沉声说：“我本该想到，你就是在逼着我杀了你！” 小月道：“现在这种状况，你若是不杀了我，又能怎么样？” 穆尘道：“你可以不要参与到这场纷争之中！” 小月眼中的忧郁更加浓重，道：“我别无选择。” 穆尘道：“你们为什么要挑起这种纷争？” 小月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听说门派之间的纷争一直都存在，很难避免，就像是魔宗和各家修行门派之间的状态，甚至是连以前太乙和玄清观也曾有过纷争。” 她幽幽道：“大概是大家都知道，即使是修行一生，也终究难以开启天门，羽化登仙，所以才会在这凡间挑起纷争，以期争夺一个至尊无上的地位吧！” 穆尘道：“你的意思是说鬼域要在人间争出一个至尊无上之位？” 小月道：“也许不是鬼域，也许是魔宗，也许是玄清观！” 穆尘听出她话中显然隐含着深意，只是无法明白其中的究竟，便问：“难道是说不但是鬼域，就连魔宗和玄清观也都参与了这场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