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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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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别的百姓们离开之后,城门附近又变得空荡起来,刘雨欣和大哥,姐夫上了马车,直奔城北大街的布庄,已经约好了这次负责送粮草和药材的商队小头目,商议具体的路线和出发时辰。

    古人非常的迷信,或者也不能说是迷信,是一种科学之外无法解释的法则,无论是出行,破土,乔迁,大喜之日等,都会请算命先生算算时辰,凶吉等,一些商铺人家都要供请财神的佛像,每天虔诚的跪拜,连店里的摆设,店铺的选址,也要经过风水先生的指点。

    刘雨欣对此事半信半疑,但很多事实证明,多信一些总没错的。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有一间铺子,那位置真是寸土存金,无论做什么生意都赚钱,偏偏有一家门可罗雀,开过布庄,医馆,后来又改成了卖古董花瓶的铺子,都是如此。后来主家也发现了不对,高价请了一个高人,说是店里的风水有大问题,主家听后一狠心,把铺子推倒了重新翻盖,果然立竿见影,马上就变得门庭若市,生意也好了不少,现在越做越大,日进斗金。通过这个事情,刘雨欣想着,这次送粮草的路线,在出发前用不用请人算一下,还有赵铭轩的凶吉,也好早做打算,刘雨欣闭着眼睛,心中盘算这件事,听到马睿旭说忧心,这才睁开了眼睛。

    其实这件事情的始末,包括这一次都要他大姐夫来帮忙。用心做的都是表面文章,为了害怕他们的对手有所防备,刘雨欣就使用了这一招暗渡陈仓。

    “大姐夫,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对于此,刘雨欣非常的乐观,天塌下来,有大个子的顶着。十多年以前,她和郭玉从凤阳被掳到了京都,一路上受了多少苦难,吃不饱。穿不暖。马车是一个铁笼子,很多人挤在一起。身下只有稻草,冬日天冷,水如果不马上喝掉。都会变成冰块。吃冷硬的馒头。还要学习礼仪规矩,稍有不慎,就会被毒打。好在她们熬到了京都。

    不是谁都有这份幸运的,当年一起吃苦的姐妹们,木兰还在三皇子赵乾礼身边做卧底丫鬟,每日如履薄冰,若稍微有点小漏洞,那么就是万劫不复。夏荷,夏燕两姐妹,远走陈国,云烟没有消息,骄傲如冯牡丹,香消玉损,剩下的jiejiemeimei,都被赵乾礼的爪牙训练,做起来伺候男人的买卖,与之比起来,她们真的好的太多。

    “雨欣meimei,我只是担心你。”马睿旭微微的叹口气,如果没有当年刘雨欣一家的帮助,他如今还是一个穷小子,恐怕还在地里刨食,如今,他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都是拜刘雨欣一家所赐,虽然说,他不想卷入这场争斗,只想做一个平平安安的官员,但是这并不防碍他在心里担心的是刘雨,竟然卷入了这么一场惊心太子之争里面,前途未卜。

    “姐夫,你不需要过多的担心,只要你们日子过得好好的一切都不是问题,你有想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吗?”刘雨欣侧过头看这冯睿旭,四年多过去,姐夫已经快要十九岁,也是到了生子的年纪,京都一般的富家子弟结婚都有些晚,但是不会超过二十二,否则也娶不到什么好媳妇。

    姐和姐夫是姻亲关系,本来刘雨欣并不赞同这一桩婚,这近亲结婚生的孩子是有可能畸形的,这个道理现代人都懂,可是在古代,这个事情,却不被人重视,相反的,大家还很提倡亲上加亲的关系,对于这一点刘雨欣也感到很是头疼,虽然他在他的医学院里头极力的倡导,不要近亲结婚,可是杯水车薪收效甚微。但是这个家里头没有她发话的余地

    马睿旭靠在马车上,垂着头,盯着手上的扇面,不发一语。她的眸子清澈,眼底又带着难以亲近的冰冷。

    并不是说他不想要一个孩子,在这个朝里头做官纷争太多,他又害怕家里的人因为他受到牵连,并非他冷情,实在是因为他自己建立的那个组织里面,还是要先暂时性的放弃一些东西的。

    这么多年,一直是姑姑家里头帮着自己,如今他有能力了也将自己的事情做得小有所成,那么他就要竭尽全力,来帮助妹夫,即使在表面上他不被他们所理解,他心中也甘愿。

    为了自己家中的亲人能够过上快乐的日子,那么这个恶人就由他来做吧!

    反正现在也已经开始做了,就连他自己的亲亲表妹,如今对她都怀有戒心,看来自己做的很成功,马睿旭不由的在心中苦笑。

    可是他依旧无怨无悔,当年事情的分工,他和大哥可是商量好的,这么多年都坚持下来了,如今的这个白脸依旧需要他来唱,就让大家认为他就是那一个白眼狼吧!这样或许对彼此都好。

    这还只是富裕的人家,家里也都是有几个小妾的,官家自是不必提,有多少人愿意从一而终呢,就算是自己的爹爹,当年那么疼爱娘,也在娘得了病过世不到一年,就迎娶了继母。

    刘雨欣点点头,确实是,在官家或者世家大族,都有自己的规矩,妻就是妻,妾就是妾,妾不过是男子的玩物,可以随便的打发或者送人,但是这个时代男子的内心是及其的高傲自大的,一般都不会把小妾送人给自己戴绿帽子,一般玩腻了之后,就找个清冷的院落,随便她们自生自灭去,有了庶子庶女还好些,那些没有子女的,只能在深深的庭院度过余生。

    可是,现在就是这个社会现实,不能因为男子纳妾。就一辈子不嫁人啊,这个时代的制度就是如此,男子纳妾是合理合法的,每个男子都有点花花肠子,就是那起子车夫,没什么银子的,也会逛一些下三滥的青楼楚馆去找乐子,若是正妻不让纳妾,那么就是被千夫所指的妒妇,犯了七出之条。可以被男子休离。

    “姐夫。虽然说在这个京城人事复杂,各家的后院都不安宁,可是只要你不纳妾,自家后院只会过得安宁自在的。”刘雨欣决定还要给大姐夫一些正能量。虽然。她觉得大姐夫的思维更符合现代的女性。她也很赞赏,但是在这个时代,这样的思想要不得。要努力去寻找。

    就拿自家大哥来说,从默默无名的一个山野村夫,得了造化,变成了一个四品的翰林院学士,那不是为了自己,他也不会那那么多的妾,你自己搞的自己的后院一团乱七八糟,最终落得个鸡飞蛋打,可是具体的原因大家心里都清楚。

    如今大哥虽然和自己一块儿重返京城,并且在赵铭轩的百般周旋之下,又回到了他的工作岗位,可是他依旧是一位谦谦君子,并没有被那些人渣的人,给污染了。

    只是大姐夫因为大哥的原因,夫妻两个已经开始决定暂时性的不要孩子,对你舅舅舅妈还有大姐来说,确实太不公平了。

    刘雨欣虽然说对大姐心里头并不是太待见,但是他终究不希望自己的大街上会痛苦之中,虽说大姐的婆母是自己的舅妈,可是有些事情到最终还是会变质的,她不希望自己的大姐,舅妈最后变得仇人相见,或者说双方痛苦。

    “三姐,你说咱们这个世界,就难道没有单纯的快乐?单纯的一家和睦吗?我们一家子非得要为那些人付出那么多吗?你看看现在的大哥,孤家寡人孑然一身……”马睿旭把头转向马车的车窗处,隔着窗帘向车外望去,眼神没有焦距,这个问题,一直以来也是他最迷茫的,他不甘心,若是当官之后,还能过的这般肆意?一定有很多条条框框约束,本来是要做为民请命的好官,可最终却牵扯到这些争斗之中,做的都是些在他们看来,没有一点为百姓,服务的事其实这事情,可是他们却还是不得不卷入其中,去做这无谓的争斗。

    尤其是在三妹出嫁之后,虽然他很清楚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应该的,但是他的心中越来越迷茫,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就没有一处清贫的地方,可以让人安个平静的生活。

    “当然不是,妹夫,我们知道你受了很多的委屈,你的心事我都理解,可是,你要想一下,如果没有一个开明的那一位,咱们的世界,会是另外一个样子,那些人是否还会容忍我们像这样安静的生活。”当着刘雨欣的面,刘瑞希的话说的很隐晦,其中的意思,也只有他和马睿旭两个人呢!

    刘雨欣现在心中很凝惑,大哥怎么说话都跟他佛主似的,用时代的玄机,难道说大哥和大姐夫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更或者说是瞒着他们夫妻=人,你还真别说刘雨欣还真的真相了。

    实际上并不是马睿旭不想要一个孩子,实在是因为他们这一段的时间,看到的太多,尤其是前些日子的金睿哲,堂堂宰相家的三公子,到最终,还不是被人就那样轻易的刺杀了,现如今还是浑身的伤躺在床上等着刘雨欣去为他医治。

    很快,马车到了北街的布庄门口。刘雨欣和马睿旭下了马车,刘瑞稀则去衙门处理公务。

    从侧门走到后堂的偏厅,一个看起来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已经等候良久,那人看上去很强壮,见到两人进屋,连忙站起身抱拳,“两位,在下就是这次商队的队长,你们叫我老卢就行。”“卢叔,请坐,您别客气。”这个卢叔有两把刷子,曾经也是上过战场的,后来不知道怎么改行做了镖师,多年走南闯北,对地势,地形有丰富的经验,也押过粮草,人是马睿旭通过路子找到的,很可靠,手下也有几十的兄弟。

    “恭王妃,马少爷,什么时候出发好呢?”卢叔闻言也不在客气,他坐到了沙发上,从怀里拿出一张路线的草图,把青璃和沈冰雨两个人画的图做了修改。其中一条官道,变成了山野小路。

    “可是卢叔,这条路传言有山匪出没,虽是不至性命,但是会劫货,你也知道,我们这次的货物非常的重要,这万一……”马睿旭微微皱了一下眉毛,她很犹豫,如果能走这条小路的话,至少可以节约两天时间,甚至可以赶在四叔之前赶到南边的沐阳城,也能早点缓解压力,但是下这个赌注,万一有点意外,损失很大,为了稳妥,她不敢冒险。

    “王妃,卢某选择这条路的原因,是因为那片地带的山匪,其实曾经是某一起上过战场的好兄弟。”卢叔叹了一口气,说道,“您也知道,他只是劫财并不害命,还经常接济穷苦的百姓,当初选择这行,也是没办法。”

    卢叔讲述了一件十几年前的旧事,那会陈国和晋国摩擦不断,他们曾经是冯将军的手下,一直在边关打仗,而那个山匪头目的娘子去了军队里探望他,被当时一个比较有实权的武将看上,就用自己的职权,让他们兄弟去陈国打探情报,九死一生,等到回来之后,山匪头目的娘子已经被有实权的武将给强了去,还威胁那娘子,若不从,就要想办法弄死她相公。娘子为了山匪头目,忍辱负重,后来宰杀了那个武将。他娘子觉得身子不洁愧对于他,抹了脖子。他因为杀了武将,被朝廷追击,心灰意冷,带了点当时的好兄弟,就去占山为王,但是从不伤害穷苦的百姓。

    “卢叔,你的意思我明白。”刘雨欣眼睛一亮,这么有血性的人不多,如果得空的话,最好能划到自己的阵营历来,她不缺银子,不缺粮草,不缺药材,就是缺得用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