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令尹返都
刘榛道:“你这说法比你几个师兄就想的周详的多了。眼下郢城的时局复杂,你要保持如此的判断,然后更进一步才能在这郢城游刃有余。” 秦云道:“是。” 刘榛道:“你去看看义渠的马来了没有。若是还没,你亲自上门去催。” 秦云执礼出门。樗里疾不知刘榛为何着急催马,便不敢乱言。刘榛道:“本令要出城一趟,用时一天。”刘榛对李家兄弟道:“你们协助师弟守好院子。切不可有无谓伤亡。”然后对樗里疾道:“明日辰时起,你每隔一个时辰便请一国使者来见,要在本令回城之前,将其余的五小国都见全了。万事等本令回城再议。” 秦云进门来报:“义渠的马已经到了,都是难得一见的好马。” 刘榛道:“守好院子,不能有伤亡给他人以话柄。本令明日即回。” 令尹昭鱼去西边的百濮国转了一下,对百濮王上官华当面警示了一番。警示上官华绝不能无视楚王的愤怒,无论如何都要准时参与楚王宫殿大会。昭鱼从百濮国绕道而回,比刘榛晚了两天才到郢城。回城后,当即听说了刘榛在城内的事迹,无奈叹了口气先去楚王宫见楚王。 楚王听报五家诸侯都已应承,尤其是那反对声最坚决的百濮王也会准时赶到,才稍稍露了一丝笑容。之后,听闻昭鱼去过了边关,这才问及边关军务。昭鱼知晓如今的楚王听不得议和,也不夸大,将所见所闻一一道来:“边关将士群情奋勇士气高涨,两军对峙旗鼓相当,大司马为免楚军伤亡过大静待增兵后开战。” 楚王道:“本王就想不明白了,如今那秦国如何就能筹集三十万大军?” 昭鱼道:“秦国将这些年解甲归田的老兵都征集来了。原先议定的六方夹击除了我楚国都已退兵,因故举国大军都开到我秦楚边关来了。” 楚王忧心忡忡吐露了实言:“若是黄鹰军还在,或许也就罢兵了。但黄鹰军此辱,若是不报,楚国哪里还有颜面自称天下最强。” 昭鱼不动声色继续道:“楚王,宫殿大会上,楚王应趁势威逼,若能增兵三十万,此战就是碾压之势,必定大获全胜。” 楚王道:“增兵二十万还不够么?” 昭鱼道:“昭阳手中的三十万楚军是楚王威慑各诸侯国与小国的根本,受不得任何损伤。否则,楚国即将大乱。只有形成了碾压之势,才能减少楚军伤亡。” 楚王微微皱眉,警觉的望着昭鱼:“令尹之言,似乎话里有话。” 昭鱼执礼道:“我已与昭阳商议过了。此战,当以增兵为先。消耗增兵,百濮等各诸侯才不能继续坐大,这是一石二鸟之计。” 楚王听闻此言,刚起的疑心尽去,呵呵一笑想起了新到的秦使:“令尹可知秦使已经到了。” 昭鱼道:“在边关我便遇到了,还与他同行了一路。这秦使在秦国领着封顶的梅君爵位与秦国的暗监权,还辖管了三万飞虎营。是秦国内史无前例的霸道无比之权臣。” 楚王道:“这秦使一到就上书求见,即便他在秦国权势滔天,本王依然不会如他心愿如此快就见他,过了宫殿大会当即就赶他回秦。” 昭鱼犹豫着吞吞吐吐道:“这秦使似乎不是一般人。楚王莫将他当作普通来使。” 楚王道:“此话何解?” 昭鱼道:“在百濮国,我听到一些风声。这秦使是全灭黄鹰军的秦国飞虎营统帅。昭阳因此恨之入骨,曾高价邀请了楚墨去暗杀。但这些楚墨一见秦使便乖乖退下了,什么理由也没给昭阳,只是退还了酬金。城尹昭庆在秦使到的当天登门请教,一个回合就被踹出窗外。” 楚王怒道:“这些事,本王怎么不知。”楚王对侍卫喊道:“唤右司马来。” 楚王将国都郢城内的暗监权放给了右司马,昭鱼听楚王去唤右司马,便不再言语,耐心与楚王一起等待。 右司马项师章听令而来,见楚王与令尹相对无言且满脸怒气,只得在昭鱼下首站定了执礼道:“见过楚王,见过令尹大人。”
楚王歇了这些时光依旧怒气冲冲:“城尹昭庆伤在了秦使手中,你居然不来报本王。” 项师章无奈看了昭鱼一眼才向楚王道:“昭庆特意带话给我,如此丢脸一定伺机找回颜面再一起报楚王。我觉得有理,便暂时没报。” 楚王见项师章如此尴尬神色,哪里不知其中奥妙,更加发怒:“本王将国都的暗监权亲手交与你,是让你有资本与昭家相互往来么?” 此言一出,昭鱼也安奈不住了:“楚王,此事只是右司马与城尹私交甚好,与项家与昭家无关。” 在宫殿大会即将召开之际,楚王也不想在这样无关紧要的小事上让项家与昭家不爽,便忍住了怒气:“将这秦使两日来的行踪细细报来。” 项师章暗暗庆幸自己来前刚把所有关于秦使的暗报读完,否则就凭今日楚王的怒气,只怕丢官都是轻饶了。项师章朗声将刘榛入城后与田忌到水柔酒楼喝酒并依次见了宋国相国、魏国使者、义渠王子及卫国上卿等人一一说来。然后道:“酒楼内没有暗哨不知他们究竟谈了什么,但宋国相国宋经出了酒楼就急着回了宋国。义渠王子进出仿若朝圣一般,也不知究竟何因。卫国上卿仿若拣到了宝,只知一个人傻笑不停。只有那魏国蓝孝武虽然是主动上门来见,但进出都看不出异常之处。” 楚王道:“那昭庆又是如何?” 项师章道:“城尹昭庆上门为黄鹰军挑战秦使。为此还带了新招揽的两名剑手,但偏偏那秦使手下四名护卫,自称是秦使的晚辈,却是楚国十大剑手之首。昭庆不得已亲自挑战秦使,被一脚踹下楼来。” 楚王大惊,看着昭鱼道:“这秦使果然如你所言不是一般人。”他着急的追问:“那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