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指点天下，气吞山河
刘榛道：“孝公可想错了，嬴氏退不退位，我可不在意。商鞅，你可愿做秦公？” 商鞅退到嬴驷身边，也一样的跪伏：“这是孝公对师叔的愧疚，卫鞅愧不敢当。” 刘榛挥了挥手里的荆棘：“你们能倾囊而出的，却是我最不感兴趣的。嬴驷，我对秦公之位可没任何兴致。” 嬴驷依旧托着镇国秦剑：“嬴氏自西而来，数百年也只攒下了这些。嬴驷愿即刻退位，恳请飞虎令救我百万秦人。嬴驷的错不能由他们来承担。” 刘榛看着眼前跪伏的五人，又看了看身后满脸激动的四大统领。叹了一口气：“嬴驷，我终于在你的言语中听见了你的真心。你若早就如此，太师岂能养虎为患，又哪来今日不堪的局面。”刘榛背着手转过了身看了看天：“天快亮了，都起来吧，鸟瞰堂来说话。” 在场众人听见刘榛的话语，仿若听见了之声，嬴驷等人惊喜的抬起头来，只见四大统领齐齐下跪：“令大人万岁万岁万万岁。” 府门前后的执法士也随着齐齐跪伏，跟着四大统领一般的齐声高呼：“令大人万岁万岁万万岁。”刘榛环顾着热泪盈眶的四大统领和执法士，又看了看相互搀扶艰难起身的嬴驷等五人，轻轻摇了摇头无语转身。 嬴驷进了鸟瞰堂，看见堂上的拱架便知这正是飞虎令府供放镇国秦剑之位。他恭恭敬敬的将镇国秦剑放回拱架上，执了秦礼后，道：“飞虎令，我自问百无用处，若是没有其他事宜，这就回府面壁思过去了。” 刘榛道：“此事，缺了谁都不行。各位，都随意吧。徐统领，给秦公和上将军包扎。” 嬴驷听刘榛称呼自己为秦公，心知自己的错已经翻过不提，心中涌起了一阵愧疚。他口称着：“不敢。”然后帮着徐立先给嬴虔包扎。其余众人便就地盘坐下来，安静等待刘榛讲解如何救秦。 刘榛道：“再艰难繁琐的大事，只要剥丝见茧，一样样做下来，总是能做完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你们觉得该先做什么？” 子车英咬牙切齿道：“杀了太师，将他千刀万剐了送到各边关，鼓舞士气，也向各国表明我秦国绝不屈服。” 嬴虔道：“将嬴裕全府拉到武都城外当众刑杀，我看那百家部落还敢不敢出兵。” 景监道：“同时该将老兵重新征集，再添十来万老兵，或当无忧。” 商鞅道：“同时该再征新兵。新兵守城，老兵边关抗敌，才是上策。” 刘榛转问嬴驷：“秦公，你呢？” 嬴驷茫然道：“都是好计，就只怕时间不够。” 刘榛道：“好个屁。看到你们如此愚笨，那本令就放心了。”刘榛看着羞红了脸无言以对的众人道：“太师等人尚不如你们，那本令想做什么，任谁也想不到了。如此正好。” 刘榛回到自己的位上，道：“秦公，此事隐秘为先。从今日起，本令就以镇国秦剑发号施令了。为防冲突，秦公令即日禁止。” 嬴驷道：“是。” 刘榛道：“各位，听好了，秦国当前的危难之际，需要众人齐心协力，更要竭尽全力。任一人的犯错，极可能便会导致全盘皆输，各位谨记，决不可莽撞大意。” 众人朝着刘榛齐齐执礼：“是。谨遵镇国秦剑号令。” 刘榛大声道：“拿酒来。”子车英最为乖巧，听令立即将门口橱柜上的楚酒给刘榛拿来。刘榛接过了，一口饮尽，却喊了一声“蠢蛋。”景监反应过来，想起六国二次谋秦时，随着刘榛到楚国，就是见刘榛以杯代国，为自己谋划过一次，急忙跑去又拿了六个酒杯。 刘榛将酒壶放在正中：“此乃秦国。”景监把六个酒杯依照着方位放定。刘榛盘腿坐下道：“管他几方来敌，本令直管水来土掩。” 刘榛拿起西方位的酒杯：“百家部落是乌合之众，空有十万，定是首尾难顾，相互推责。嬴虔，本令给你飞虎营三万铁骑，若是少拿一个头颅，你也不用回来了。” 嬴虔抱拳道：“是，决不让一人逃脱。” 刘榛将酒杯一掌拍碎，在众人大惊时，拿起楚国位的酒杯：“嬴虔，你带着十万头颅，直奔秦楚边关，将头颅都挂到边关外。十万边军加三万飞虎营，即便楚国还敢出兵，你也足以应对。” 嬴虔再次抱拳：“得令。倘若不敌，嬴虔拿头来见。” 刘榛道：“你若真的不敌，也不用拿头来见了。那时秦国数百万秦人都要拿头出去了。甘龙愚蠢，他以为引来了数十万大军，就能按他心意随心所欲分割秦土。这六路大军若是真的进了秦国，还会听他安排么？” 嬴虔道：“是，嬴虔誓死护国。” 刘榛道：“本令估摸着，楚国轻易是不会出兵的。他是来捡食的，不是来拼命的。势头不妙，绝不会拿三十万大军冒险，还是会再次缩头的。但事无绝对，楚王若是受激脑壳坏了，或许真的会来。即时，河西大营的三万边军也会赶来助你。你手握十六万，若还是不能退敌，嬴虔，秦国就是亡在你的手里。” 嬴虔紧握双拳：“十六万大军在手，我定要全灭楚军才显国威。” 刘榛一样拍碎了酒杯，又拿起了赵韩两国方位的酒杯：“赵韩各出兵十万，但底气不足。他们最大的敌患是身后的齐国。当年的围魏救赵和围魏救韩，齐国欠了我人情，我会邀齐国助我一臂之力。到时，齐军在边关增兵，赵韩两国只能转而去防齐。” 众人听闻，露出了大喜的神色。看着刘榛轻描淡写间，指点天下，以气吞山河之势拍碎了这两个酒杯，地面上只剩下了最后两个酒杯，神情开始轻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