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叛将通缉(上)
推荐阅读:阴云笼罩在坠影虚的上空,团团朵朵,浮动的紫色的暗边由深到浅渐次排开,分明的层次很有一番气势。 蓝色裙子的阿离一如既往地趴在圆台的矮桌上睡觉,周遭红色的泥土仿佛那天幪庶的鲜血,触目惊心的颜色令人不觉胆寒。矮桌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一只香炉,安逸的香气从鼻腔流入脑子里,仿佛瞬间就安静下去,nongnong的睡意随之而来,赶都赶不走。 嗒的一声,在一片寂静之中,有人轻落在圆台之上,黑色的皂靴红色的泥,如同盛满朱砂的盘子里点上了一滴墨水。 这不和谐的声音逼弯了阿离的眉,她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是眉头之间的认真情绪已经一目了然。 披着黑色斗篷的冷叛笔直地立在圆台的边沿,风扯拽起他斗篷的一角,翻滚之中发出低沉地呼呼声。阿离似乎对这个声音格外熟悉,因此稍稍皱起的眉头瞬间便松了下去,眼也不睁,薄薄的rou色嘴唇动了动,极轻地开口道:“你来地似乎勤了一些。” 分明不带一丝责备,可是言语却是不善。 此时距离阿离刺杀幪庶,整整过了三个整天。 冷叛愣了一愣,向着阿离的方向微微弓起身子,踌躇道:“荡缼山传来消息。” 没等冷叛说完,阿离便闪电般的坐起身来,隐在袖子里的手搭在自己蜷曲起来的腿上,眼里闪烁着捉摸不定的惴恐,看着冷叛肃然道:“怎么了?荡缼山?” 冷叛颔首,中规中矩地回答道:“魔族大败,主帅幪庶下落不明,戮婪判他临阵脱逃醉,全魔界通缉。” 阿离不可置信地看着冷叛,瞠目结舌道:“怎么可能这么快?我不过三天没出去!” 冷叛不慌不忙地答道:“就在公主回来的当夜,愆殇率百名阴伺突袭魔族大营一角,轻松取胜,西爵王率大军紧随其后,一举击溃幪庶的军队。 ” 阿离愣了两秒,忽然皱着眉头反问道:“就在我回来那天?愆殇他就带了一百阴伺?他是疯了么?” 连续的反问并没有使冷叛觉得棘手,他从容地回答道:“据说是有人送信,说现在出奇兵突袭必有奇效。” “送信?”阿离分外不解:“可知道是什么人?” 冷叛摇了摇头,道:“这个属下不知。愆殇清理战场,昨日刚刚回来,目前应该在妖皇那里庆功,因此属下并没有机会问个清楚。” 阿离眼珠转了转,沉思着将脑袋转向一边,定定着瞅着天边浮着的一朵暗云,脸色难看,无比纳罕地喃喃道:“有人送信……”又转过头来看他,拔高了一个调子:“幪庶他怎么了,下落不明?” 冷叛并不知道阿离那日出去是刺杀幪庶,因此并不以为意地淡淡道:“回公主,消息传来是这样的。” 阿离倒吸一口凉气,那双亮丽的眼睛覆上一层冰霜般的寒意。幪庶被她割破了喉管,她虽然不确定他最后是否死掉了,但他就躺在自己的大帐里,战事发生之时肯定会有魔兵前来禀报,那么最起码他的尸体是能被人发现的。 怎么说也不会落个下落不明的下场吧? 阿离满心的疑惑,可不知情的冷叛又无法在这件事情上给她任何实质性的见解,这着实令人神伤。 敏感的冷叛从阿离的神色里猜出来一些端倪,于是试探性地问道:“公主是有什么心事么?” 被看穿的阿离蓦地一怔,回头爱恨交加地将纹丝不动的冷叛望着,语气疏离,道:“这件事便不用你去cao心了,先回淬血壁吧。而且除了父皇,你还要多留意一下寂飖那边的情况。 ” 冷叛微微一愣,似乎觉得这个命令下达地毫无道理。但又转念一想,阿离与寂飖既然达成了协议,那么自然是要留意的,于是也不再深究,迟疑了一会儿立即回答道:“属下遵命。” 冷叛走后,坠影虚便又死寂下去。阿离重新软在矮桌上,懊恼地思索着,可是无论如何都猜不透下落不明的幪庶到底去了哪里,如果他死了,那自然是天下太平,可若是他没死。那么随之而来地便是复仇,无论他站在戮婪这边还是寂飖这边,她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恐惧给她细嫩的后背蒙上了一层凉汗,阿离的额头更皱了一些,而这对幪庶的生死的消息没有一点儿帮助。 在不远处的芙靡宫,硕大的妖眼子被摆放在镂空的金属罩里,系着细长飘带的金属罩被宫道两旁纤细的长杆高高挂起,明亮的光芒辐射开来,颇似人界的灯笼。风起时,纷飞的飘带穿梭在宫道之中,迷乱了人的眼,仿佛梦幻。 在那些飘逸稠迭的飘带背后,一座宏伟的宫殿拔地而起。无数的宫伶进进出出,空气中回荡着气焰嚣张的冷香,能将人灌醉了。此处的宫道万丈光明,然那宫殿背后所倚的背景却是昏暗地,呈现暗红色的山峦隐隐发虚,似乎失真了的物象。 妖族特有的诡异音乐,丝毫没有打扰宫殿之内觥筹交错的祥和气氛,大胜归来的西爵王受到了妖皇最高级别的待遇,一时间风光无限。 音乐飘着飘着就淡了,冷香游着游着就浅了。隔着一座庞然大物般的建筑,愆殇和冷叛坐在小亭里面对饮,小亭的桌子上摆着几只坛子,不知道是空的还是满的,但盖子却都被揭开了,一个个散落在桌子上,地面上。 愆殇赌气似得闷头一碗接一碗的喝,相比之下冷叛则收敛许多,愆殇半坛子酒可能只换来冷叛的一口。对于冷叛的这种滑头行为,愆殇并不计较,依旧一碗接一碗的喝,表情十分难看。 冷叛任由他放肆地喝了一会儿,觉得过火了,于是一伸手将愆殇端着满满一碗酒的手给压了下来,淡淡道:“差不多够了吧,不过是一个战功而已,至于如此怄气么?” 愆殇的手悬在半空中,上面压着冷叛的手。 半晌,他气愤地将碗向桌子上一顿,酒花四溅出来,冷叛自若地将手收回来,只听着愆殇愤怒道:“凭什么是他西爵王?冲锋陷阵都是我在前,如今有了功劳却都是他一个人的?!” 看过的书友还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