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动身凉州(上)
何怜月动作缓慢,小心翼翼地生怕弄疼了他。 她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少浮山上有吴策天,这种事情还轮不到她插手,因此她手法生疏,不过仗着女孩儿天生的心细手巧,耐着性子做起来竟然也做得像模像样。 最后用掌宽的凌布缠起来,这才算是大功告成。 然匪夷所思的是,完毕之后凤长鸣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竟用你的白衣服为我擦拭伤口,真是白瞎了。” 何怜月有点儿意外,顺手从地上抄起那件沾着凤长鸣血迹的白衣,固执道:“那怕什么,又不是别人的,洗洗便是了。” 凤长鸣无奈地笑笑,说:“血渍不好洗的,算了吧,明天带你去买一件新的,反正苏老伯给的盘缠还剩下不少。” 何怜月不假思索,道:“买新的我不反对,不过这件衣服我肯定是要洗的。”刚才那盆温水此时还剩下不少,何怜月将白衣按进水里去,那衣服一见到水登时软了下去,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她将衣服全部都沁在水里,待彻底****了,这才抬头看向青匣子,虽然是在借东西但是却一点儿好气都没有,只是淡淡地:“有皂角么?” 青匣子愣了愣,他们丐帮几乎从来不洗衣服,就算是洗也几乎用不到皂角,直接放在河沟里揉搓两下便得。 如此漂亮的女孩向自己提出请求,虽然态度不怎么样,可自己办不到总是有些惭愧的。青匣子不甘心这么惭愧下去,可是自己又着实拿不出什么好一点儿的解决办法,因此只是在那里支支吾吾,笑的十分勉强。 何怜月奇怪:“你是哑巴么?”说完又思忖了一下,自我否定道:“不对啊,你刚才不是说过话么?” 青匣子吭吭哧哧,越发地说不出话来了。这时候院门口有人替他解围:“这种事情你问他自然是没什么结果的。” 何怜月敌意地看着门口说话的沐雨霏。那里光线太暗,只能够看到沐雨霏的暗影。沐雨霏说:“皂角的话我那里还有有点儿,青匣子,你去给她拿来,就在我柜上的第二个抽屉里。” 青匣子欣然领命,急匆匆地去了。 沐雨霏待青匣子走远,这才缓缓地开口道:“明日一早和我去凉州,你们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凤长鸣冷冷地笑出来,无情道:“沐雨霏,若是早一些,这件事情或许还有的商量,可是你刚才差点伤了怜月你知不知道,居然还在这里提要求。” 沐雨霏冷哼一声,反驳道:“你怎么不看是谁先动的手?若是我武功低一些恐怕死掉的就是我了吧?你愿意替她挡剑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不是我铁石心肠,若是你刚才因此而死了,我沐雨霏一点儿愧疚都不会有的。” 凤长鸣气的直咬牙,可是沐雨霏一个女孩他又不可能真的怎么样。 惹不起那就躲,凤长鸣忍着背后的疼痛从地上站起来,何怜月很有默契地紧随其后。凤长鸣愤恨地看了一眼沐雨霏,对何怜月道:“潇潇,咱们走。” “不怕死的你就走好了!” 凤长鸣与何怜月手挽着手,无比坚定地迈出了离开的第一步,却听到沐雨霏如此阴森的话语。 凤长鸣紧了紧握着何怜月的手,头也不回道:“别管她,肯定是在唬人呢!” “呵!”沐雨霏缓缓地走到火堆旁边,蹲下来烤了烤手,暖洋洋的火光照出她脸上一丝冷峻的笑:“信不信由你,刚刚青匣子给你的伤药上有毒。” 何怜月一愣,脚步顿时僵了下来。 凤长鸣发现了她如此不自然的反应,低下头来看她道:“怜月,她是骗人的,不要管她。” “随你便。”沐雨霏看着自己手指笑嘻嘻地道,随即端着旁边的水盆起身,一手将何怜月的白衣衫捞了出来,另一只手将盆里的水泼向火堆,只听着刺啦一声响,滚滚浓烟弥漫开去,四周顿时黑了下来。沐雨霏将湿淋淋的衣服仍在盆子里,当啷一声扔回到地上,在黑暗之中拍了拍手,漫不经心道:“这衣服别忘了拿走,还有你墙上的那把剑,我们丐帮不回收垃圾。还有就是尽量走远点,免得我过两天看见凤长鸣的尸体内疚。” 说到这里又想起什么似得,侥幸似得笑呵呵道:“走不走远我都看不见了,明天我就去凉州啦!哈哈。”说完转身竟是要回房休息。
“鬼鬼祟祟的。”凤长鸣嫌弃地瞟了眼离去的沐雨霏,一拉何怜月的手:“潇潇我们走。” 竟然没有拉动。 “潇潇?”凤长鸣低着声音,轻轻地唤她。 何怜月抿着嘴唇看着沐雨霏的背影,忽然放开凤长鸣的手向前小跑两步,紧张道:“喂,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毒?” 凤长鸣无可奈何,走过来劝慰她道:“她骗人呐,刚才她叫青匣子拿药来,怎么有机会告诉青匣子下毒的?” 何怜月认真:“那你说我们当时是怎么中毒的?他们不过是碰了我们的手而已,毒就已经种在我们身体里了。那个恶毒的女人拿自己的手下做媒介传染我们,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 被何怜月说成是恶毒的女人,沐雨霏不但不生气反而很宽宏大量地笑了出来,她停下脚步自嘲似得道:“这姑娘说的不错,我这种人的确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何怜月深深地看着沐雨霏,表情颇为复杂。 “你们自便,这里不收留外人,你们若是信的过我明早随我去凉州,我自然给你们解药,否则一旦出什么意外我沐雨霏概不负责,若是有人找上门来我手里的鞭子一定好生招待她。你们听清楚了?” “你说话算话。”何怜月干脆。 “那是自然,潇潇姑娘。”沐雨霏说。 “潇潇不是你教叫的,我有名字,我叫何怜月。”何怜月冷冷的。 “好,那就怜月姑娘。你们明天守信来此,我自然不会脱逃,只不过你说话应该不管用吧?” “你放心,这件事情,长鸣须得听我的。”何怜月不容置喙。凤长鸣果然要发表意见,却被她一个眼神逼了回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那狠毒的女人害你怎们办?” 恶毒的女人呦!沐雨霏听着这个称呼不由自主地撇嘴笑笑,扔下二人回房歇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