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伏击赤月(下)
凤长鸣沉不住气,一个纵跳跃起来。由于是突袭,如果用思若笛的笛音催动元力的话那么笛音起时这伙人就会有心理准备而无法造成精神上的震撼。为了耍一耍帅,也为了让这伙人见识一下自己的飒爽英姿从而折服于自己,他还是选择用契印发动凌空钻。 此时的凤长鸣腾在空中犹如一只的鹤,背后是将动未动的灵枢府众督卫,包括候封在内,大家的眼神都是有些讶异的。他左脚膝盖抬到胸前,右脚垂下,脚尖指地,手停顿在胸前,那正是发动凌空钻所需的最后一个契印。他的衣角无风自动,翩然的长发衬托着他脸上那一抹自信邪意的笑。从高处俯视,他宛如一个翩然欲坠的神君仙人,而在赤月党人的心里他无非是那令他们为之一惊的“突袭者”。 “呀有”在凤长鸣腾起的瞬间赤月党人中有人喊出了这句话,然而他的话语仅仅到此,凤长鸣的契印完全发动。就像大坝的闸门被轰隆隆地打开,势如破竹的洪水拍岸擂床一样,凤长鸣丹田升起的渊元之力由丹田的一点悄然凝聚,在无数道渊元之力汇聚而来的过程中越来越大,大的好像他的丹田已经无法再承装这样的一股骇人的能量时,忽然丹田打开,那股力量轰然炸开,在他周身形成一圈白色的透明结界,然而那道结界并没有停留,而是快速消融并汇聚成数个小点,这些小点儿拉长,变细,成为无数白色的透明银针。 这些复杂的变化只在一瞬间,快到那个人的话还没有来的及说完 “凌空钻” 凤长鸣身体还未来得及下沉,那些成型的针已经快速无比的朝下方的赤月教徒们激射而去,那个家伙不得不抽出朴刀护住自己,同时把上一句没说完的话说完:“埋伏” 那些凌空钻由于集成的时间太短,而且并没有明确的目标,所以准确度很差劲,威力也并不是很大,凤长鸣的初衷也只是想来个气势大点儿的开场吓他们一下,给他们来个下马威,然而犹于凤长鸣的攻击实在太迅猛,依然有好几个人没反应过来而成功挂彩。这个完全超乎凤长鸣的预料,面对不小心挂彩的人凤长鸣竟然涌起了一股歉意,他可真不是故意的。凤长鸣晃了下神,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变强了还是这些人太弱了。 候封带着众督卫从高处掠下来,正降落在他身边,巍然一站,也不看他,略带鄙视地:“好好地一场埋伏让你给搞砸了,还以为你多厉害呢,没想到就这杀伤力。” 凤长鸣急了:“我又不是故意的,谁叫他们这么不经打。” 等等,我这么说是确确实实是把责任推给了对方,但是为什么我感觉自己更没面子了呢是错觉吗还有候封你那鄙视的眼神是怎么个意思给我个解释啊喂 凤长鸣这边儿正抓狂,那边儿的赤月党人却早已狂暴,当家的没说话,倒是旁边的一名年轻硬朗少年挺亢奋,大声嚷着:“哪路的合字儿还请瓢把子,别撇暗青子。” 凤长鸣仿若被兜头泼了一盆冰水,抓狂的情绪陡然下去不少。呃这些家伙,讲的是哪里的话 他一个小孩子初出茅庐自然听不懂这些江湖黑话,懵了一懵,还以为是他们的土话。不过打架这种事说话的作用是两条,一是用来化干戈为玉帛,最后双方停战歇息,这有利于平息战事;二是用来激化情绪,最后双方都吵红了眼,这有利于填满愤怒槽从而强化个人战斗力。 今天这个事其实本来就不用言和,我方占据绝对的优势,掳了二当家换一个无名小辈,这件事很值当,所以听懂听不懂都显得无关紧要。 候封混迹这些年,江湖话还是听得懂的,他问的是“那路的朋友叫管事的出来,不要用暗器”,不过他毕竟不是江湖人士,对于这种话有点儿不待见,只是一笑,道:“我们不是朋友,你也犯不着用行话吆喝,我们是灵枢府。” 灵枢府 对面的人明显有些慌了。把头的怒目圆睁,刷的抽出大刀,指着候封断喝一声:“你哪里听得消息来这里偷袭我钩子是谁”说罢回首凶狠地扫视自己的随行一圈,那样子似乎是想把他们中的谁给吃了。 “你说卧底呵,没有卧底。” 凤长鸣傻愣愣地听他俩说话,完全插不上嘴。 候封缓缓拔出腰间的长剑,的剑柄被火光照射的深邃低沉。凤长鸣曾经见过他拔过一次剑,那个时候这柄剑透出来的慑人威力他现在还记忆犹新。此时重新体会一次不禁又有了新的感触。说它是口魔剑,只因它带着nongnong戾气,也许它从未尝过败绩,性情刁了,所以才养成如此的剑气。此时的剑只拔出三分之一不到,窝藏在剑鞘里的剑身好像抑制不住重现天日大展身手的激动情绪,兀自在剑鞘里铮然有声。那声音虚空飘渺,犹如远处牧笛悠然,又似近处软耳细语。 着实是把好剑。 凤长鸣忙里偷闲,好奇道:“诶,你这把剑叫什么名字啊。” 候封万万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问出这种无关痛痒的问题,真是匪夷所思。然而短暂地惊讶之后恢复常态,有些骄傲的语气:“霄魂。” 霄魂 传说中的雨字八剑,霄魂、雪珀、霁月、霜泪、雷钧、霂蝶、霭倾、雾溪。 候封的佩剑,居然是,传说中雨字八剑排名第一的霄魂 “雨字八剑你会有雨字八剑,看不出来啊,你不是在说笑吧” “雨字八剑你在说什么”霄魂剑此刻从剑鞘里赫然亮相,锃亮的剑身宛如被人刚刚打磨过,剑镡处镶着七颗宝石,由上至下分别对应着彩虹的七色,剑身两个明显的血槽,森然恐怖,带着一股猎猎的寒意,霄魂剑的剑锋凌厉犀然,披荆斩棘简单的似乎如切黄瓜般简单。 候封有些好奇,但是仍然镇定:“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雨字八剑,而且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件事的时候吧。” 赤月教的众人慌而不乱,正和灵枢府势均力敌地对峙着,虽然被包围,但在气势上却丝毫不占下风,可见这些人并不是什么乌合之众,怪不得灵枢府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带头得虬须汉子唤作齐英,候封刚刚和凤长鸣提了一嘴。凤长鸣见那领头汉子长得燕颔虎颈,颇有些风度,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勃勃的英豪之气,也不枉他名字里有个英字。 齐英看着对方的架势,想必是有备而来。他考虑了下自己所带的东西,并不觉得这东西有这个价值值得他们费力一抢,想着自己还有要事在身不可久留,这时间可耽误不得,今日说些好话,认个怂,无论们提什么要求,他尽管答应便是,日后自己得了空闲在与灵枢府算这笔账不迟。 想到此,齐英持刀抱拳:“赤月教齐英,不知来的是灵枢府哪位英雄”
候封剑锋反射着森寒的火光,严肃道:“灵枢府,候封。” “原来是灵枢府督统候封候官爷,不知半夜前来有何贵干”齐英不卑不亢,声音浑厚而慷慨。 候封嘴一撇:“没什么,只是想埋伏你们一下来着。” 这明摆着是不想好好谈。 齐英强忍住没爆发出来,压低了嗓门说:“齐某人今天实在是有要事,希望候官爷你通融一下,大半夜的谁都想回个家,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可以尽可能地答应你们,现在动刀子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哦,有劳你cao心了,今夜把你们这件事了了,我们自然回家。” “我呸”齐英终于怒了:“姓候的,你别不识抬举,我齐英这辈子少有求人的时候,今天遇到你算是栽了,如果你不识好歹也休怪齐某人我翻脸。” 凤长鸣一瞧事情要闹大,慌忙解围:“戴黑带的,他刚才不说有什么要求尽管说么我们直接说不就好了吗何苦费这么大的事” 候封淡淡扫了他一眼,转头对齐英道:“嗯,也好,那么不如你把押送的东西交给我们,我便放你们走。” 押送的东西喂喂喂,不是应该说让他们放了阿尧吗 齐英白了一张脸,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把刀一扬,指着候封愤然道:“还说没有钩子没有钩子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今晚会押送东西姓候的,你小子阴,竟然在我们赤月教插钩子。” 候封笑:“我刚刚告诉过你我没有安插卧底,你为何这么死脑筋,知道这件事的又不止是你们赤月一股势力。” 他淡淡地说完,齐英突然脸色一变,声线发抖,目光呆滞,喊好半天才吞吐道:“你是说涵江” 候封剑指正前,那是一个下令冲锋的意思。齐英的脸色苍白如纸,血色全无,灵枢府全部摆好架势,犹如弦上之箭随时都能迸射而出,岗上气氛凝重,一时间剑拔弩张 候封面露狰狞,带着一股邪意满满的笑:“猜对了赤月,斩” 凤长鸣难以置信,他一直被蒙在鼓里,如今发生的一切都不在他的意料之内,他宛如被候封摆弄的一枚棋子,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晓得。当时三十名督卫一齐发难,势如猛虎,凤长鸣下意识地舞笛攻上,催动元力肆意拼杀。他来不及思考事情的缘由,此情此景他的理智也被这僵持的气氛所捆绑,喘不过一丝气。 火光和呐喊,血色和黑暗,揉在一处,粘在一起。凤长鸣机械地战斗着,恍然间忽然动作一停,好像被人当头给了一棒,他死死地愣住。 耳边的厮杀犹在继续,他垂着肩膀,茫然的像走丢了的孩子。他寂落地抬头,看着头顶无边无际得黑暗,血溅在他的脸上,一阵温热后随之而来的是凝固了的凉。 那深不可测的夜仿佛他空虚而又荒芜的精神。 我今夜的拼杀,究竟是为了什么 本书首发自“”,..,更新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