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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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城的规模，远不如西魏的一般城池，人口稀少。号称天下第一坚城，基本得益于有利的地理环境，一夫当关，万夫难开。以及极其恶劣的气候，春秋黄沙漫天，夏季烈烈，冬日严酷，外来者鲜有适应的。 修缮第十日，城南。 透过车窗，看着井井有条，热火朝天的工地，梁定国慢慢饮一口冰镇美酒，惬意极了，心道：自己这个黑城城主，也该退休了，卸下担子，在西南找个宜人之处，老婆孩子热炕头，至于这炎热的天气，让它见鬼去吧。 ...... “颜靖，生意还是谈不拢？”方才结束杂役的莫苍茫一路小跑过来，喘着气，询问坐在树下读书的颜靖。 颜靖头也不抬，“基本没有进展。梁定国已经没有二十年前威震西疆时的魄力了。” “你又不能绕开黑城直接与塞外往来，那你岂不是要等下一任城主上任？估计还得两三年吧。” “......”颜靖叹了口气。 莫苍茫鄙夷道，“好啦，十五岁能将书读成这样，生意做到这个份上，天下没几个人，颜大少爷。对了，这趟回去你打算科考吗？” 学的文武艺，卖给帝王家，这是莫苍茫对于异世或者古代最根本的看法之一。 “你我本是山野的竹菊，为何要做朱家（皇室）的笼中鸟，折了双翼。”颜靖微微皱眉，又生出三分好奇“你想做什么？” “我要去九州寻找，我想要的。”莫苍茫憧憬道“像徐霞客，郦道元那样！” 忽而多了两份惆怅，“可我怕自己不明不白的死在路上。” “去那三家书院看看吧。”沉吟了一会儿，颜靖合上书道，“那儿可能会有你想找的东西。” ...... 天色渐晚，莫苍茫发着呆，走进草屋，恰好遇见往出走的石宏，他背着破旧长布条，里面不知装着什么，“苍茫，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明天快点离开黑城，往南走，越远越好！” 石宏难得开口对莫苍茫说了这么多话，只是莫苍茫听得一愣又一楞，还没反应过来，石宏就已急忙跑了出去。莫苍茫紧随其后，却见石宏飞奔冲向茂族工地。 夕阳西下，城中房屋大多蒙上一层金辉。而石宏的背影在街的另一头逐渐模糊，忽的，火蛇攀上了茂族工地建筑，借着西北风，狂妄的吐着芯子。一条，两条......很快，火势蔓延。 石宏回头遥喊道：“躲起来！” 莫苍茫倒吸一口凉气，茫然的，下意识朝着城南角落的一家客栈冲去，那里还有颜靖！ ...... “少爷，我们快走吧！”颜靖的数位随从焦急的催促，“整个黑城南边全都被点着了！” 颜靖只是静静看着莫苍茫，莫苍茫不知是跑的腿软，还是吓得腿软，喘着粗气，脸色却发白。 “我要回去找石头！”他内心犹豫了一下，还是要去找石宏。 “笨蛋！你明知道他是茂族，而这一切都是茂族谋划的！”向来说话都不大声的颜靖难得发火。” “他也是中国人！”莫苍茫在颜靖耳边低沉道。 “他更是我的朋友......” 黑城的暴动，以神庙的燃烧为标志开始，而放第一把火的，正是茂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