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拳民（6）

    帝俄和朝盛的联军在付出了一定伤亡后，跟随英法近40年前的脚步，进入了曾经的元大都城。

    亚利并不想去把平津两地抢下来，帝俄和朝盛在南北满的未经照会的单方面军事行动已经招致了英法美的不满，而作为联合干涉军第一个进入东方帝国首都会让这种不满加剧；可是，亚利现在已经没有了选择，他必须找到一个让帝俄和朝盛长期占据南北满的正当化借口。

    这其中的理由很简单，帝俄并不准备跟其他列强一道签署对东方帝国的和约，一旦其他列强撤军，亚利要拿到所有能拿到的“手牌”。显然，作为第一波次的占领军，帝俄有资格去选择最能够威胁东方帝国的位置并建立补给线，使东方帝国不得不认怂，从而达到亚利长期占据南北满的特惠条款。

    除了南北满之外，亚利并不打算在其他问题上与东方帝国发生不愉快，跟霓虹不同，东方帝国的资源丰富，纯依靠经济手段并不能制约东方帝国；但霓虹却非常依赖国外资本的输入——一旦资本方发现长期而且冗余的国债未付，那么资方的资本输出的意向；如果没有了资本进行早起的工业化，即便以后能够通过长期的资本积累达到工业化的资金要求，那个时候在帝俄卧榻之侧的霓虹，也就不能成为其他列强为防范帝俄的而扶植的枷锁。

    说起来也可笑，亚利做出很多决定的初衷是为了避免更大规模的战争；如果一场小规模战争能够避免列强之间的战争，那么帝俄绝对会进行小规模的战争:尤其是在远东地区，帝俄不可能让一个亲欧洲势力的国家——尤其是东方帝国和霓虹帝国——在帝俄后院出现:帝俄反倒可以在东欧和中南欧问题上与欧洲列强进行妥协：与波兰分立到甲午战争，无一不是吐露出这种外交思路思路，这样的手段非常考验对外交往能力和对形势分析的能力，好在帝俄在程度上控制的还不错，而且每一次都能够成功抽身，没有给其他列强干预的理由，也在一定程度上化解了矛盾。

    这种情况，在德国崛起之后有了很大的改观；至少帝俄长时间对海军军备的缩减已经让不列颠把矛头对准了能够有能力威胁不列颠霸权的德意志，而不是一直在芬兰享受温泉和钓鱼的俄皇。对德意志即将沦为不列颠对手的现实，亚利只能表示，喜闻乐见。

    德意志的崛起背景很复杂，最为关键的几个原因并不是俾斯麦和威廉二世在某些地方的争吵，而是德意志东部的容克经济和本土西方的小农经济的不和——然后就演变为了跟新型的市民阶级的不和——德意志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多元化的地区，曾经的汉莎同盟让柿油在德意志生根发芽；如果这样能在1848年形成统一的德意志联邦的话，并没有什么危险。可惜，德意志统一最终完成于普法战争，这就让被视为蛮X夷的普鲁士容克在政策制定上占了上风。作为一个开明的容克，俾斯麦几次三番地谋求削弱容克在德意志经济中的影响力，只是最终把自己都赔了下去。在亲政之后，人们常常谈论威廉二世在即位之后的选择是如何蠢笨，然而亚利的评价却恰恰相反，左右逢源的威廉二世只是在一系列问题上谋求妥协的态度维护皇室：如果让容克掌握了政权，就不会有殖民行为，而是发展强大的陆军，把周边国家全部惹毛，然后毁灭；如果让市民阶级掌权，发展贸易和影响力，那么就直接对上了海上强国不列颠——所以，自作聪明的人都想在这两个选择搞平衡，但是，这是没有办法维持平衡的。最终的结果就是从哪儿都没办法没得到好处，自食其果。

    亚利既然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其他专门研究政策的专家得出类似的结论比亚利的想法只可能更早。可是，德意志的专家们却暂时却没有什么办法——要么，成为俄法制约不列颠的棋子，要么就成为不列颠制约俄法的棋子；无论哪种听起来都是一条自我毁灭的道路。最后，只能放任德皇去搞他的外交平衡，列强间脆弱的外交平衡搞不好就会酿成世界大战。模糊并不意味着解决问题或者妥协，而意味着暂时逃避，反倒是亚利在某些地方强硬的表态更容易让外界接受，并达成妥协。

    德意志皇帝威廉在送别德意志远东远征军的仪式上，发表了这样的演说：

    “面对你们的敌人，战而胜之！无需怜悯，俘虏勿用！一千年前，阿提拉带领匈人取得了传奇和光荣的名字。我希望德意志也能在东方帝国取得这样的威名！”【注】

    冬宫和阿尼奇科夫宫马上发表回应，询问无忧宫和德意志宫对这篇演讲稿的解释。虽然这篇演讲稿正中亚利下怀，但是亚利绝对不会同意这样的观点——他得为帝俄在兴都库什北部和高加索山的两侧的帝俄子民们负责——无论如何作为“德意志的老朋友“他都有义务“提醒”德意志”澄清“内容中的问题。

    当然，这样的插曲也是以在德意志发表官方公告澄清理解为终结的，但这只是接下来德皇各种灾难性政策的开端。这一点对德意志犹犹豫豫的外交政策无疑是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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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本来，这部分是官方演讲稿里没有的，却被刊登在德国的随军通讯上，官方的发表原文是这样的：（经过美化后）Kommtihranihn,sowit:Pardonwirdnichtgegeben.Gefangenewerdennichtgemacht.FührteureWaffenso,daauftausendJahrehinauskeinChinesemehreswagt,einenDeutschenscheelanzusehen.而实际的官方正文（官方通讯）是这样的：KommtihrvordenFeind,sowirdderselbegeschlagen!Pardonwirdnichtgegeben!Gefangenewerdennichtgemacht!WereuchindieHndefllt,seieuchverfallen!WievortausendJahrendieHunnenunterihremKnigEtzelsicheinenNamengemacht,dersienochjetztinüberlieferungundMrchengewaltigerscheinenlt,somgederNameDeutscherinChinaauf1000JahredurcheuchineinerWeisebesttigtwerden,daesniemalswiedereinChinesewagt,einenDeutschenscheelanzuseh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