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拳民（2）

    说起来，亚利加冕之后与军方的关系不能说不好，但总有一种微妙的意味在其中；除了在于霓虹的战争期间增加了两次战争经费之后，帝俄的年度军费数额几乎没怎么变过——帝俄为军官和士官缴纳社会保险、以及士兵的教育费用都包含在内的——结末就是帝俄对常备军规模进行了缩编。而且，亚利在各级参谋部门和军种改革总是与将军们的思路大相径庭。将军们对皇帝对军事的横加干预很不满，却同时受益于各种社会保险政策和独立于内阁机关的决策体制，也只能对皇帝的要求进行妥协。这种妥协，是以帝俄武装力量人数从俄土战争结束时常规军力350万人下降到1899年170万——这个被腰斩的数额为代价的。

    这个数量看似是减少了，需要考虑到的是，在19世纪末期，需要依靠强制力的警察部门需要借助当地驻军的力量维持社会秩序，因而虽然名义上依靠国防经费的人数少了，实质上的帝俄武装力量的人数反而因为内务部队的成立而增多了——内务部队除了训练度和重装备之外，士官和技术军官占总人数比却好于正规军。一旦与敌国发生战争，各个内务部队单位马上就会重新整编成国防军单位，经过短时间训练，就能达到规定的训练要求，奔赴前线。

    具体的内务部队人员的任务和招募方式写在帝俄1890年颁布的《义务教育法》和《国防兵役法》中。随着这两部法的颁布，同时废除的还有免役证制度：跟其他欧洲国家通行的一样，如果帝俄公民能够缴纳一笔钱，就能免除服兵役；帝俄的部分依靠义务兵役制招募的义务兵的开销很大一部分就来自于此，不过随着整个政府预算规模的扩大，免役证的卖出收入已经无关紧要。经济失势宣告了这个从刚开始颁布就备受质疑的免役证制度寿终正寝。

    相应地，帝俄男性的义务教育也因为兵役制度延长了两年半，在这两年半中，他们会在军营中继续学习并获取相应的职业技能并参加国防部队或者内务部队的训练。

    帝俄的义务兵役制度反映了皇帝对教育的重视程度，亚利给出的理由是，更好的教育为了保障政x治x权x利，可以让投票不被某些鼓噪的人滥用；同时，好的教育也可以让公民们获得更高收入，因此能够使得公民们的免去顾虑更好地行使他们的权利。因而，帝俄公民能够享受到的所有社会福利都是围绕着“如何更好地行使政x治x权利”这一大方向上的。亚利在各项关于帝俄全民福利待遇的谈话中反复强调“政x治x权x利是帝俄公民的第一性权利，其他的各项承担的义务，享受的权利都来自于此，包括税收、兵役和医疗。”

    在这一点上，帝俄鲜有人敢于对此有任何微词。所以无论是保守派还是柿油派，即便亚利不依靠皇帝身份而站在这个大义高度贯彻自己意志的时候，也没人敢于反对皇帝意图了。也正因此，每年能够为杜马和内阁奠定政x治基调的，只有亚利在新年、复活节以及秋收三次为议会开幕时的皇帝演讲，狡猾的皇帝从未提及到具体的政策，甚至很本分地没有任何暗示性内容，却总是能让杜马议员和内阁成员们感受到他的意图——亚利在帝俄，宪法规定皇帝实际上不掌握任何实权，在实践过程中，只要亚利在阿尼奇科夫宫呆一天，无论是苏x维x埃和杜马，还是内阁与帝国法院，亦或是总参谋部就全部受迫于皇帝的强大的存在感，不得不把皇帝对特定问题的态度作为必要的限制性条件。而这，正是亚利哪怕把几乎所有权利都移交出去对帝俄政坛的掌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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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利在结束莫斯科和圣彼得堡的议会开门仪式后，前往了自己在维堡附近的温泉庄园，跟他一起前往维堡庄园的，有新近被提升为阿尼奇科夫宫听任将军的阿列克谢－勃鲁西洛夫。

    勃鲁西洛夫是亚利所宠信的圣彼得堡卫戍司令斯多勒托夫推荐给他的，母亲是波兰人，父亲是驻格鲁吉亚的俄军中将。家里三代都在俄军内效力，忠诚自然是没的说。很遗憾地，这样忠诚若干代的军事主官家族却是亚利在军事改革中打击且团结的对象——勃鲁西洛夫在俄土战争期间表现得不错，但由于帝俄在军事上的改革，被发配去了“军事生涯坟墓”的骑兵学校，并呆在那里长达20年之久。鉴于勃鲁西洛夫在长达32年的服役和对骑兵学校的长期功绩，被帝国总参谋部建议授予少将军衔，并加入了亚利的军事顾问团队。

    勃鲁西洛夫感觉这是一次可以提升自己的难得机会，进入这个顾问团队之后，却发现作为阿尼奇科夫宫听人将军的一名新人，从事一些乏味的统计和协调工作，并不能直接向皇帝谏言。甚至，即便在阿尼奇科夫宫值班的时候，也仅仅在执勤的地图室中见过皇帝两次。在这位将军眼中，皇帝是一个相当注重细节，能很好处理国家和家庭之间参与的限度。虽然皇帝常驻维堡的温泉庄园是帝俄众所周知的事，但除了首相和总参谋长，还从未有官员在哪里出现过；皇帝也从来未在那里宴请或者留宿过宾客。这种不同寻常的态度让这位信心刚刚被打击的将军又重燃希望。

    在列车上，他被亚利要求草拟一份综合南北满和朝盛地理、军事防守位置和大军团快速突进以很快驱逐占领锦州南部的军事行动计划。以求最快速度整合北满，使其成为帝俄在远东最坚实的壁垒。同时，为了避免霓虹帝国对帝俄的行动进行干扰，还需要准备一份加强南萨哈林岛和被割让给朝盛的对马岛军事存在的具体计划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