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杂记

    以士绅选举为蓝本的帝俄第一届杜马会议选举在进行，不过亚利不太相信新选举出的国家杜马能否实现他关于分立波兰的想法。

    在帝俄，只有一块“有限自治”的领地，那就是俄属芬兰，亚利甚至专门去为这个大公国的议会开幕。在芬兰收成不好的时候，亚利也从美利坚和敖德萨和伏尔加地区调集粮食分给芬兰人，他们心怀感激——感激芬兰语言的运用和废除了瑞典贵族在芬兰的各种特权——都效忠于帝俄。亚利为远征霓虹准备的芬兰猎骑兵营几经改建，变成了直属皇帝的芬兰禁卫军团。

    在举行的宪法投票中，芬兰人以99%的支持率通过了亚利的新宪法；他们对这位新皇帝十分支持，他们采纳了亚利以安德鲁旗帜的圣乔治旗，在某些程度上表明与帝俄海军的种种联系。

    皇帝在芬兰和芬兰人的良好关系让帝俄的主要立法在芬兰通过并不困难；相比之下，波兰问题就要棘手很多。

    波兰人也通过了帝俄宪法法案，他们欣喜地看到，帝俄政府重新把波兰的7个省份和两个自由市合并成了波兰特别辖区，允许波兰的红白双色旗和徽章的使用，而且为波兰设置了除了四个保留之外的立法权益；不过在同时，传统的苏瓦乌基被割让给帝俄让波兰人非常不满——在一定程度上，正反两种情况让他们总算相信，形势在变好——很多潜在的反抗团体渐渐按照新宪法组成了波兰的制宪会议，而且也在选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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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传统的俄历新年，彼得霍夫宫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帝俄新年筵席的有些类似于东方帝国的宴饮文化或者中世纪的聚餐文化，而不是近代逐渐形成的西式就餐方式。

    这只是一个小小只有男性罗曼诺夫和他们妻子孩子的家宴，从俄历圣诞节到俄历新年，需要亚利赶场的宴会一共有四个：一个是在基辅饭店和内阁大臣们的；一个是在彼得霍夫宫和各个效忠于帝俄的亲王们的；一个是在沙皇庄园与帝俄各地“士绅议会”代表的，还有一个就是在阿尼奇科夫宫正在进行的家宴。

    帝俄皇室成员们肯定不如亚利这样有钱，康斯坦丁和米哈伊尔两位大公是唯二两个没有破产风险帝俄大公们。其他的几个，跟亚利关系冷淡的尼古拉大公，敌视亚利的弗拉基米尔大公还有逐渐被亚利委以重任的其他三个弟弟塞尔吉和阿列克谢以及年纪尚轻的保罗，都是深陷在债务泥潭中。

    亚利对他的这些债务人们一点怜悯之意都没有，这些大公们每年债务产生的利息甚至高于他们每年需要结清的财产税（通常的形式是，每年从亚利这里领取一笔年金和工资收入，偿还所欠的部分债务和利息，然后继续欠新债）。亚利很费解——他和达格玛每年的开销在15万卢布上下——这些大公们是如何就在几年时间内花掉这么一笔巨款的。

    由于亚利很少在阿尼奇科夫宫举行家宴，罗曼诺夫们只有在每逢重大节日的时候才会聚在一起。康斯坦丁大公和米哈伊尔大公是亚利最亲近的两个罗曼诺夫，他们负责起草亚利宏观法案的具体细则，并报告给亚利批准，客观地来说，米哈伊尔大公继承了亚利的“首相”的位置，因而亚利对这两个支持者也报以优渥待遇，每年给了他们3万卢布的额外收入，这两位大公的财政情况总算维持了一个正向收益，而不是负值。

    一直与亚利不和的弗拉基米尔大公结束了在巴黎的生活，回到了圣彼得堡。他在1878年俄土战争结束之后就被委任为博物馆的艺术品采购总管，每年拥有25万卢布的特别预算采购商品。亚利很清楚他这位弟弟回来的原因——预算花光了——不过他并不准备戳破。几乎所有帝俄皇室成员都或多或少地在巴黎居住过，弗拉基米尔的巴黎之行变成了这些人的谈资。

    “我打算按照法国和德国的样子，统一帝俄的长度重量和时间等单位制！”亚利听着弗拉基米尔对法国公制单位和俄制单位换算的怨念，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全体就餐人士都盯着皇帝，亚利很少在餐桌上谈政治，如果要谈话，他喜欢谈论文学和音乐，在家庭聚会的餐桌上谈论这个还是第一次。

    弗拉基米尔的眼睛睁得很大，他以为皇帝是跟他闹别扭而开得玩笑；不过这位皇帝并未显示出开玩笑的意图。

    “陛下您是认真的么？”康斯坦丁大公问道，他也搞不清楚这是不是亚利的玩笑话还是其他的。

    “我很认真，相当认真。”亚利沉声说道，“不仅仅是度量衡，我还计划把儒略历改成格里高利历，产生的度量衡变更花费由皇室承担。”

    根据制宪法案，亚利的皇帝年费大概在1000万卢布上下。不过，考虑到在这1000万中，每年需要给教堂和学校进行拨款，能用于亚利生活的只有不到350万卢布——除开阿尼奇科夫宫和彼得霍夫宫的仆人开销，能用在亚利和达格玛身上的差不多200万卢布左右。如果真的要更改度量衡，亚利和达格玛还无法享受到这笔无税的收入——为更改全国的度量衡所需要的各项开支会是一笔天文数字。

    “这样会不会削弱民众对帝冠的权威性的质疑？”米哈伊尔大公问道。米哈伊尔大公结束了他在第比利西长达15年的居住，回到了圣彼得堡，就被委以重任，“会不会向外界传达皇室已经羸弱的一种错觉？”

    “如果是那样，那更好！”亚利以歌唱的语调给讨论画上了终止符，接下来，皇室家宴仍然在继续，在座的男人们都各怀心思。在这之后，罗曼诺夫的孩子们欢唱圣歌，迎接新年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