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西班牙危机

    自从亚利结束北海道远征，回到帝俄已经有将近2年的时间，亚利持续订购的小麦与黑麦防范了可能出现的粮食危机，芬兰人对亚利感恩戴德。而帝俄境内则风调雨顺，除了在诺沃罗西斯克和喀山的不成功的学生暴X动以外，一切天平。

    亚利的土地改革法已经于1869年春天在全俄推广，参考不列颠于1925年通过的《财产法案》，2002年的《土地注册法案》以及涉及到实际应用的案例和解释汇编而成，并参照30年后的《德国民法典》的法典化法律公布。重新确定了自农奴改革之后的土地权利。

    这部法案推广的时候，在高加索地区的贵族和穆斯林长老们千方百计地拖延解放农奴制度和这部法案的推广：他们宣称高加索的居民们需要转投正教才能够享受到这项福祉，但帝俄派往那儿的官员们则直接逮捕了这些穆斯林贵族和长老——帝俄政府从未在财产权问题上会因宗教问题而区别对待。

    等这些高加索的农民们和牧民们通过官方的宣讲团发现很多法案被当地长老曲解的时候，他们开始把信心投向帝俄派出在那里的官僚机构，也开始出钱资助帝俄教育部在那里兴建的学校——只有打破对知识的垄断，才能够获得柿油。

    这样意外的收获不能说根除，但却缓解了自高加索战争结束之后帝俄当局与当地居民之间的紧张对立。很多高加索的鞑靼裔居民才逐渐开始接受帝俄在当地的统治，而不是直接排斥。

    受高加索地区的鼓舞，在俄属波兰与西白俄罗斯，西乌克兰这样因叶卡捷琳娜女皇分离制度的而被固定生活在隔离区的犹太人也开始寻求与帝俄政府合作，虽然正式的解禁令没有废除，但帝俄当局已经不再监视和追究这些可怜的流民，但宗教活动的禁令仍然未解除，犹太人无论在城市和乡村不能进行任何与犹太教有关的宗教活动。

    农村土地问题的改革成功，让亚利稍微地松了一口气，下一步就是帝俄对农业资助的直接投资。亚利又成立了依靠财政支持的帝俄发展银行，为工农业提供低息甚至是免息贷款。这项计划直接从帝俄再抵押银行的收益和部分帝俄中央财政中获得资本，在亚利代理人娴熟的资本运作下，能够保证达到促进帝俄经济健康发展的地步。

    帝俄发展的唯一瓶颈就是贫困，亚利前世虽然在资本市场浸没的时间不长，却明白资本积累的重要性——尤其是这个金本位的年代，货币就是财富积累的标识——他不会犯弱化资本市场的错误，不能因为资本市场的风险而因噎废食。在亚利眼中，只有对资本市场缺乏稳定控制的政府才会谈及到“实业立国”作为国策，用“全民幸福”弱化资本的影响力：亚利和他这一世的父亲鼓励金融事业，不过他们也明白，帝俄现在不缺信誉卓著和运行良好的金融机构和金融秩序，帝俄缺乏的是一个能够符合资本市场发展的实体市场。

    在亚利的规划中，帝俄的政府可以用资本而非立法手段甚至行政手段（包括军事干预）干预确保帝俄全体在资本市场的利益就是政治上的成功。能在金融领域拥有呼风唤雨为所欲为的能量，比时时刻刻需要评估施政影响协调利益关系的政治甚至是外交有意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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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亚利努力处理内政事务的时候，西欧出现了不稳定。

    由于西班牙女王伊莎贝拉二世无原则地打击执政/在野党派，无论是柿油还是保守势力终于在1868年秋天的时候推翻了西班牙的君主制度，由西班牙议会和军方势力控制无君主的西班牙王国政局长达两年半。亚历山大二世曾经设想过在西班牙扶植一个亲帝俄势力以抗衡不列颠与法兰西，但设想最终还是镜花雪月，一旦要实践这样的理想，就会面对包括英法德意奥五国在内的干涉。

    这样的西班牙并不是长久之道，经过仔细筛选，霍亨索伦－西格马林根亲王利奥波德被西班牙议会选为新的西班牙王。

    无论是主宰德国政局的威廉一世和当事人威廉一世的远房表亲利奥波德都对混乱不堪伊比利亚政局感到头痛，因此威廉一世虽然不会反对利奥波德继任西班牙国王，却私下里也不赞同；而利奥波德，则与威廉一世的意见相同，并参考了奥地利的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注1】的遭遇，对这件事犹豫不决——他也不愿意失去这么一个成为国王的机会。

    这种犹豫是有道理的，历届西班牙政府的所作所为经常能得到西班牙的邻国——法兰西与不列颠的决定性干预。

    这次也不例外，拿破仑三世和法兰西政府发表了声明，反对霍亨索伦－西格马林根家族继承西班牙王位，他们担心两个霍亨索伦的王朝联盟会导致西班牙－德国对法国的包围圈，但似乎对自己的实力太过于自信了一些，竟然鬼迷心窍地要求霍亨索伦王朝以后拒绝西班牙的王位。

    这样的要求当然不被准许，利奥波德的权利可以放弃，但拿破仑三世没有权利干预其他霍亨索伦或者德国皇室事务，导致了严重的外交危机。

    已经听到风声的帝俄皇帝皇储父子俩在4日之内偕皇后和皇储妃匆匆忙忙地赶到马格堡【注2】附近的拉恩河畔的一处温泉镇“度假”。由于皇后自67年起，会带着整个一家去自己家乡的达姆施塔特，这次的安排并不特别突兀。能让这次度假变得吸引眼球的细节在于，平时皇帝出游一般都留亚利在圣彼得堡主政；而亚利访问帝俄各界都集中在皇帝呆在圣彼得堡的时候——给这次访问带来了耐人寻味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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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墨西哥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是弗兰茨－约瑟夫的兄弟，被法国干预墨西哥之后短暂地成为墨西哥皇帝，在失败后的1867年被墨西哥共和军枪决；

    注2：马格堡是法兰克福－卡塞尔的一个火车站，离拉恩河的埃姆斯温泉镇（BadEms）不远；埃姆斯温泉镇是拉恩地区的首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