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巴黎展览会（2）

    莫尼尔的这项创意以两万法郎成交。莫尼尔第二天就去巴黎的专利局备案注册，完成了这次交割。

    后世被称为混凝土的专利就这样被亚利买到了，做采用混凝土结构作专利并不复杂，但为了避免可能的知识产权冲突，用达格玛一个月的零花钱买下这件玩具相当核算的。在这之后不久，亚利又申请了钢铁混凝土房屋，楼房，以及防御工事的相关专利，基本上只要用到混凝土结构，所有欧洲主要国家的建筑者都需要给亚利上缴一部分授权费。

    亚利不指望着这项创意能给帝俄的工业带来多大刺激，即便有利润也只能体现在水泥厂和钢铁厂的黑字报表中，跟他在伦敦、纽约、和鹿特丹的再保险公司一样，收购这项专利的目的只是为了能挣一份给亚利的相关改革计划提供资本的“零花钱”，而不是严格保密起来，作为所谓在战争防御工事材料的“杀手锏”。

    有意思的小展览馆已经逛得差不多了，除了混凝土和电梯技术能让亚利感到眼前一亮的物品外，其他的展品要么缺乏实用性，要么缺乏商业可开发性——即便在有重要进步意义和都能实现盈利的农业产业馆，亚利也没办法在帝俄或者能够保障他收益率的国家进行投资：从中世纪流传到今日轮耕制度好顶赞，但帝俄的气候和土地条件却无法让帝俄的农民们收益于这项技术；帝俄也没有办法耕种一些原产自的作物，比如玉米和番薯。

    在亚利失望之余，他拽上达格玛，重新开始浏览起差点被彻底废弃的国家馆来。

    在奥斯曼帝国馆的时候，他意外地遇到了巴黎地理学会的某些同好们，他们之中很多人已经不记得那个亚美尼亚富商后裔了。他们在奥斯曼馆展出了他们在小亚细亚的铁路计划，从伊斯库达尔修建一条连接巴格达甚至是巴士拉的铁路，这项计划的模型已经摆在了展厅里，很多巴黎人都希望对这条铁路进行投资。亚利已经获得了这条铁路的路线勘探报告，他并不认为这条铁路线的开通能给这条铁路的投资者们带来什么实际利益，无论是库尔德斯坦还是小亚细亚的起伏不定的山丘都会大幅度地提高这条铁路的造价，再加上几乎毫无经济价值的巴格达，这条铁路的投入产出比只会让真正了解安纳托利亚的人们望而却步，即便有投资者，只可能是奥斯曼帝国政府，这条铁路只能是跟帝俄正在修建的远东铁路一样，用于国防目的。

    各个展览馆差不多逛了个遍，除了莫尼尔先生的加强混凝土之外，亚利没有找到能让他提起劲的新创意。直到他看到了一个小型的展示馆，上面标注了Japon几个拉丁字母。

    很长时间都处于欧洲与美洲事务的亚利感觉自己遗忘了些什么，他想到了1904年，因为各种军事失误而差点断送整个帝俄的日俄战争，他因此进入了日本馆，希望能得到关于东方的一些资料。

    日本馆展出的很多都是艺术品，包括壁画，瓷器和日本的民俗服饰，还有寿司等能够反映他们生活的物品。

    “你们从哪儿来？”亚利尝试用法语跟展区的工作人员交流，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对东方文化着魔的年青人，但因为身高对比，亚利不得不“俯视”着面前的这个导游。

    “日本。”这名工作人员的法语并不太流利，整个外国腔的法语让亚利能够弄懂，“在遥远的东方，日出的地方。”

    “我阅读过某些荷兰航海家的日志，稍微了解一点日本，我想问你们从日本的哪里来？”亚利决定把这个话题引申下去，记得所谓的“大政奉还”即将在日本发生。

    “萨摩国，九州岛。”工作人员听到亚利的语气，就跟亚利攀谈起来，但九州岛这个词不标准的发音让亚利十分陌生。

    “哪里。”亚利问道。

    “九州岛！”这个工作人员比比划划到。

    亚利画了一张日本地图，标注了本州，四国，以及九州地方的大致轮廓图，这个工作人员在九州岛的南段点了一下。

    “哦，原来是九州。”亚利用英语的发音重复了一边，那个工作人员赶忙点头。

    “我听说那里最近很乱，听说江户幕府要与那边的拥王派打仗了？”亚利随口问了一句，但这句话明显太高端，让这名工作人员可怜的法语水平有点接受不了。

    结果到了最后，亚利也没有问到他想要听的情报，不过在日本馆的这次旅行提醒了亚利，他一定要在戊辰战争中得到足够的好处，这个好处的最低限就是获得津轻海峡北面的岛屿所有权。

    其他的展览馆，无论是不列颠还是法兰西亦或是斯堪的纳维亚的，都没有令人眼前一亮感觉新奇的物品。

    亚利和达格玛在世博园区内只逛了两天，其余的时间，他们要么被邀请去参加游猎，要么去凡尔赛或者杜伊勒里宫参加拿破仑三世的宫廷晚宴，总之没有工作负荷的日子总是过得欢娱且无聊的。

    过了几日，博览会已经接近了尾声，水计时器不负众望地获得了本届巴黎世博会的金奖。世博会的门票尽管抵不上建设世博园区的600万法郎的建设费用，但游客们到巴黎开销所产生的税费足够法兰西帝国政府维持盈利了。

    在博览会结束的当口，亚利就意识到元首们需要开始谈外交问题了。

    最近，帝俄在曼德海峡扩张了一个小小的殖民地，被称为吉布提，但是法国的殖民官员通过从当地哈里发和部族酋长那里购买下来了几乎所有吉布提的权益，要求在那里的帝俄咖啡贸易公司离开，亚利表示可以赔偿法国在这交易的花费，但被法国殖民事务部所拒绝。

    而普鲁士则需要在比利时与莱茵河东岸的德意志南部三个邦国与法国划清势力范围，威廉一世和拿破仑三世也需要一些会谈以澄清双方的立场。

    至于前来巴黎的土耳其苏丹，则更希望从巴黎拿到外援以便在高加索以及巴尔干抵御帝俄的干涉，虽然土耳其苏丹已经得知帝俄皇帝已经驾临巴黎。

    帝俄与法兰西的谈判在皇帝采邑的枫丹白露进行，亚利和拿破仑三世是这场外交会谈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