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婚姻问题

    亚利没有在君士坦丁堡，这座东西方融合的城市久待。在与帝俄驻奥斯曼帝国大使进行交涉之后，他便于第二天坐船去雅尔塔。跟来的时候一样，亚利没有带随从，无声无息的离开。

    20天之后，他回到了圣彼得堡。

    在奥地利帝国解体之后的9月末，法国与帝俄承认了匈牙利的独立，此后，匈牙利成为了一个共和国，而不是像其他国家一样变成君主制。

    帝俄皇帝亚历山大二世十分反对在巴尔干的北面出现一个威胁帝俄独X裁制度并同情波兰的匈牙利共和国，但是他在皇太子亚利和戈尔查科夫亲王的劝说下，借鉴了尼古拉一世在匈牙利的错误之后，还是承认了匈牙利在欧洲的合法地位。在戈尔查科夫和亚利联合起草的承认书上，亚利承认了匈牙利共和国对斯洛沃尼亚，克罗地亚，和斯洛伐克的统治，甚至支持匈牙利对达尔马提亚的实际控制以换取匈牙利在加利西亚和巴尔干问题上对帝俄的支持。匈牙利贵族和市民组成的政府别与帝俄签署了对波兰，加利西亚和巴尔干问题的外交备忘录。

    对加利西亚，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比起正教的帝俄，加利西亚王国更喜欢同样信仰公教的奥地利或者匈牙利。

    至于波希米亚和摩罗维亚，帝俄从皇帝到低级官僚都认为现在帝俄没有必要为了异教斯拉夫人得罪普鲁士和奥地利——更重要的是，现在法兰西和不列颠都紧盯着帝俄在奥地利问题的态度的时候——现在，帝俄仍然需要更多的时间发展工业，重建被摧毁的黑海舰队：打败盘踞在南方的绿教敌人才是帝俄首先要考虑的。

    10月中旬，俾斯麦因对奥地利的功勋被威廉一世授予了40万塔勒，尚豪森－俾斯麦伯爵和终身的将军军衔和穿着军装的权利——后来俾斯麦在出席其他场合都穿着军装——在无忧宫，俾斯麦面露笑容，他多年穿军装的梦想终于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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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奥地利问题受重奖的，并不只有俾斯麦一个人。

    虽然皇帝陛下对匈牙利的独立并不感冒，但毕竟亚利在维也纳的所作所为肢解了让尼古拉一世愤懑而死的奥地利帝国。皇储亚历山大大公，被授予了更多参与政务和外交事务的权利，成了实际意义上的皇帝全权代表。

    但现在，亚利越来越被私人问题所困扰，皇帝陛下已经给亚利定下了非常严格的期限，让他在达格玛公主11月28日的生日前，去哥本哈根，务必把丹麦公主给娶回来。

    即便他哥哥尼古拉已经故去一年半，他仍然没有办法接受疑似已经被他哥哥染指过的丹麦公主。他的心中仍然被匈牙利女友占据着——这也是他尝试跟有他女友影子杜森卡尝试交往的原因——亚利虽然信奉十字教，相信命中注定的爱情观，却不看好这桩既没有感情，没有利益，甚至两人连最基本联系都匮乏的婚姻。谈起丹麦的达格玛公主，亚利对她和尼古拉的感情不怀疑，只是他对她唯一的印象就是在尼斯总是带着黑纱陪伴于尼古拉弥留之际的女士。

    虽然亚利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皇帝对内政外交问题的决定，但对皇帝已经坚定的决心无法撼动。

    亚利没有选择，他在搁置自己在圣彼得堡的工作之后，坐上了被皇帝新赐予的“阿尼奇科夫号”蒸汽船，前往哥本哈根。

    在哥本哈根港口，丹麦王室为亚利举行了一个小型的欢迎仪式，并安排亚利住在哥本哈根的皇宫内，而不是像他之前那样，住在帝俄使馆或者另找住处。

    丹麦国王克里斯蒂安九世明白亚利此行的性质，因此在跟亚利谈话之后就安排他的女儿达格玛与亚利见面。

    玛利－索菲－弗里德里克－达格玛公主，在照片里个亚利某种职业女人的形象，眼神干练，身材瘦小，但脸蛋线条非常柔美。跟身高达到1米92的亚利比起来矮了一头。

    “米妮，这就是亚历山大大公，我想你们在尼斯就已经见过面了。”克里斯蒂安九世这样介绍着亚利，亚利仍然保持着在巴黎和伦敦的着装风格，白衬衫黑裤子搭配着香槟色的西装马甲和领巾。

    “能够再次见到达格玛公主，我很高兴。”随即，亚利托起了达格玛的手，做了吻手礼。

    “见到大公你，我也很高兴。”亚利从达格玛公主的声音中似乎听出了些许悲戚，“请在这里坐下来，在我们聊天之前，不知大公想喝点什么？”

    “如果可能，请给我一杯咖啡。”亚利说道，但这次他并不如同他平时那样随意，他直直地盯着达格玛，希望能从毫无波澜的脸上找出点什么痕迹。

    “米妮，请好好的招待大公。我给你们留一些单独时间。”克里斯蒂安九世见一切正常，他知趣地想给两个年青人留下一点时间。

    亚利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无论是遇到陌生的贵族还是平民，他都很难唤起共同话题，虽然亚利也猎狐，也做游艇，也享受贵族的生活方式，说起这些经历他都会比挑起话题的贵族强很多，但他偏偏就无法挑起话题，他自己分析，一半出自他到这个世界之后的自保意识，还有一半则出自于因为头衔和血缘带来的骄傲。可是他在场的时候，在公务外的时间，无论是在伦敦的事务所还是在圣彼得堡很少有愣头青敢于在亚利谈话之前挑起话题，结果亚利不得不在很多时候做一个类似于“祝大家玩得开心。”的开场白让大家活跃气氛，然后自己在接下已经被谈及到的话题闲聊。

    但明显地，这种方式并不适用于一男一女之间的聊天，尤其是亚利和多森卡之间以及现在的这种情况下。亚利看了看周边，发现达格玛仍然收藏着很多尼古拉的照片和明显反应出尼古拉喜好的个人物品，不知为何感觉心中一痛。

    “这里有很多尼基的照片。”亚利望着达格玛说道，“你还在想他么？”

    达格玛眼中衔满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