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小产的真相
“初五是吗？”慕莲侧首，垂在桌角的细长手指蜷起，无意识地在桌上敲了敲，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那镶满宝石的甲套和桌面一下一下叩击的声音，像是扣在人们的心上，一下子让气氛更加紧张了。 王贵人咕哝道：“贵妃问奴婢的月事做什么？” 慕莲闻言，慢慢地抬眼，看向王贵人，后者打了个寒颤，连忙低下头慕莲眼中的冰寒之光足以将她冻住！ “掌嘴！”慕莲不急不缓地吩咐道，随‘侍’的‘侍’卫立刻上前左右开弓扇了王贵人十几巴掌，直到慕莲抬手示意退下。 王贵人被扇得晕头转向，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神，一张脸也立刻肿了起来，再也不复妩媚妖娆。见王贵人敢怒不敢言地看着自己，慕莲冷冷地对她道：“反了你！本宫的话你也敢质疑？你的教养嬷嬷是如何教的你？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开口！” 慕莲很少有这么声‘色’俱厉的时刻，顿时，厅内一片死寂。片刻之后，慕莲的目光越过王贵人，再次问拂柳：“拂柳，皇上临幸王贵人的日子，你还记得吗？” 拂柳道：“回娘娘，记得，是五月初五，那天正好是端午节，所以奴婢记得比较清楚。” 又补充道：“皇上醒来后便封了她王嫔，那一日是五月初六。桃夭封嫔，在奴婢心中是件大事，因为从此以后，奴婢见了她要行礼，而不能再以姐妹相称了，所以奴婢记得很清楚。而蓬莱宫有了第一位‘侍’妾，宫内的下人们都去拜见，当时的王嫔还宴请了奴婢们这些曾一起做事的姐妹们。” “初五来月事，却在当天‘侍’寝了？”慕莲先是揶揄地看了眼晏池，晏池的眼神却是一派清明，看来是知道的？ 慕莲后又悠悠地看向王贵人，后者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正在做垂死挣扎：“娘娘岂能听信拂柳的一面之词？” 慕莲语气淡淡，再次吩咐道：“掌嘴！” 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再次出列，冷血无情的面孔看在王贵人眼中简直是凶神恶煞，令她大惊失‘色’，求饶的话还未说出口，便听到又一阵噼里啪啦、带着狠劲的巴掌声，这次，直接把王贵人给打晕过去了。 慕莲面无表情：“叫醒她。” 于是，王贵人被当头一盆水浇醒，耳朵里阵阵嗡嗡声，只听见慕莲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再不长记‘性’，可不是掌嘴这么简单了！” 王贵人这才见识到慕莲的厉害，忙不迭地点头：“奴婢知错了，娘娘饶命！” 这一幕发生时，太后、晏池都只是静静地或坐或站，没有任何反应，凌微则暗暗心惊，没想到皇姐发起火来是这么的威力四‘射’，也真是怪事，她的声音并不比平日里高，神情也并不是那么地怒不可遏，可就是让人感到惊心动魄。曾以为皇姐就是那圣洁高远的天山雪莲，却不然她也有这么尘世的一面。 慕莲瞥了她一眼，吩咐下去：“传敬事房崔管事。” 皇帝临幸嫔妃，敬事房都有记录，即便皇帝在做王爷时，宠幸的‘女’子，‘精’确到年月日几时几刻，也是有记录的。 在等崔管事来的过程中，慕莲问拂柳：“据本宫所知，五月初五那日，本该是你当值，为何是桃夭伺候的皇上？” 拂柳道：“娘娘英明，那日确实是奴婢当值。当时皇上喝醉了，桃夭担心奴婢一人伺候不过来，便主动要和奴婢一道伺候，后来……” 慕莲颔首：“后来皇上酒后‘乱’‘性’，宠幸了桃夭？” 拂柳有些踟蹰道：“回娘娘，第二日皇上封桃夭为嫔时，奴婢才知道。” 慕莲又道：“但那一日，桃夭来了月事，怎么伺候的皇上？” 拂柳道：“回娘娘，奴婢也是疑‘惑’，但不敢言。” 慕莲看了晏池一眼，后者神情复杂得很，这种事被拿到众人面前说，真是…… 慕莲终于笑了，道：“本宫与皇上从小一起长大，他喝醉了什么样，本宫是知道的。”她说着看了太后一眼，后者也笑了。 这种心照不宣的笑容‘激’起了凌微的好奇心，直道：“母后、皇姐，你们快给我也讲一讲皇兄喝醉了的样子！” 太后笑道：“皇上喝醉时，哀家曾与贵妃戏‘弄’过他将贵妃身边的胭脂送到他身边，谁知他倒好，看了人家一眼，就呼呼大睡了。你皇兄啊，喝醉了就睡，没那些其他事儿！” 凌微听了噗嗤一笑，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对对，是这样！有一次皇兄约小将军喝酒，我也去凑热闹，谁知他们那天尽兴，喝多了，直接躺在‘花’丛里睡着了！” 这时崔管事来了，慕莲等人敛了神‘色’，让崔管事把簿子呈上来，仔细翻阅了，问道：“怎么你这上面没有五月初五的记录？” 崔管事恭敬道：“回娘娘的话，皇上那日并没有临幸‘女’子，所以没有记录。” 慕莲又翻了翻簿子，用陈述的语气说道：“也没有王贵人的记录。” 崔管事道：“回娘娘，是的。” 慕莲道：“也就是说，五月初五那一日，有人趁皇上喝醉睡着时，偷偷爬了他的‘床’，换得了王嫔的封号？” 此言一出，满室哗然，太后和凌微她们都是吃惊不已，晏池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其他下人们则暗地里对王贵人指指点点，王贵人则低着头，羞愧难当。 凌微抓住机会奚落道：“你可真够大胆的啊桃夭！”然后愤然道：“你一个没被宠幸的‘女’子，竟然谎称怀孕，还假装小产，就为了陷害本公主和平安郡主！真是居心叵测！” 又对晏池道：“皇兄，你还等什么！快治她一个欺君之罪！还有栽赃陷害之罪！云娉还在冷宫里待着呢！等着你还我们一个清白呢！” 是啊，云娉还在冷宫里待着呢！冷宫那个地方……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晏池莫名有些心慌。他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桃夭，朕念你兢兢业业、贴身伺候朕多年，本打算将你许配一个好人家，可你不惜毁自己名节也要嫁朕，那么朕满足你，你真当朕是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