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惩治

    海棠瞪大眼睛：“真的？怎么会？”

    苏夫人呵呵一笑，并不答她，却扬声道：“呦，这是沈姨娘吧？是来给我师姐请安的么？”

    海棠闻言转头，入眼处，是浩浩荡荡的沈姨娘一行人，气势汹汹地往这个方向走，立刻全身戒备起来，杏眼紧紧地瞪着她们。

    苏夫人掀了掀嘴角，道：“海棠，快进去通报一下，别让人沈姨娘等太久了。”

    有苏夫人在，海棠应得底气十足：“奴婢遵命！”

    沈姨娘才没把苏夫人当一回事，她昂着插满首饰的头颅道：“不用了，妾身改日再向王妃请安，这会儿正有重要事情向王爷禀告呢！还请夫人让让，别挡着妾身的路。”

    苏夫人意味深长地“哦”了声，问：“是什么重要的事让沈姨娘一定要越过王妃，直接去找王爷？”

    沈姨娘扶了扶沉重的头饰，哼了声，不予理睬，她身后的云暖抢着道：“我们王府的平安郡主不守妇道，难道不是大事吗？不找王妃，是怕她弱不禁风的身体禁受不住打击！她应该感激我们这么为她着想！”

    苏夫人眼中寒光一闪，喝道;“放肆！哪来的丫头片子，不知天高地厚，海棠，掌嘴！”

    海棠一挺胸脯：“是！”上前扬手就要开打。

    云暖瞪着海棠，尖叫：“贱婢你敢！”她冲苏夫人叫喊道：“我是安亲王的女儿，是县主！你这个来历不明的贱人！竟敢打县主，你活腻了！”

    沈姨娘也怒道：“不知夫人是哪位大人的亲眷？我们安王府的事还请夫人莫要插手，我们王爷向来宠爱云暖县主，若听闻县主在自家王府里挨了别人的打，到时候盛怒之下做出影响到你家大人的官途的事可说不准！”

    这话威胁意味甚浓，沈姨娘说得甚是顺口。

    苏夫人“哦”了一声，嘲讽道：“连圣上都不会为了皇子公主开罪一品大员，这安亲王会为了妾生的庶女得罪我家夫君？”

    沈姨娘原本以为苏夫人只是个闲来无事来王府串门联络感情的低品阶官员的家眷，听到“一品大员”四字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说明眼前这位是一品诰命夫人，便如大将军府的东方夫人、丞相府的南宫夫人，比自己的身份高出许多，自己还在她面前狐假虎威，贵夫人派头十足，不知被人家暗地里取笑了多少回！

    而云暖听进去的只有“妾生”、“庶女”，顿时双目喷火，大声骂道：“贱人！你才是妾生的庶女！我是县主！县主！”尖细的嗓音让苏夫人和海棠一齐皱了眉，苏夫人使了个眼色，海棠甩手就给她一巴掌。云暖不可置信地望着海棠：“贱婢！你敢打我！我要告诉父王杀了你！”

    沈姨娘看女儿被掌掴，登时红了眼，又愤怒又顾忌苏夫人的身份，心疼地要冲上前，脚步又有些犹豫。

    苏夫人仍是抄手而立的江湖人姿态，凉凉地道：“辱骂圣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打你是轻的！海棠是王妃身边的大丫鬟，身份可比你那生母高贵，不是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可以随意辱骂的！沈姨娘，希望你以后好好教导你的女儿，再这样冒失下去，下场可是死哦。”

    那句轻飘飘的“死”字让沈姨娘蓦地顿了步子，苏夫人的话可不停，扬声道：“今天本夫人就替你管教一下，好让云暖县主知道什么叫尊卑。海棠！”

    “是！夫人！”海棠再次扬手，云暖大惊失色：“你敢！”海棠惜字如金，手掌快又狠地落下，左右开弓，云暖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连扇了好几个耳光。不仅云暖，沈姨娘也惊得愣住了。

    苏夫人则悠闲地踱着步：“你们这大张旗鼓地是要去告平安郡主的状？不守妇道？知道污蔑郡主是什么罪吗？给我继续打，让她们长点记性！”

    海棠甩着膀子“啪啪”打得不亦乐乎。

    沈姨娘惊呼：“云暖！”尖叫着冲上去，撞开海棠，扶住云暖摇摇欲坠的身体，泫然欲泣，看向苏夫人的眼中恨意难掩，手指颤抖着：“你！”

    苏夫人嗤了声，道：“看到女儿被打心里是不是针扎一样地疼？将心比心，你们在郡主房内点香消玉殒的时候，可曾想过她若香消玉殒了，王爷王妃该是如何的心痛？你女儿的脸过几日便可恢复，可毒药一旦进了五脏六腑便回天乏术了！”

    “沈姨娘，”苏夫人略略提了声音，漫不经心地向前走了两步，沈姨娘惊得退了两步，当听到“香消玉殒”的时候，她眼中的恨意全然变成惊惧，她是如何知道的？是不是王爷王妃也知道了？看到苏夫人逼近自己，她下意识地便松开扶云暖的手，向后退去。

    苏夫人冷声道：“以后若是再让本夫人知道你们目无尊卑、以下犯上，做出伤害王妃和郡主的事，休怪本夫人无情！”

    沈姨娘颤声道：“是……”

    苏夫人挑了挑眉毛，奚落道：“对了，本夫人那儿毒药应有尽有，沈姨娘下次想要什么，直接来找我别客气！”

    一旁的海棠“噗嗤”笑了出来，沈姨娘低着头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这会儿被打懵了的云暖终于回过神，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恼羞成怒，发起癫来：“啊！我要杀了你们！”

    沈姨娘赶紧上前抓住云暖挥舞的手臂，喝道：“云暖！不许无礼！”转身对苏夫人福身，看向苏夫人的妩媚凤眼中尽是“我知错了，求你放过我吧”的可怜：“夫人，贱妾今日冒犯了，还请夫人大人大量不要和贱妾计较。云暖县主年纪小，不懂事，回去贱妾一定好好教导她，求夫人原谅。”

    苏夫人见好就收：“本夫人弄死你们跟踩死只蚂蚁似的，以后别没事在本夫人面前晃荡，回你们屋里呆着去！”

    沈姨娘万分感激：“是，是，谢夫人！”拖起云暖就往来时路上走。

    躲在一旁看了半天热闹、奉王爷之命去请郡主的玉簪，这时才钻了出来：“夫人！您太厉害了！要是我们王妃也像您这么有魄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