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残酷真相 悲痛欲绝
“哥哥，你真的下定决心和我一战了吗？”苏雨墨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不过，你真的下得了手？” 苏凌轩握着东皇剑的手紧了紧：“也许，其他人永远都不会了解，但是当我亲眼看到过当年你们和绝尘曦前辈的战斗之后，以及当时人类的惨状之后，我就知道，我不能留手！” 苏雨墨脸上的笑容骤然冷了下来：“原来如此，难怪，难怪你会知道我天外凶族，原来是因为那云海六王的凤王已经和你见过面了吗？既然如此，那就来打个赌吧！如果我赢了，你自然活不了！正如你为了人族一样，我也要为了我的种族，为了我的父皇和母后奋斗！而如果我输了，我就告诉你我天外凶族在三千大世界的伏笔，如何？” 苏凌轩瞳孔微缩：“三千大世界也有你们的人！” “那是自然的，不管在什么时代，内鬼永远都需要！”苏雨墨说着，手中的丹虹剑已经散发起一阵异样的血光：“现在，相杀吧！” 怒声一落，苏雨墨率先出手。只见火光漫天化作庞大的朱雀虚影。同时，无数火焰喷射而出，化作无数剑光凌厉刺出！ 与此同时，苏凌轩双目之中灵光一闪，顿时一声龙吟响彻天际！那昔日龙皇虚影，竟是浩浩荡荡地出现在苏凌轩身后。龙皇气息一展而出，瞬息便压制了朱雀！毕竟说到底，当年的龙皇是众多异族图腾兽之首，他的威压，任何图腾兽都会畏惧！所以，纵然对方是朱雀也不例外。因此，当龙皇虚影出现的刹那，朱雀虚影已经黯淡了一些。苏雨墨见状，眉头微皱，连挥丹虹剑，无数剑光一时间犹若倾盆大雨一般在苏雨墨身边形成了一道刺眼的红色龙卷。只不过。龙卷当中，并非是风，而是剑！ “丹虹十剑，风剑残阳！”一时间，凌厉的剑，似乎要将苏凌轩撕扯成碎片一般。 苏凌轩轻叹一声，一头白发在空中飞舞着。手中的东皇剑光芒一闪，刹那间，苏凌轩已经出现在那暴风之后。而那气势惊人的剑风则在刹那间消失！ “这......便是哥哥一直隐藏着的力量吗？” “东皇剑式，乃是我以如今天地大道所领悟出来的极致，最起码，对付九宫境界之人，已经不成问题！”苏凌轩看着苏雨墨，心中虽然痛，却知最正确的选择是什么！只见苏凌轩轻弹剑身，刹那间剑弦刺出，犹若流光一般：“东皇剑式，琳琅三调！” 琴弦再动，无形剑气这一次，却是斩向了自己的同胞兄弟！苏凌轩心中怒极恨极，却也是悲痛欲绝！而苏雨墨，虽然面露凶残，然则隐藏心底之痛楚癫狂，亦是不曾表露出来！也许，苏雨墨不知，苏凌轩在皇宫当中是做了多久的抉择，才会选择在今日挥泪持剑！也许，苏凌轩也不会知道，苏雨墨是为了让他完全不要对自己手下留情，才会处处杀人，处处残忍！两个人，都已经入了极端，心中装着的，却都是对方！ “丹虹十剑，雀华天下！”苏雨墨轻喝一声，再出丹虹十剑。剑光编织成昔日耀眼美丽的朱雀。只闻朱雀啼鸣一声，爆炸之中，瞬息破掉了苏凌轩的音波剑气！苏凌轩受到此招之震，嘴角溢出一丝血迹。然而苏凌轩双目坚定无比，毫无退却之心！剑弦再度刺向苏雨墨的同时，苏凌轩双手交叉，东皇剑式，再度上手！ “东皇剑式，道德漫天下、东皇剑式，天地还初心！”双招齐落，鬼神震撼！只见天地之间，天地阴阳乾坤之力，在苏凌轩双手之间顿时化作了一对黑白光剑。黑白光剑虽是元功所铸，却散发着丝毫不亚于东皇剑的恐怖气息。随即，黑白光剑融入到东皇剑当中。顷刻间，融合了那天地乾坤之力的东皇剑，竟是散发出一股丝毫不亚于神器的力量！看的苏雨墨，也是神情凝重无比！ “去！”苏凌轩一掌而出，东皇剑凝聚双招轰然射出。所过之处，天空云雾尽皆轰散。大地建筑，尽皆湮灭！甚至于，就连还在酣战的白泽等人，也不由自主的各自退开，震惊地看着天空之上那足以劈天裂地的巨大剑光！ “丹虹十剑，血饮长空！”面对苏凌轩毫不保留的招式，苏雨墨不敢怠慢。只见丹虹剑散发出一道接一道的赤红光环。光环之上，隐隐飘散出一阵血的腥味。同时，整个天空，竟是忽然出现无边血河！血河汹涌澎湃，面对那阴阳剑光，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扑了过去。剑光瞬息被血河吞没。血河，也瞬息被剑光刺穿。天空之上，如此恐怖的两大极招互相冲撞的同时，那恐怖的余劲也波及了整个红菱城！一时间，红菱城之中，但凡修为不够者，尽数吐血到底。而诸如炎阙等根基深厚之人，虽然无事，却也感觉气血上涌，脸色潮红！ 至于身处在这爆炸中心的苏凌轩和苏雨墨两人，在烟雾逐渐的消散过后纷纷现身。只不过，此时的两人皆是脸色惨白，身上的衣服亦被鲜血所染红！至于两人持剑之手，血迹也已经染红了剑柄。两人都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让对方猜不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苏凌轩心中愤怒，为何苍天如此无眼，要让自己的弟弟成为所谓豸儿魔的转世！然而他不知道，苏雨墨心中也是绝望，因为他并非是豸儿魔的转世，而是豸儿魔的分魂！换句话说，他现在这个人格，在将来的某一天，迟早要因为融合到本体之中而消失！豸儿魔的分魂的身份注定他无法自裁，而且他对这一世的眷恋和记忆，也开始越来越淡薄。所以苏雨墨知道，只有让自己的哥哥动手，杀了自己，才能够终结这一切！但是，他也明白，如果自己实话实说，那么自己的哥哥绝对做不到！所以，最终行至极端的苏雨墨，杀了末日红云，杀了破月，却故意放走了追命。但又因为知道末日红云和破月的重量也许比不上他在苏凌轩心中的分量，所以他做出了他自己也觉得残忍的事情！那就是，唆使帝九世杀了紫宫太一！而现在，这一切也终于“逞心如意”了！ “最后一招，一分生死吧！”苏凌轩面无表情地说道。 看着这一生，自己最爱的哥哥，看着自己的哥哥嘴上说的决绝，握着剑的手却微微颤抖着的时候，苏雨墨的嘴角勾起一丝微微的凄楚的笑容。 “嗯，一分生死！”苏雨墨眼中逐渐的坚决起来，手中的剑也凝聚起所有的力量！ 苏凌轩的身体也散发着淡淡的星光。同时，东皇剑竟是化作一道灿烂的光芒缓缓融入到苏凌轩体内。顿时，天地震动，九霄齐鸣。苏凌轩身剑合一，以身化剑，使出了东皇剑式当中的最后一招：“东皇剑式，生死舞九天！” 神司舞天醉，一舞天长鸣。人剑合一动天地，此生一舞贯九天！苏凌轩此招，亦剑亦舞。瞬息，整个天际，所有的灵气竟是在禅剑化作无数的光剑。伴随身体发光的苏凌轩冲了出去。而且，范围之光，几乎波及到了整个红菱城天上地下！最决绝的摧毁，也是最恐怖的破坏！饶是凋百颜和蝎勾去命两人面对此等旷世之招，也是面露恐惧之色。一时间，纷纷暴退。然而纵然如此，也是直接被光剑打成了重伤。 就在这最后关头，苏凌轩却见苏雨墨竟忽然扔掉了丹虹剑。丹虹剑发出一阵哀婉的剑意，竟是眨眼之间崩碎落地化作普通凡铁！作为神剑，自然清楚自己主人的心意。此时此刻，苏雨墨放弃了生机，丹虹剑，也不愿苟存于世！ “不！”直到这一刻，直到看到苏雨墨脸上那抹熟悉的笑容，苏凌轩才知道，原来，雨墨还是雨墨！傻的，是自己！然而，招式已出，无法收回！苏凌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雨墨被天地之间那无边无际的光剑吞噬！ “走！”蝎勾去命和凋百颜对视了一眼，纷纷离开。 而在那狂暴的剑雨过后，苏凌轩立刻冲了过去，将已经奄奄一息的苏雨墨抱在怀中。 “雨墨！你怎么那么傻！”苏凌轩痛苦的流着眼泪。 “哥哥......只有如此，你才会狠心......我......我才能解脱www.shukeba.com。”苏雨墨眼中流下一丝泪水，笑道：“只是......我不过是豸儿魔的一缕分魂......也许在其他的地方，还有其他的分魂在。哥哥，你一定要小心......凶族不用太久......就会复出！对不起......我......我杀了太一他们......” “够了，不用说了！” “哥哥，保重了.......”苏雨墨露出满足的笑意，在苏凌轩的怀中逐渐的合上了双眼。 “雨墨，雨墨啊！”苏凌轩扬天悲嚎，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且伤感地看着这一切，一时无言。 片刻之后，苏凌轩缓缓起身，抱着苏雨墨的尸体一步一步走到了颓然坐在那里，再无半点神采的苏长歌面前。 “雨墨，我的儿啊！”苏长歌一把将苏雨墨抱在怀中，这个在沙场上受伤都不曾皱一下眉头的大将军，此时却仿佛一下子苍老了一般。 “父亲若愿认我，我还是苏家的孩子。若是不愿意，凌轩，也不会再回到苏家......此生，是我对不起你和雨墨，只能来世再还。但是，母亲的仇，我依旧会报......” “呵呵，这还重要么？”苏长歌抬起头看着苏凌轩，道：“什么恩怨情仇，我都不想再管了。太累了......你......好自为之吧......”说着，苏长歌抱着苏雨墨起身，一步一步失神的走在这一片废墟当中。看着离去的父亲的背影，苏凌轩双眼含泪，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随后，便喷出一口鲜血，重重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