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巨灵咆哮 擗华山
庚辰奉大禹之命，前往昆仑山，请求西王母派天神下凡，帮助移开华山。不到一个时辰，便来到了昆仑山上。刚到昆仑山便看见了守护昆仑山的山神的陆吾。 陆吾上前问道：“庚辰不跟大禹治水，回到昆仑山何事？” 庚辰问道：“我代大禹来恳请西王母，有正事。陆吾，你可知道王母今天在哪里吗？” 陆吾说道：“王母今天待在瑶池宫殿里，想是知道你今日回来吧！” 庚辰道：“多谢陆吾指点，我先走了。”说罢驾云直奔瑶池而去。陆吾摇了摇头走开了。 庚辰来到了瑶池宫殿前，落下了云头，只见早有西王母的随侍仙女站在殿门外，等候自己。 仙女说道：“王母知你回山，特命我出殿迎接，请随我上殿进见王母吧。” 庚辰拱手答道：“庚辰遵命。”说罢随仙女走进宫殿。 宫殿里，殿廊两边摆放着奇花异草，几案上燃着仙香，西王母坐在逍遥椅上，两旁站列着仙女。 庚辰向前给西王母行礼。说道：“庚辰参见王母，并代夏伯问候王母，祝王母神福寿恒昌。” 西王母问道：“庚辰，你等四员天将跟随大禹治水几年了？” 庚辰答道：“回王母的话，我等四人跟随大禹已经十年了。” 西王母又说道：“这十年来，你们四人都辛苦了。你们都表现得很优秀，我很满意。再坚持二、三年就成功了。到时候会还给你们一个正果的。” 庚辰向上拱手行礼，说道：“多谢王母栽培。” 西王母又说道：“庚辰，你的来意我已知晓。你回去对大禹说，三天之后是甲子日，正午时分。我将派河神巨灵，前往华山，将华山与首阳山擗开，放黄河之水顺畅东流。” 庚辰拱手答道：“庚辰遵命，这就回去告知夏伯，做好准备。”说罢，转身走下大殿。来到殿外，驾起云头，一路向东。回到华山脚下的大禹营寨。见到了大禹交令。说道：“启禀夏伯，我回到昆仑山上，在瑶池宫殿里见到了西王母，西王母说，她已经知道你的请求，三日后的甲子日，将派河神巨灵下凡将华山与首阳山擗开，放黄河之水顺畅东流。请夏伯做好准备。” 大禹听后大喜。说道：“多谢西王母鼎力帮忙。这样一来，就可以省去许多时日，助我治水早日成功。庚辰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大禹考虑到河神巨灵前来擗开华山、首阳山，到时候将会有非常大的举动。而目前自己的营寨就扎在华山脚下，不但不安全，而且还会影响河神巨灵的施展。 第二天，吃过早饭，大禹使吩咐五百士兵向后移营。退到距华山十里之外的一处平阳之地。这里既可以望见华山，又可不受擗山的影响。 大禹则又率领四员天将，四员凡将，五个小兄弟再到华山和首阳山踏察一番，仔细看过了这里的山势和水流。相度了周边的地形、地貌和远近距离。勾股手拿量天尺，九章手捧大算盘，一个量，一个算，一直忙到天黑方才回营。 第三天，天刚亮，众人都早早地醒来。吃过早饭便出营向华山进发。大禹率领众人刚来到华山脚下，便看见从华山的顶峰上飘下来一朵白云，待白云飘到跟前，从云中走下来了华山神华闲和他的白龙 见到大禹后，互相见礼。华山神道：“夏伯起的好早啊！” 大禹说道：“有尊神前来助威，将给巨灵擗华山的壮举增色不少，看见了尊神，我的心里也更有底了。” 华山神说道：“何止来我一个！三山五岳，王湖四海的神仙们听说西王母派河神巨灵今日来擗华山和首阳二座大山，都相约前来观看这旷世的壮举呢！怕是会有成百上千的神仙呢！” 伯益等几个小兄弟听了华山神这话，立刻都欢呼雀跃起来，异口同声地喊道：“好啊，今天可以看见许多神仙了！” 四员天将、四员凡将也都很兴奋，也都为了能一睹这空前的壮举和看见众神仙齐聚太华的盛况而高兴。 正在众人说话间，只见从东南方向又飞过来一朵黄云，到了眼前看清，原来是中岳嵩山之神崇逸，骑着他的黄龙从云朵中走了出来。大禹迎上前去与嵩山神见礼，老朋友相见，格外亲热。 嵩山神道：“夏伯别来无恙！前次嵩山一别，又是一年有余，黄河治水可还顺利？” 大禹说道：“一切都还顺利，只是还得劳驾西王母派河神巨灵下凡，帮助擗开华山。” 嵩山神说道：“有西王母的鼎力相助，这华山再高也不在话下了。” 不一时，从东方又飞过来一朵青云，到了近前，从青云中走出来了泰山神泰岱和他的青龙。见了大禹拱手行礼，说道：“夏伯别来无恙！今日西王母派河神巨灵帮助擗华山与首阳两座大山，真是盛世里的壮举，可喜可贺。” 一会儿又从北方飞来一团玄云，从南方飞过来一团红云。到了近前，分别从云团中走出来了北岳恒山神恒溟和南岳蘅山神蘅芜。 北岳恒山神长得身高丈三，虎背熊腰，一张蓝脸一部红须，一对龙睛，一张海口，势如奔马。 南岳蘅山神蘅芜，长得身高一丈，张红脸，一部红须，一对虎目，一张河口，性如烈火。 二位山神一同与大禹见礼，口中说道：“北岳恒山神恒溟，南岳蘅山神蘅芜参见夏伯，今日为给夏伯擗山助威，不召自到。” 大禹说道：“二位山神前来助威，大禹深感荣幸。” 大禹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南岳、北岳二位山神，但是二位山神对大禹却并不陌生，一见如故，象老朋友一样。 今日五岳山神都齐聚一处，也是少有之事，因此，彼此见礼，相互问候。 众神仙正在说话间，忽然看见黄河的水里一翻花，升起了一股白雾，白雾之上站着一位神祗，只见这神仙修长的身材，穿着一袭白色的丝绸衣裳，头戴束发白玉冠，手执白色折扇，面白唇红，三缕黑须，英俊潇洒，倜傥风流，只是眇一左目。 大禹一看，这位神仙不是别人，正是河伯冯夷。河伯走上岸来，向大禹拱手行礼。说道：“夏伯别来无恙，治水十年，如今已经大见成效，天下的洪水已经退云了十分之九，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大禹还礼，说道：“多亏各路神仙帮忙。不胜感激。” 河伯又说道：“听说今天请来了河神巨灵擗华山，我河伯可不能错过了这个机会，要亲眼目睹这一壮举，顺便给夏伯贺喜助威。。”说罢，又过去与五岳山神见礼人叙话。 几个天将、凡将和小兄弟和涂娇母子，也围到了众位神仙的身边，互相引见，见礼，说话。大家高高兴兴，热热闹闹象过节一样。 几个小兄弟都骑过泰山神的青龙和嵩山神的黄龙。还与河伯在一起喝过水仙酒。因此比起其它三位山神都熟悉。 见到河伯也来助威，便都凑过来与河伯说话。 河伯见几个小兄弟都长高了，从当年的稚气未脱的孩童，长成了一个个青春少年，特别是涂娇，从一个苗条少女，已经变成了大禹的妻子——一个丰满的青春少妇。 河伯慨叹道：“真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代新人胜旧人啊！我河伯又虚度了十岁光阴啊，老了！老了！” 伯益说道：“神仙是不会老的，你依然还象十年前一样，风度翩翩。” 神农仔接口说道：“伯益的这句话说得对，神仙是不会变老的，你们看我，我还像十年前一样年少英俊。” 勾股说道：“对，你十年前就只戴一个兜兜，光着屁股，今天依然只戴一个兜兜，还是光着屁股。” 神农仔说道：“别看我只戴一个兜兜，还光着屁股，那也是神仙。” 小愚初来乍到，不了解大家，也插不上话，只是看着他们斗嘴。 河伯见到涂娇，说道：“涂娇姑娘可是越来越漂亮了，虽然做了mama，可是并没有改变容颜，还象当年一样美丽。” 涂娇说道：“这还得感激河伯的指点，自从听你说吃水仙花，可以葆驻容颜的话之后，以后每到一处便采来水仙花来吃，采到多的时候，便拿来当饭吃，果然有奇效。河伯不骗我。” 河伯说道：‘我怎敢欺骗涂娇姑娘呢，长期坚持下去会受益无穷。“ 正在众人与五岳山神和河伯说话间，只见四周的山峰上，云端里，已经陆陆续续来了许多神仙，有的结伴而来的，有的成群的，也有三个一堆，五个一伙，十个一群的。都站在了华山和首阳山上，等着观看河神巨灵擗华山的壮举。估计总共大约有上千个神仙。有许多神仙都遥向大禹这边招手，大禹众人也向众神仙招手示意。 这时忽然就看见西南方向的天边上闪过一道金光，随即向华山飞射过来。 眨眼之间只见河神巨灵站在一朵镶着金边的黄云上，飞到了华山东峰上。但见巨灵神身高十丈，膀阔腰粗。身上斜裹着葛衣，袒胸露臂，肌rou突起的胳膊上，左右各套着一个大玉镯。腰间围着一张豹皮，露出两条筋节的壮腿。头上挽着发髻，上边插着荆钗。一部金黄色虬髯打着卷，一双环眼，二目圆睁，象两只灯笼，烁烁放光。一张四方海口，直到耳根。两只大耳，象两把蒲扇挂在鬓边。赤着一双大脚板，象两只舢舨一样，十个脚趾张开，象十个由rou做成的榔头，个个粗壮。两只脚脖上也各套着一个大玉镯，足有车轮大小。 河神世灵站在华山的东峰上，朝着山下的大禹叉手行礼，高声说道：“夏伯请了。本神奉西王母之命，前来掰擗华山与首阳二座山峰，请夏伯下令吧！” 说话的声音就象晴天里的炸雷一样，直震得华山上的碎石直往山下滚，山上山下的树梢直劲抖动，震得众人的耳膜翁翁作响。 大禹拱手还礼道：“多西王母与谢尊神出手帮忙，我们这里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河神巨灵说道：“请夏伯率领众人再向后退一些，免得掰擗二山时落下乱石伤着。“ 大禹率领众人纷纷向后退去，一直退出了三、五里路，方才站定，天神巨灵说道：“够了”。说完话，跳到了山下，站在了华山与首阳山之间。 众人向河神巨灵望去，见他也并不怎样高大，还不到华山的山腰高，两臂向两边伸开，也够不到两座山峰，看成这种情形，要想擗开两座山峰，怕是力不从心，众人心里将信将疑。 伯益说道：“原来河神巨灵，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高大。就看这个块头，张开了双臂还够不到两座山峰，怎么擗呀？看起来，神仙有时也会说大话呀。” 神农仔接口说道：“伯益，不许你污蔑神仙，我们神仙是从都不说大话，你等着看吧！哼！” 大禹说道：“西王母是不会用错人的，人不可貌相，况且河神巨灵乃是天上的神仙，神仙的法术是无法估量的，我们还是往下看吧！” 神农仔说道：“我说一定能，你没看见成千上万的各路神仙都前观看吗？这些神仙也肯定是相信的。” 正在众人说话的当儿，只听得河神巨“哇呀呀呀”一声咆哮，喊了一声“长”。身躯忽然长高长大起来。而且越长越高，越长越大，渐渐地便高出了华山和首阳山一大截。 这时再看，河神巨灵就象是从华山和首阳山之间长出来的一颗大竹笋，嵌在了二山的缝隙之间。顶天立地。 只见河神巨灵面朝西方，背向东方，拉开弓步左脚蹬在了首阳山的山根上，左脚蹬在了华山东峰的半山腰上，左右两只大手一上一下，按在了华山悬崖处。运起了神功。一声炸雷般的咆哮，大喝一声：“开”！ 只听得华山、首阳两座山峰相连接的山根部位发出“咔嚓嚓”一声震天动地的响亮，群峰在摇动，大地在颤抖，天空中闪过一道蓝光。 华山与首阳山被擗开了。华山在向南缓缓移动，发出“轰隆隆”的巨大响声，就象巨大的车轮从大地上辗压过去一样。华山的脚下腾起了烟尘。 前来观光的成百上千的各路神仙，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欢呼声：“好啊！华山被擗开了！巨灵神真神勇啊！” 河神巨灵的身体还在来断地长高、长大，他的手上、脚上也在不断地加力。华山还在“轰隆隆”地向后移动着。华山与首阳山之间的缝隙变得越来越宽，越来越大。华山的山根与大地剧烈地摩擦，冒出了火光和蓝烟，碎石迸溅，尘土漫天。 大禹站在远处，一直注视着巨灵神擗华山。特别是几个小兄弟，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屏着呼吸，目不转睛的盯着巨灵神，盯着华山，都忘记了欢呼，忘了鼓掌，象被定住了一样。 足足过了一柱香的功夫，轰隆隆的响声停了下来，大地也不再抖动，烟尘也渐渐地消散。华山停了下来。河神巨灵重在烟尘之中新显现出来。再看华山，已被推开了好几里地远。 欢呼声，叫好声和鼓掌声再一次传来。直到这时小兄弟们才随着观光的众位神仙们一起欢呼起来，还一边拍着手，一边跺着脚。 河神巨灵低头再看黄河，河道已经被拓宽。只是河床太浅。于是又抬起了大脚在河道内跺了两跺，河床立刻变深了。上游积存的大量洪水，顷刻之间奔流而下，象脱缰的野马，直扑三门峡。 河神巨灵神朝着大禹高声问道：“请问夏伯，够用了吗？” 大禹也向着巨灵神喊道：“够了，够了，尊神住手吧。” 河神巨灵这才收功敛气，慢慢地收回了法象，恢复到了原先的身高。一纵身，跃到了华山顶峰。向大禹拱手作别。说道：“夏伯保重，本神告辞了，这就回昆仑山，向西王母复命。说罢，卷起了黄云，向西方飞去。大禹等众人一直目送河神巨灵远去，直到不见了踪影。 前来观光的众位神仙也纷纷驾云离去。五岳山神和河伯也纷纷与大禹作别，各回各山去了。 大禹率众人前往华山脚下察看。只见刚才河神巨灵的大手按住的华山东峰的崖壁上，已经深深地印上了河神的巨大手印。再回过头向着首阳山望去，只见着首阳山的山根上也被河神巨灵踏出了深深的脚印。 从此，华山、首阳山和黄河都改变了先前的模样，成了我们今天看到的样子。人们将印有河神巨灵神掌印的华山东峰朝阳峰称作“仙掌峰”。 后世诗人有诗赞河神巨灵曰：巨灵咆哮擗两山，洪波奔流射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