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雏凤初展翅

    凤凰是百鸟之王，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凤鸣在竹，百鸟来朝。

    却说这大禹，就像是一只初生的雏凤。他本是上天的金星白帝为治天下洪水而投生转世。夙有慧根，天资聪明。

    出生的第二天早上，刚一睁开眼睛，看见了身旁的女嬉，张嘴就叫了一声“mama”。这一声叫，倒把女嬉吓了一大跳。再看大禹，大禹正在冲着自己咯咯的笑呢，一边的笑着，一边又着接着叫了一声“mama。”

    女嬉是又惊又喜，一把抱起了儿子，兴高采烈地来到了鲧的面前。刚要向鯀说知，谁知，大禹又开口叫了一声“爸爸。”这一声叫，更是惊得夫妻二人目瞪口呆。鲧虽然经多识广，见识非凡，但是亲眼看见三朝大的婴儿竟然能开口说话，也是着实是大吃了一惊。

    鲧过去也曾经听人说过，古代的某某圣贤一出生就会说话，三天就会走路。他认为那只不过是传言，是道听途说的传闻。

    可是这种奇迹今天就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又是自己亲眼所见，真是让人又惊又喜，又有点不知所措。他忙把儿子接了过来，捧在两只手掌上，对孩子说道：“再叫一句爸爸。”大禹果然又张开了小嘴，清脆地叫了一声“爸爸！”鲧听了连连地说：“奇迹，奇迹，我们的儿子果然是天上的神人转世啊。喜甚、幸甚。”他刚说完，大禹又说话了：“我饿了。”女嬉连忙接过孩子，说：“来，mama就给你喂奶！一边说话，一边解开了衣扣给大禹喂奶。

    大禹出生的第七天就会走路。自己从床上爬到了地上，扶着床边站了起来，便试探着蹒跚地走路。不大一会，就走稳当了。这件事又让鲧和女嬉夫妇惊喜了一阵。

    再过一天，大禹已经不满足于走了。而是开始小跑起来。等到刚刚满月就能跑出家门，跳进门前的小河里嬉水游泳了。

    大禹的身体出奇的强壮。比同龄的孩子高出一头。不怕冷，不怕热，不怕日晒，不怕雨淋。整天跟村里的三岁的，五岁的，七，八岁的孩子混在一起玩耍。这群孩子里有大熊，二蛋，三窜儿，四跳儿，猴登儿，泥鳅，秋生，腊月，丫丫，小凤……。一群大大小小的男孩、女孩。有的时候下河游泳，有的时候爬上树掏鸟蛋，有的时候上山采野果子，有的时候干脆就在野外疯跑。整天玩得浑身泥土，畅快淋漓。

    有一天，大家一起正在小河边上嬉水。这时，有人提议，说是要比赛游泳，看谁能最先游到河的对岸，就尊谁是“头儿”。这一提议立即得到了大家的响应，都拍手叫好：“好啊！好啊！这么玩儿有意思！”。

    提出这个提议的孩子叫“泥鳅”，最擅长游泳，一头钻进水里，就像泥鳅一样，游得飞快。他想凭借自己的游泳特长当上“头儿”。

    大家来到了一处水面宽阔，水流平缓的河段当做比赛场。所有的孩子都站在河岸上一字排开，泥鳅充当发令员。他喊了一声“预备——跳”。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他就率先“扑通”一声跳进了河里，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像一条泥鳅鱼一样，“噼啪、噼啪”地拼命地向对岸游去。其余的孩子看见泥鳅率先跳了一下，于是也跟着泥鳅“扑通，扑通”地，一个跟着一个跳进了水里，一个个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有的用狗刨，有的用蛙泳，有的用蝶泳，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泳姿，就像一群过江之鲫噼里啪啦地向对岸游去。

    大禹也跟着大家“扑通”一声，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就像箭一样向前射去。等到大禹的小脑袋瓜露出水面时，已经游到了河的中心。抬头一看，自己的前面只有“泥鳅”一个人，其余的人都被自己拉到了后边。那“泥鳅”正在奋力地划着水，噼里啪啦地像一条大泥鳅一样飞快地向对岸游过去。

    大禹见状也不怠慢，也使出了浑身本领，像一条飞鱼一样，向对岸飞去，身后留下了一道白色的浪花。飞也似的超过了“泥鳅”。并且越拉越远，最后领先泥鳅十多丈远，率先爬上了河岸。站在岸上向大伙挥着手。

    “泥鳅”自从一下水就一直领先，没有人能追上来。当他游到河中间时，偷眼一看，前后都没有人。正在暗自得意，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被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大禹超了过去。自己急忙奋力追赶，怎奈那大禹游得飞快，不但追赶不上，反而越拉越远。眼巴巴的看着大禹最先爬上了对岸，还在向大家招着手呢。“泥鳅”只得了个第二名。

    其余的人也陆陆续续的上了岸。大禹问：“刚才说的话还算不算数？我当‘头儿’大家服不服？”有几个大个子的孩子看到年龄最小的大禹要当“头儿”，很不服气。说道：“光比赛游泳还不行，还要比赛爬树。”有的说道：“还要赛摔跤，”“还要比爬山，”……。孩子们七嘴八舌地嚷着，没完没了。

    这功夫，最擅长爬树的“猴登儿”说话了。他说：“就比赛爬树掏喜鹊蛋行不行”？大伙一致同意，齐声说“好”！。于是“猴登儿”选了村头上最高的一棵大树，指着树梢上的喜鹊窝说：“就是这棵树，谁能掏到树梢上的喜鹊蛋，我就推他为‘头儿’。谁先爬？”三窜儿看了看喜鹊窝说：“我先来”。说着往两只手上唾了点唾沫，搓了搓双手，就开始往树上爬。人小树粗。楼不过来，抱又抱不住。还没爬上二丈高，就爬不动了。只好溜了下来。

    又有几个大一点的孩子也都试了试运气。可是爬得最高的，也只爬到了树的半腰，便再也爬不上去了，最后只好半途做罢。大禹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到最后决不出手，省得又有人节外生枝，耍赖皮。

    “猴登儿”一看没有别人再试了。于是就说：“看我的”。说罢，就往树上爬去，猴登儿的这个名，确实没有叫错，果然是爬树的好手。一丈、二丈、三丈、五丈、八丈，眼看再爬一两丈就摸到喜鹊窝了。一不小心，攀折了一枝树杈。“咔嚓”一声，把猴登吓了一跳，一阵心慌。再往下面一看，我的妈呀！从来没有爬过这么高，一阵恐惧袭来，两只腿不觉软了，直发抖，一步也挪不动了，再也不敢往上爬了。连下来的胆量也没有了，闭着眼睛，抱着大树哭叫：“mama呀，快来救救我呀！我下不来啦！”。

    还多亏大禹，见此情景，怕猴蹬真的摔下来。于是冲到了树下，“噌、噌、噌”地爬了上去。爬到了猴登儿的脚下面，让猴登双脚踩在自己的肩膀上，才带着他一起慢慢地溜下树来。

    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也没有人敢爬了。这时，大禹说道：“还有没有人敢爬了？大家都不爬，那我可要爬啦。”问了两遍没有一个人出声。便一跃爬上了大树，“噌、噌、噌、噌”轻如狸猫，敏如猿猱，转眼间便爬上了树梢。伸手到喜鹊鹤窝里掏出一枚喜鹊蛋，含在嘴里，盘旋而下，轻轻地落到地上，从口中吐出了喜鹊蛋，举起给大家看。大家无不拍手叫好：“好样的，大禹真是好样的”。大禹问道：“这回算数吗？”别的人都不吭声了，只有大熊说：“光爬树我不服气，咱们再比举石磙子。你要是能赢了我，我才心服口服。”

    俗话说，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孩子们哪个不想看热闹，所以都跟着起哄。说：“大禹，跟他比，大家都来举石磙子啊”

    大禹呢？小孩子家，也想在人前露脸。于是痛快地答应：“行，比就比。”

    大家伙一齐来到打谷场上。这打谷场是全村公用的，秋天庄稼收割以后，大家都拿到打谷场里把粮食打下来，所以有石头磙子。这石磙是用来碾压庄稼的，有水桶粗细，二尺多长，重有二百多斤。

    大家围着石磙子站成了一个大圆圈。有的上去摸了一摸，有的人上去推了推，有的人上去抱了抱，没有人能拿得动。有人喊：“大熊快上来举啊！”大熊走到石磙子的跟前，用双手搬住两头，双腿站成骑马蹲裆式，运足了劲，用力一搬，石磙子只抬起了一头，另一头仍然没离开地面。于是大熊改变了姿势，将石磙子先竖起来，立在了地上，再重新骑马蹲裆式，双手把石磙子抱在胸前，一叫劲，喊了一声“起”。把石磙子抱在怀里站了起来。大伙齐声叫好：“好哇！”“好样的！”“大熊真行！”。大熊得意洋洋，还抱着石磙子走了两步，才放到了地上。累得满脸通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得意地看着大禹说：“大禹，你行吗？”

    孩子们又叫：“大禹上，大禹举”。只见大禹走到了石磙子跟前，也是站成骑马蹲裆步，双手分别扣住石磙子两头的磙窝，使上劲，双臂一叫力，喊了一声“起”，把二百多斤重的石磙子稳稳地举过了头顶，然后站立了起来。他还嫌不够劲，又举着石头滚子绕着打谷场走了一圈，才把石磙子稳稳地放到了地上，掸了掸袖口上的尘土，气不长出，面不改色，。

    孩子们都被镇住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过了好半天才叫起好来。“好啊！好哇！大禹真厉害！我们都服了！大禹是头儿，大禹是头儿！”

    叫好声过后，大禹又向大伙追问：“还有谁要比摔跤吗？”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头说：“不比了，不比了！”

    从此以后，大禹便当上了村子里的孩子王。整天带着这一群比自己大一两岁、两三岁、四五岁的孩子们，上树掏鸟蛋，下河捉鱼虾，上山采野果子，有时也跟着邻村的孩子们打群架。

    有一天大禹带着石牛村的孩子们上山採野果子吃。来到山上，大家便分头四处寻找，三窜儿，四跳儿找到一棵大李子树，树上挂满了红透了的大李子。二人爬上树，骑在树杈上一顿猛吃。

    这时，山下又上来一群孩子，他们是西山村的，他们远远地也看见了李子树。到了跟前一看，已经有两个石牛村孩子骑在树上吃，于是，便想依靠人多赶跑对方。其中一个领头的说：“这棵树是我们昨天发现的，已经归我们了，你们两个赶快滚下来。”说着便把两个人拽下树来，还踢了几脚，打了几拳。两个人争也争不过人家，打也打不过人家，只好一边哭着一边去找大禹这个“头儿”。

    大禹见说，立刻把石牛村的孩子们都喊了过来，带着石牛村孩子们来找西山村的孩子说理。

    大禹他们来到了李子树下，看见西山村的孩子骑在树上吃得正欢。大禹冲着他们喊：“这棵树是我们发现的，你们为什么抢了我们的树还打了我们的人？”

    这时西山村的孩子一见被赶跑的两个小子搬来了一大群救兵，于是也都纷纷跳下树来，顿时双方都拉开了打群架的架势。

    西山村孩子中走出来一个领头的，长得又高又大，比大禹高出一头，根本没把大禹瞧在眼里，冲着大禹说：“看来你就是石牛村领‘头儿’的啦？你是来讲理的吗？谁跟你们讲理？难道你就不怕拳头吗？拳头就是理。”说着，一个‘黑虎掏心拳’向大禹的脸上打了过来。大禹是前来讲理的，本来不想打架。见这一拳打过来，在拳头离脸还差半尺远近的时候，将身体向旁边一侧，让了过去。那小子一拳打空，身体失去重心，望前一扑，站在一旁的三窜儿把脚往前一伸，绊住了那小子的脚尖儿。“扑通”一声把那小子绊了一个大马趴。

    这一下可惹恼了西山村的孩子，他们一拥而上，向石牛村的孩子们扑了过来，两方的纠份立刻演化成了一场群殴。石牛村的孩子在大禹的带领下，一开始就占了上风，大禹一个顶好几个，一拳打倒一个，再一脚踹倒一个，不大一会儿，就把西山村的孩子都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哭爹喊娘。

    三窜、四跳见他们都被打趴下，爬不起来，便跳到他们面前，拎着那个领头小子的头发，神气地大声问道：“你们还服不服气？还敢不敢欺负我们了？”那小子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地说：“服了服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李子树是你们的，我们服输了。”大禹说：“你们既然服了，今天就放了你们，如果下回再敢来欺负我们，还打你们。”西山村的孩子们一个个的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敢回的连滚带爬败下山去了。

    自此以后石牛村的孩子打仗出了名。在外边只要报出石牛村的名来，谁也不敢欺负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