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怜月儿做妾
“林jiejie,我去会会孙老伯,你且留在此处思量一阵,想一想刺绣庄子是否要继续办下去,想一想你和小囡囡,也想一想我刚才未说完的话…”张文若走到门口,含笑回头,“我相信以林jiejie的聪慧应该不难听懂我话中的深意吧!” 林妙音却羞得连头都没得抬,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也不再说话。张文若见状大感有戏,便是一通开怀大笑。 这时,柳青黛又不合时宜地催促起啦,“张公子勿要耽搁,孙老伯若是等得急了,可不大好伺候!” “你就是故意的!”望着似笑非笑的柳青黛,张文若嘀咕了一声,便随她离去。 来到悦来客栈的二楼,孙公公房间的们是开着的,守卫一旁的护卫一见到张文若过来,便笑着迎上去,“张公子,咱们恭候多时了,您赶紧进去,孙公公交代过了毋须禀报!” 张文若笑着点点头,也不说话,就抬步进入这间熟悉的房间。屋里没有再多的人,只有孙公公端坐在茶桌前自斟自饮,张文若一进屋上前请安,身后的房门便被人从外面带了上去。张文若回头一看,柳青黛却未跟着进来。这让他有些奇怪,又想到柳青黛与孙公公一向不对付,便又遂即释然了。 “坐吧!”孙公公一如既往地笑着,随手一指便要张文若落座下来。 “谢公公!”张文若坐倒孙公公的对过,也抄起一个水杯,便要斟茶。孙公公看了一眼,又笑了,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看着。等张文若灌下一杯茶后,他才说道:“听说你去了城南百花阁?” “嗯!”张文若并不奇怪孙公公为何知道,点了点头,也不说话。 “你见到老陈圭的弟子了?”孙公公又问。 张文若有些疑惑,稍微一想便想通了孙公公是在说清妙道姑。“嗯,见到了。公公也与陈圭道人相熟?” 孙公公摇摇头,笑道:“说不上相熟,就是前几日见过一面,是个挺有意思的老道长,跟咱家在宫里见到的龙虎仙师不大一样…唔,应该是个有本事的得道高人,咱家还准备着等回京城的时候把他一通带上呢!” “不知陈圭道人与公公见面都说了些什么?”张文若没工夫理会他是不是真的打算要把老陈圭带去京城发财,只是担心起来老陈圭与孙公公见面后说了些什么。隐隐地,他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觉得老陈圭是要图谋自己,或者借林妙音母女的手来图谋自己。 “也没说什么,就说了一会古,论了一会道!”孙公公又端起茶盏饮了一口,笑道:“不过说也奇怪,像陈圭老道长这般清静无为的大仙人,平日里应该餐风饮露追求大道才对,却不料他竟然也会沾染世俗烟火。” “此话何解?”张文若心中一突,不禁问道。 “陈圭仙师是来找我商量,为公子牵线说媒的!”孙公公笑道,张文若不敢打搅,只静静地听着孙公公继续说:“陈圭仙师说,他门下有一俗家女弟子,才貌出挑,性情温顺,更难得善解人意知情识趣堪称良配,愿借咱家之口说与公子为媒。” “是林jiejie吗?”张文若试探道。 孙公公笑着摇了摇头,张文若眉头一簇,又问:“难道是清妙道姑?”孙公公又摇了摇头。张文若顿时傻了,痴痴地问道:“不会是小囡囡吧?她才六岁啊!” “也不是小囡囡!”孙公公被张文若一脸窘相逗得失声笑道:“公子想哪里去了,咱家虽是一介阉人,但也一向自诩正派,如何会作出这等有悖伦常、母女同侍一夫的恶事。更何况陈圭仙师是出身名门正派的得道高人,再怎么不济,也不会这般荒唐的!” “是我想得差了!”张文若苦笑一声,赶紧岔开话题又问道:“敢问公公陈圭道长为我保媒的到底是谁?我可是认得?” “你只是熟识!”孙公公点头笑道:“咱家记得那小娘子似是叫作怜月儿,好像是个梨园的戏子,还是个名角,不过就是…唉~!戏子终究是戏子,无论才貌如何出挑,也难登大雅之堂。不过与公子做个偏房倒是合适。”孙公公摆摆手,笑道:“那小姑娘咱家也是见过的了,模样不错,性子也柔顺,是个良配。” 张文若已经懵了,皱着眉头,怔怔地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是她?这老陈圭到底是打得什么鬼主意?!” 孙公公微微一笑,也不理他,又道:“陈圭仙师怎么打算咱家是不知道,但总不会谋害公子的,而且…不是咱家说句大话,有咱们东厂在他区区一个江湖术士翻不出什么花活来的!” “那…孙公公可曾答应了陈圭道长,为他弟子与我保媒的事儿?”张文若一个激灵,不禁又问道。 “自然是答应了!”孙公公呵呵笑道:“送到嘴边的肥rou,怎还能让他跑了?!咱家可不是个傻的,也不会做赔本买卖!公子放心,纳妾用的彩礼银钱咱家一手包圆了!” “…”张文若彻底无语了,“公公莫要拿我打趣,这可不是彩礼银钱的事儿…我与怜月儿姑娘只是匆匆见过两面,本无情愫,陈圭道长与我也是萍水相逢,我何德何能,竟会得蒙他二人青睐?…此间定有隐情,我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答!” “公子多虑了!”孙公公却摇头笑道:“你说的这些咱家也仔细考虑过,还曾派去暗卫悄悄地调查了一一段时间。不过所查之结果却让人啼笑皆非,原来怜月儿姑娘是义阳梨园冷家中的庶出之女,冷家的当家主母一向不待见她,觉得月儿姑娘太过出彩抢了她亲女的风头。 而最近宋家主母大寿,从金陵来了一批年轻俊彦往来拜寿,他们其中一人在偶然见过月儿姑娘的惊世容颜后,便一见钟情,还曾多次去冷家登门拜访,言称要纳怜月儿姑娘做妾。 冷家乃是戏子之家,身份微末,能遇此事,自然心喜。冷父险些当众应承月儿姑娘与那人的婚事。但好在冷家主母私心作梗,从中捣乱,才让这原本一拍即合的婚事一拖再拖。 说起来,公子倒要感激这冷家主母才是,若不是她有私心想让自己的亲女代替月儿姑娘出嫁,说什么也不会轮到公子能捡得如此大的便宜!”
张文若这时才知道怜月儿本家姓冷,“公公如此一说,我倒是懂了一些,但却不能通顺!”张文若一脸疑惑道:“还请公公为我解惑,怜月儿到最后为何会想到嫁与我做妾的?我与她只是见过寥寥几次…” “别急、别急,听咱家慢慢与你说来…”孙公公又饮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才接着说道:“公子可知,冷家主母私心让自己的亲女代替月儿姑娘出嫁,最大的顾虑是什么?” “怜月儿的父亲?”张文若试探道。孙公公摇了摇头,“冷父泥面人一个,不足为虑。而且月儿姑娘是庶出女,虽说出挑,但总不如嫡女得他心喜。” “若不是怜月儿的父亲…那便是曾上门求亲的金陵公子本人了!”张文若默默地说了一句。 孙公公点点头,“不错,正是此人!他当日属意的是月儿姑娘,也是因为心头喜好才会登门求亲的。可若是无端的被冷家换做旁人,你说他还会答应吗?” “应该不会吧!”张文若不知道冷家的嫡女张相如何,所以不好确定。孙公公却摇头笑道:“或许会,也或许不会!”又见张文若困惑,便又解释道:“月儿姑娘才貌双绝,冷家的那位嫡女也是不差,仅是比月儿姑娘差上一筹,但总之,也是个十年难得一见的小美人。而那位金陵公子因贪慕月儿姑娘的姿色才会去冷家登门求亲的,他与月儿姑娘之间却未有情。若是月儿姑娘突然被许配他人,金陵公子纵是不愿也终归无可奈何。但此时若是有人为冷家的嫡女牵线搭桥…咱家以为那位金陵公子移情别恋的可能性很大!” “公公的意思是说…冷家的主母欲要把怜月儿尽快的嫁出去,所以看中我了?”张文若又试探地问了一声。 孙公公摇了摇头,“冷家主母是准备把月儿姑娘嫁出去不差,但却她挑中的人却不是公子你!” 张文若又糊涂了,问道:“那又为何,陈圭道长三番五次地为我保媒?…公公或许不知,再次之前,陈圭道长已是找了我之授业恩师说过此事了!” “这个事儿咱家也听陈圭仙师说起过的!”孙公公摆摆手示意张文若稍安勿躁,“此事怪不得陈圭仙师做的着急,他也是一番好意。若是公子知道冷家主母替月儿姑娘挑的夫婿是谁也就会理解他了!” 张文若一脸困惑,正要追问,却见孙公公说道:“冷家主母倒是歹毒,或者说她是真的对月儿姑娘恨之入骨了,竟然为如此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挑了一个年过六旬的老鳏夫,而且还是个独眼瘸腿的老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