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惊闻纳妾
“公子你总算是回来了！”张文若才刚走近跟前，柳青黛就迫不及待的说道：“公子不知，孙公公今日被气得险些就把房子给拆了呢！” “怎么回事儿？”张文若一脸诧异地问道：“孙公公一向自诩养气功夫极好，怎么今日会如此大动肝火？” “还不是为了公子您么，”柳青黛探头探脑地小声道：“公子先前不是跟孙公公求了个恩典，让他老人家施手搭救林jiejie么，却不曾想小安子他们拿了王恕老大人的门帖那县丞赵合道竟然毫不领情，害得孙公公又亲自跑了一趟县衙赵合道才勉强看着孙公公尊驾当面把林jiejie从大牢里放了出来，但那赵合道却不曾为林jiejie销去身上的冤案，直让她以待罪之身被咱们担保出来…孙公公就是为了这个才会如此失态的！” “照你这么说，为了林jiejie的事儿孙公公今日岂不是暴漏了行踪…”张文若心下一紧不禁失声道：“孙公公这次不是微服私访特地过来查案的么，而今他老人家暴漏了行踪，那朝廷要彻查的贪污一案，岂不是…” “公子都已经知道了？”柳青黛不禁诧异道：“是孙公公告诉公子的么？为何公子会知道咱们这次过来是为了彻查贪污案的？” “嗯！”张文若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也没有多说，只是满面愁容地说道：“我原本还想找孙公公商量一下林jiejie身上的案子如何解决，如今看来…连孙公公都是束手无策啊！这，我还用去给他老人家再去添堵么？”一时之间，张文若竟是进退两难。 “公子还是该进去一趟的，孙公公今日心情虽然欠佳，但是以他老人家手眼通天的能耐，林jiejie身上的小小案子应该不会放在心上才是！” “你说的对，我是该进去一趟！”张文若点点头，心中已然打定主意要见孙公公，便与守门的柳青黛拱手示意匆匆拜别。 张文若先是整理一番仪容，便走近门前叩门拜道：“公公可曾睡下，学生张文若有事要面见公公…” 透着窗纸可以看到，屋内灯火通明，想来孙公公应该还未躺下，但张文若恭敬请安后，屋内还是沉默了好一阵子，才从里面传来孙公公的应答：“是张公子吗？…进来吧，咱家等你许久了，都有些犯瞌睡了！” 张文若得到应允，不敢怠慢，蹑手蹑脚地推门而入。一进屋后便见到孙公公正坐在案桌之侧端着茶杯打着哈欠。张文若心细，又不着痕迹地环顾四周，却见到屋内的花瓶瓷器一干的摆设却是少了许多，想来定是孙公公先前发火时失手摔碎了吧。 “公公安好，”走近跟前，张文若连忙拱手问安，孙公公也不在意，只是随手一摆便要让张文若陪他落座。 “林家小娘子回去了吧？”孙公公端起杯盏抿了一口，眯着眼睛砸吧了老半天，才悠悠地问了一句。 “托公公的福，小生过去时，林妙音已然回到娘家了。”张文若小心拜谢道。 孙公公呵呵一笑，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地说道：“这算哪门子的福气，林家小娘子至今还是待罪之身，是咱家无用，却让公子失望了！” “林妙音的案子，公公可还有别的法子施救？”张文若试探问道：“小生方才在门外听说，今次林妙音得以出狱还是多亏了孙公公亲自出面才得保平安，那县丞赵合道竟连吏部尚书王恕老大人的面子都不给，他真的清白如斯？” “清白？哼哼…”孙公公摇了摇头，一脸鄙夷地说道：“那赵合道是仗着他上面有人，而王恕老大人又是有名望的清官，赵合道自恃远在京畿的王恕老大人拿他没有法子，才敢如此罔顾施为…说他是清官，还真是给他脸了！” “可即便如此，想那赵合道也不该如此施为，竟然毫不顾忌王恕老大人的门帖亲至就要给林妙音私自安置罪名啊！要知道王恕老大人可是执掌吏部官员的功绩考核的呀！”张文若一脸不确定地说道：“如今还是孙公公亲自出马，才堪堪保下林妙音无恙出狱，而赵合道竟然还是给林妙音定了个待罪之身…说他不是不畏强权的清官，那…赵合道此举又要如何解释呢？” “此人其心可诛！”孙公公恨恨地说道：“公子先前的判断确实不错，那赵合道果然是走了刘绵花的路子才得以荫身官职，而王恕老大人虽是吏部尚书掌权各部官员功绩考核，却与刘绵花政见不和，而今咱家让小安子持着王老大人的门帖去衙门换人却是无心之中误入歧途，以至于让赵合道心有误会，误以为林家小娘子与京城王家有甚关联，他赵合道这是在借机立威特意作给刘绵花看的!” “那为何连孙公公的亲自过去要人，他赵合道还是如斯铁面清官的模样？”张文若又诧异问道。 “也怨咱家拿大，不曾与那赵合道透露真实身份…”孙公公叹了一息，才无奈地说道：“咱家今日过去，是借了洛阳镇守大太监李路元李公公的名头去的。不曾想李公公出宫多年，又一向以温和长者的模样示人，许多年过去，竟让外人误以为李公公软弱好欺，这才使得赵合道有恃无恐。…公子放心，林家小娘子的事情，咱家另有决断，待明日之后，咱家定然能保赵合道自个儿乖乖地就把这个案子给销了！”孙公公嘿嘿一笑，全然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孙公公可是找到了别的途径？” “咱们都错了，”孙公公得意洋洋地说道：“一开始咱家只是想着以势夺人，强让赵合道服软销案放了林妙音，却不想咱家竟把这个案情的本质给忘到脑后了！” “公公的意思是…” 孙公公笑道：“公子莫非忘了，林家小娘子身上的案子本就是个莫须有的冤案，既是如此咱们只需要从这冤案之中找出破绽，不就善了了么！…咱家已经命手下的暗卫出去探听消息了，公子毋须担忧，此事交给咱家定然可以处理的妥妥当当！” 经孙公公一番提醒，张文若这才醒悟，自己确实走入了误区，之前一听说林妙音被定了罪名被抓入狱顿时是慌了神，满心只是想着如何尽快地搭救林妙音出来，却不曾顾及到整个案情的本质所在，如今想来真真是关心则乱啊！ “既如此，此事就全仰仗公公费心了！”张文若当即起身拜谢，孙公公连连摆手自谦道不当事儿。之后二人又浅聊一阵，张文若才寻了个由头告罪请辞。孙公公本也是身子乏了想要休息，便顺水推舟地应允下来，着人送张文若出了厢房。 … “公子…”一出门就又见到了柳青黛，张文若上前攀谈，便又与柳青黛聊了一阵。 “柳姑娘…”张文若拱手道：“如今何六等一干暗卫均是归来人手充足，柳姑娘倒不必守在此处了。” “公子说的是，刚有人手顶了奴家的拱卫职责。奴家现在难得清闲，便留下来等公子出来也好一起下楼！” “可是还有别的事情要单独和我说？”张文若诧异问道。 “此地不宜详谈，还请公子移步…”柳青黛小心地看了看孙公公的房间小声说道。 张文若点点头，知道她的顾虑，便紧随其后移步下楼。在客栈大堂，他二人正好碰到了刘太监和剩下的两个不知名的中年太监，张文若无奈，却也只好勉强作出一副笑容与他们闲聊了一阵，后又巧遇王五阿黑等人匆匆归来，张文若又连忙应了过去与这几人寒暄数语，又详细问了王五可否将之前救下的怜月儿主仆安全都到家中，待得到确切回答后，张文若才放心下来与众人攻手告辞。 待二人来到客栈后院的一处偏厅，柳青黛生起烛火又把偏厅的门窗紧闭之后，才来到张文若身边小声道：“今日奴家奉公子命令去贵师兄李观海府上为公子告假时遇到了一人，好生奇怪，也不知该不该与公子禀告！” 见柳青黛一脸郑重的模样，张文若心道定是又有事情发生，不禁微微蹙眉道：“你只管直说！” “那人是个须发皆白的得道高人，虽言语疯癫，放浪形骸，但举止投足间多有出尘气度…奴家问了观海兄，他告知此人乃是睡仙人陈抟后人…” 柳青黛还未说完，张文若便忍不住打断道：“你说的这人是不是叫作陈圭？…这道人我曾见过几次，疯疯癫癫的没个正形，你提他作甚？” “回公子，那人是叫陈圭不差…”柳青黛有些疑惑地说道：“既然公子与那道人相熟，可曾知晓他与公子的恩师王教谕，以及公子的师公李老先生也十分熟络？” “这却不曾知晓！”张文若又问道：“但他们相熟，又与我何干？” “本来或许不甚相关，但是奴家过去时正巧听到陈圭道人正在与公子的两位师长前辈商议要为公子纳妾的具体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