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孙良一败
众人听完孙良的一通乱分析后,都觉得他言中有物,很有道理,竟纷纷指责起张文若为人轻佻。 偷摸上床还算罢了,竟不知道维护下女儿家的闺誉;直把孙幺妹臊的把头埋进张文若的怀里不敢出声;而张文若虽说无语,但是他在低头时瞥见怀中美人的皓腕玉颈,以及鼻口中嗅到的若隐若现,如麝似香的气味后,也不禁觉得孙良分析的十分有理,一时间竟再也想不出如何辩驳。 “那咱们再说说这后面的:国色由来兮素面,佳人原不借浓妆;…唔,从字面上来看,这确实是写女子相貌好看的诗句,但是....诸位且仔细观阅,却也不难发现这句诗好像是在描绘一个女子在上妆、卸妆的情形啊!…诸位,要知道女子什么时候才会上妆,那是在清早洗漱的时候啊!至于女子卸妆,那可只能是夜间休憩的时候!…张文若!你到底做了什么!我二姐上妆、卸妆时,你怎么会在现场!” 众人一听,无不哗然,纷纷指着张文若的鼻子斥骂起来,更有甚者还在一个劲的追问,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起和自家侄女孙幺妹,开始并保持这种神秘状态的。然后就是,孙幺妹有没有和他暗结珠胎,以及询问孙幺妹已经几个月的身孕的琐事了。 张文若懵了,他的嘴巴张开了好几次;却从来没有发出过声响。面对众人的种种质疑,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诸位且安静,请让我把这首诗的最后一句,与众人解说完毕后,咱们再讨论如何惩戒张文若此獠可好!” 在孙良歇斯底里的呐喊之下,众人勉强答应,但是看向张文若的目光却更加狠辣。 “东皇为恐红尘涴,亲赐寒潢明月裳。…唔,这句诗好像没错!” 众人一听,不禁有些失望。连带着,看向张文若、孙良二人的眼神也有些若有若无的失落;似在惋惜张文若作的这首诗中的某些场景片段,不能首尾相应,善始善终;又像是在对孙良鉴赏解析诗词的能力有所不满。 “诶?不对,好像没有这么简单!” 就在众人还在脑补孙良刚才说的某些场景片段时,某个熊孩子又发出了一阵唯恐天下不乱的感悟,却又自然而然地把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到张文若身上,直叫某人又一阵蛋疼。 “张兄,就是张兄!不愧是我二姐看中的男人,果然不凡!…诸位,诸位!…我们都上当了,险些就要中了此獠jian计! …他这首诗的最后一句,看似普通寻常,实则包藏祸心! 他这是借物喻人啊! …诸位且看这一句:东皇为恐红尘涴,…诸位,何谓红尘涴?红尘,即拟喻红颜老去;涴,弯曲长河也。整句诗的原意大概是:东边的皇帝…呃,不对!应该是,太一天帝为了不让红颜老去化作一缕香魂消逝在蜿蜒长河中,就亲自赐予住在广寒宫的嫦娥仙子一轮明月当作衣裳。 单从文章的字面上鉴析,这不过是普通的压场收官句;但是,我们若是结合整首诗的上面文再发挥想象,却不难发现文中深意,这分明是他用暗喻的写法,表露心迹啊! …他张文若是在写,他和我二姐幺妹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后,竟产生了感情,为了能够长期霸占我二姐,他想要效仿东皇太一和嫦娥仙子那般给我二姐制作一套嫁衣!他分明是嫌吃干抹净还不过瘾,要连锅带碗地往家端啊!…此獠阴险下作,心思亢沉,端不是常人能与之匹敌! 可惜! 张文若啊,张文若,任凭你千般谋划,万般算计,你终归还是栽倒在我孙良灼灼法目之下! 张文若!有我孙良在,你休想得逞诡计!我二姐孙幺妹又岂是你能够染指的,还是趁早死了这条痴心吧!” 孙良慷慨激昂过后,见到众人果然如同他设想的那般目瞪口呆,便弹了弹衣袖,潇洒自如地转过身去,满心期待地等候着应该属于他的掌声。 然而,他等了许久也不见身后再有动静,年轻气盛的他,终究还是按耐不住内心的悸动回头看了一眼。 只是…为什么族人不是在关注自己,反而在无声无息地傻笑,而且笑脸上又为何带着一抹暧昧,两分庆幸,三分祝福,剩下的却全都是瞧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跃跃欲试… 这本该属于自己的舞台,却为何独独站着赤脚少年张文若,以及还伏在他怀里不敢抬头的二姐孙幺妹… 族人们不应该是群起激愤,然后连成一气地去讨伐惹下众怒的偷情浪子张文若么? 不应该是把(yin)人二姐的张文若拖出去浸猪笼一万年么? 怎么…怎么大家看向他的眼神这样古怪,好像他真的就是我二姐的夫君一般的理所当然;甚至于祖父刚才还十分欣慰地感慨了一句:有担当!而父亲还不吝啬地接了句:好女婿!;就连大哥也随口嘟囔了句:不枉我帮你二叔家割了一夜的麦子… 这都哪跟哪?!这个世界是要疯啊! 中二少年“我孙良”并没有主角光环,他像这个童话故事中的小丑一般被挤到边缘,他很受伤,需要静静… 最后看了一眼还满脸讪笑的张文若,以及他那双油渍麻花的臭脚;“我孙良”便像一只来自北方的孤狼一般独自舔(舐)着伤口,萧索离去… 别了,张文若,我孙良一生的好对手! 别了,族人们,你们这群拎不清的傻帽! 别了,二姐,若是真的要嫁给他,请你一定幸福…还有,希望以后你能时常督促他,记得洗脚! “孙良贤弟,你这是要走了吗?” 就在孙良即将跨过会客厅的门槛时,他一生的好对手,张文若及时喊住了他。 孙良停住小短腿,摇了摇略微肿胀的脑袋,极不情愿地转过身对着张文若惨然一笑:“张兄,你还有何指教?是想从我孙良这里夺取孙氏族人的最后一份祝福么?….抱歉,我做不到!”
你的祝福?我要那玩意儿干啥用?!…大爷的,捅了篓子就想溜,你叫我张文若怎么搞?! 张文若连续换了几口浊气,堪堪是把满腔的怒火压制下去,阴晴不定的面上又整理了许久,终于才作出一张还算温和的笑脸,他又轻咳两声,好不容易才将积郁在胸腔内的高压怒气打开一条通道,就拖着一口沙哑刺耳的嗓音问道:“孙良贤弟,你刚才将张某的诗作分析成那样,临走前…就不想再说些什么?” 见张文若得了便宜还卖乖,朝自己显摆,孙良不禁心中一痛,使得原本还算红润的胖脸霎那间变得黯然无光,他努力收拾心情,总算笑道:“张兄,你都这样了,小弟实在无话可说啊!…总之,你赢了~!” 我赢个球啊!什么就叫我赢了! 张文若面上不禁又挣扎了一波,但他还是强笑道:“孙良贤弟,你可能没理解张某话中之意,我就是想让你帮我解释下,比如你刚才说的那个月黑风高的故事…. “嗯?”孙良满脸古怪地看了看张文若,见他眼神渴望,面带激动,口含微笑,十分不屑这分明是在得胜之后挑衅自己。 按照孙良往常的性子,定要重新下场,再与他战个痛快!然而今次不同,张文若不动声色就让一众族人纷纷倒戈,父祖兄弟全都为他摇旗呐喊,生怕自己输的还不够惨;再加上一向待他如母的二姐也对敌人投怀送抱,暗暗示好;孙良觉得,自己输给张文若,不冤! “张兄,你现在都这样了,就别再打趣小弟了!…总之,我服了~!”孙良讪讪一笑,拱了拱手,便要离去。 我都这样了?…我都这样了,你还幸灾乐祸?!....啥玩意儿你就服了,你服个球啊! 张文若无语凝噎,“孙良贤弟,您就帮着张某解释解释呗?求你了!” “抱歉!我真的无话可说!” 孙良朝屋内众人略略拱手,便转身离去。 “孙良贤弟,你再说两句呗!就那个月黑风高…求你了!” “抱歉,无可奉告!” “孙良贤弟,怎么越喊你,你越跑的快!…哎呦喂,贤弟,咱们的诗作文比还没结束呢!你还没写诗呢!…你快回来~!” “不比了,就算你赢了!” “….” 望着屋外的磅礴大雨,张文若微举右臂,就像当年的福尔康一样凌乱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