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天掉灵丹
“爸,上辈人的那套早过时没用了,好办法多去了,用那愚不可及禁令自取灭亡?” 他妹的,真是无语,为了保密就不娶妻,为了不结婚就不动情,就冷若冰霜。情是人是动物特有的内心世界,禁止得了吗?除非你作古了它就没有了。 “师门重训、家族门风不能违,我们头上压着大山呀,年轻气盛,等你吃了亏长了岁数就明白了……”如兵无奈叹了口气,杯中酒一饮而尽。 “所以我才叫岚?为什么不把这山掀了?木匠带枷自作自受!” “孙悟空都掀不掉,以为你是谁?喝吧吃吧!”如兵狠瞪儿子一眼心里骂:狂妄! “掀不掉就挖个洞口钻出去,丢,呆在山下500年等唐僧,笨得可笑!” 说到这份上就嘎然而止,再说下去就可要葆渎神明了。如兵比他的上辈更觉得无奈,儿子是那样出类拔萃,却也更桀骜不驯,要放荡不羁起来……幸亏这离经叛道只是嘴巴上的,没有突破底线,但愿只是一张毒嘴吧。 虽然好酒,却能控制适量,饭很快就吃完了,如兵好象不经意问了一句: “你喜欢什么样的车?” “摩托车,风驰电掣,最能抡时间。”欧阳摸着耳朵笑。 “你疯了?村书记都没有,你想当地主挨整?师叔惨痛教训还不够么?” “可是钱源有一辆,都什么年代了,我家也不是黑五类怕他?” “当年师叔祖不怕露富买田置地大兴土木,金盆洗手造福子孙,结果成黑五类之首,不是造福子孙而是祸害子孙,竹篮打水什么都没有了,乞讨都不会,几乎全家饿死沟渠,是你爷爷从天上丢个馅饼给他,才苟延残喘至今。我们家露白一点就入黑了!” 如兵深知装穷的妙用,省去很多麻烦减少很多矛盾,享受一点也不少,何乐不为。虽说疯狂的时代已经过去,斗争是曲折的,谁敢说不会卷土重来呢? “不成,太冒险了,买架凤凰吧,你也不要没事老骑车,忘了自己身份!” 吃完饭父子各有各事,回房去了。等老爸走后欧阳打开药箱找出一盒丸药,用毛笔在盒内写上些字,用浮尘把字迹做旧,再烧黄腊把盒盖粘牢,收入袋中。换了套黑衣服越墙直出,很快就消失地黑暗中。 再说赵铁梅看龚希明伤得很重,赵伟红肯定冷眼旁观,沙田帮都看他脸色,自己不好背一个男生走正在发愁,另外一条村的何家富,不顾赵伟红脸色背起龚往医务室走去。 校医检查骨头没断,皮肤几处青紫,几处出血,清创涂药包扎后,就开了一盒跌打丸、一小瓶松节油了事。 龚希明一知道赵铁梅不见了就没顾上吃饭。从医务室回到宿舍,人都街上去了,食堂领出的饭原封不动放在床位上。肚子挨了重击,又吐了好些血,冷饭那里咽得下去?赵铁梅拿了饭到食堂熬成稀粥给他吃。 粥熬好了,从食堂回来路经女生宿舍路上,一个东西从天上落下正好砸在赵铁梅头上。 “谁呀?怎么乱扔东西,不怕砸死人吗!”没有回应。 抬头四望,四周无人,星期六不上自修,人多到市里逛街去了,女生宿舍走廊上没个人影。往地上一看是一个陈旧小纸盒,拿手上没多重,一摇有响动,掀了一下没掀开。摸摸头上没痛,也就不再说话径回自己宿舍看个究竟。 赵铁梅回到宿舍只有李玉梅躺在床上看书,两朵梅花开在同一宿舍,引得狂蜂浪蝶流连不去,亏得今天星期六那两面人“得手”没来噜苏,正好清静一下。 “赵,”因为都是梅花她们之间只称姓氏,“听说你也让他们拉去了,怎么这样不小心?” 李玉梅坐起来,一头披肩发衬托着她精巧的五官,皮色更白嫩,凤眼熠熠发光,绝大多数时候,这光是冰山寒光,叫人冷气沏背。一双如玉修长美腿从连衣裙里伸出来,有“南风窗”装扮气质更高雅不俗,是众多男生心中的女神。 “李,还不是拜你所赐,那两面人把我当你的代替品了。” “不对吧,他恨不得咬你一口呢,我是披肩发你是双短辫怎么会混淆呢,应当是辫子容易抓吧?”李玉梅狡黠的开起玩笑来,只有她们单独相处的时候才会这样。 “人家主目标是你,我黑皮肤乡下妹才不稀罕呢,第二回就不会错啦!”赵铁梅也是大美女,只是皮肤没有李那样好,手脚比李粗壮一些,在农家更受欢迎。 “有稀罕的等着呢——哦你那位龚怎么样了?要紧不?他那样舍命护着你,好感动呵!” “伤得好重,这不,我熬点粥给他喝,到宿舍下时让这盒子砸在头上,没人认谁砸的,拿到房屋来看是什么东西啦。” 盒子没什么特别,李玉梅也掰不开盒盖,还是农家妹手力大些,赵铁梅一狠劲打开了,里面是两个腊封药丸,盖子上写了一行字:跌打灵丹逢痛必止日服一丸有缘疗病无缘伤身,中间没有标点。 “李,什么意思?这不象药厂生产的药,按说比较名贵,谁拿来砸人呢?” “赵,从这行字看应是佛家语,是寺庙制的药,有好些年头了。是谁拿来砸你呢?” 搞这恶作剧的有谁?他们只会黄鼠狼给鸡拜年,现在正逍遥快活,那有工夫管这呢? “也对,早不砸我晚不砸我,有人重伤就砸了什么意思?” “如果你信佛,就能解释与佛有缘天降灵丹,如果不信就解释为有人恶作剧。”不愧是才貌双全校花,思路不同凡响,难怪赵梅花也心悦诚服。 “李,你说该信那种解释呢?” “赵,这应当你自己决定,你有权对他负责。如果我是你就宁愿选择信佛。”
赵铁梅拉起李的手腕看了看表9点过了,摸一下粥已经不烫,就起身出门往男宿舍走。 何家富帮龚希明擦松节油,在青紫瘀血处不断搓揉,把昏昏欲睡的龚希明痛醒,哎哟哎哟叫着,吡牙咧嘴眼泪忍不住插外冒。 “我说希明,在大树下蟹夜叉那样打你,我都吓得抽紧肌rou大气不敢出,你一点都不怕,是不是不痛或者没现在痛呀?” “废话,不痛?你自己试试看。” “我才不试呢,想不到你这样勇敢,泰山压顶不弯腰宁死不曲。为了爱当然奋不顾身,终于修成正果追到沙田校花了,老实交待,海誓山盟了没有?” “说什么呢,看“毒草”小说多了吧,两个男女在一起说个话就是私订终身、海誓山盟了?我家情况你够清楚,和她家是天壤之别,可能吗?” 何家富老爸和龚希明老爸是难兄难弟,两个又是多年同学平时也谈得来,这情况那能不知?正因为知才十分不解啊。 “在榕树下可不是作秀,那你拚出老命维护为那般呀?” “士为知己者死,过去十多年她为我解困无数,今天我为她挡一刀不成吗?” 成,谁能说不成呢?你妹的,概然不是名花之主,救美就得称称自己斤两,同学都说为爱献身惊天地泣鬼神,人家有父兄在,没有爱情献身,那不就是滑稽可笑了么? “成呀,一饭之恩涌泉相报嘛,好些同学都猜测你们可能准备私奔……” “私你个头!我就卑劣到那样?人家堂堂校花,脑袋里都是草吗?” 赵铁梅推门进来,假装什么也没听见,心里甜滋滋的,只是脸颊的两朵红霞把她出卖了。她把粥递给何家富淡淡一笑: “冷热正合适,家富,劳驾是不是帮助给希明……” 以赵铁梅的身份吩咐何家富干什么都不可能推辞,这样客气更是受宠若惊,连连答应。 “不用了,我已经好多了,我自己能行……” “听话躺着。告诉你们我在路上走,一个盒子砸我头上,四周没有人,你们看——” 看过丸药盒子、研究了盒盖的字,家富发表一通庸论,希明沉思默想,两朵梅花想到的他自然也想到了,记得老爸说过,几十年前老爸也有过类似奇遇至今念念不忘。 “希明,你们看这药敢吃吗?”赵铁梅把眼锁定两个乡同学,捕捉细微变化。 “不能吃,谁知什么来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家富意见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