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白玉蟾
眼看就要得知这座古墓的秘密,林逸心情十分激动,他双手有些发抖,仔细看最后那篇后序--- 首先,林逸第一感觉就是这篇“后序”的文字和笔墨,与前面那些手抄的内容笔法迥异。 怎么说呢,之前手抄笔法,在林逸这种书法行家看来,纵横飘逸,颇有几分不与俗同的仙气,可是眼前这后序的书法却稍显华丽,有几分浮躁的味道。也就是说,这后序和前面内容是两个人所写。 前面抄写这部的乃是书道高手,后面补充这篇后序的则在书法方面弱了很多。 带着这样的疑惑,林逸仔细端详下去--- 那篇序文的大致意思是,他姓张,名叫张举善,字德仁,本是中原富贵人家的子弟,因为天生体弱,不能考取功名,于是就想要修真得道,追求长生,遂长途跋涉,拜武夷山玉蟾道人为师。玉蟾道人说他资质驽钝,又因锦衣玉食,做不到清心寡欲,在修道中将不会有所大成。 他不听师傅劝告,依旧一心向道,十几载下来,却依旧未勘透修真门径。不禁大失所望,继而开始放纵自己,酒池rou林,寻欢作乐。直至病重,弥留之际,感叹仙道无凭,太过虚无缥缈,做人还是应该及时行乐的好,于是他就让家人埋葬他的时候,多些陪葬,甚至让美女来殉葬,以便自己到了黄泉地下,依旧可以享受人世间的一切。 至于这部则是恩师玉蟾道人亲自手抄后赠送给他的,他愧对于恩师教导,不成气候,故要把这手抄本作为珍爱的陪葬品,一同埋在地下。 最后,在这手抄本的末尾一页,张举善用粗笔狂书四个大字,赫然就是---仙道无凭。 …… 看完这篇后序,林逸不禁感叹,先是感叹这墓主张举善从一心求道的修道之人,转变成安逸享乐,甚至拿活人殉葬的恶人,心态变化之大,可以说匪夷所思。 不过更让林逸惊叹的却是他拜的那个师傅---玉蟾道人,此人可是南宋时期的牛人。 不过相比他在修道上面的名气,林逸清楚地记得,这位玉蟾道人更加出名的则是他的书法。 玉蟾道人,在书法界人们喜欢尊称他为“白仙人”,“玉蟾仙人”,或者“白玉蟾”。他是南宋时期人,自小聪明好学。七岁便能背诵六经,吟诗作赋。十二岁应童子试,考官让他赋诗,他脱口而出:“大地山河作织机,百花如锦柳如丝。虚空白处作一匹,日月双梭天外飞。“有“神童‘之誉。他能书善画,精于篆刻。草书和梅竹,尤得名家赏识。“他在浪游罗浮山时拜翠虚道人陈楠为师。陈楠把内丹法悉心传授给白玉蟾,并带着他和另外二名得意门徒到武夷山修道,先后达九年之久。陈楠在“水解“前传予“神霄雷法“和。从此,白玉蟾成为道教南宗的传人。 白玉蟾一生致力于传播丹道,广收门徒,曾创立过以“靖”立名的教团组织,为官府所认可,形成道教内丹派南宗的实际创始人。他的内丹理论,奉行南宗传统,力主独身清修,身力并行,终身不娶。他以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为核心,掺合儒学和禅理,“心通三教,学贯九流”,该思想使宋元以后的道教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另外,他还“参受大洞法箓,奉行诸家大法,独于雷法尤著验”,常行雷法符咒,为人驱邪治病,除妖捉怪。尸解成仙后,诏封为“紫清真人”,世人尊称为“紫清先生”。 在书法史上,白玉蟾原本意不在此,但凭着天纵之才和超凡脱俗的气质,狂饮而不醉时,常乘酒兴即席挥毫,使得他的书法艺术,却达到了一个让人惊叹的高度,并且在书法史上牢牢占有一席之地。比如说他的书法作品四言帖,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被誉为“国宝”,价值连城。 可以说,书法对于白玉蟾来说,可能只是一种媒介,一种表达他的精神世界的媒介。白玉蟾一生致力于修真传道,追求精神世界的圆融完满,在他的短暂一生中,这也一直是他的主业。而书法,只是他横溢的才气无意中挥洒出来的副产品,或者,只是他信手拈来的一种工具。但或许正是这样,正应了东坡所说的“书初无意于佳,乃佳尔”的那句话,白玉蟾无意于书法,但书法还是钟情于他。以至于让他成为书法界的一代大师。
可以说,不管是作为道教南宗五祖之一,还是作为书坛一代宗师,白玉蟾---玉蟾道人,都足以让这卷手抄本,成为稀世珍宝。 …… 就在林逸对着手中被他用灵气修复的手抄深思不已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惊叫道:“有发现---这地下有东西!” 这声惊叫,就像是巨鈡般,直接把林逸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心中不由激动,难道是那“墓中墓”终于被考古队发现了? 不要说林逸了,比林逸更加紧张的则是张博远张队长。之前他听林逸说了这古墓下面很可能还埋葬着一座古墓,并且还可能有珍贵的考古发现,他还有些半信半疑,可是现在他的队员说这地下还真有东西,他的一颗心立马就提了起来。 作为考古队成员,一辈子和古墓,死人,已经文物打交道,跟名利很难沾边,除非你挖掘了长沙马王堆,亦或者什么辛追墓,这才说不定会把你的名字镌刻在中国的考古史上。 因为作为资格很老的考古队员,又是这支考古队的队长,张博远的内心也有一把想要成名的火焰在燃烧。 只要这次能够在古墓考古中有巨大突破,那么他带着的这支队伍就能一举成名,而他张博远的大名也会登上等各大杂志,成为业界名人。 记得民国时期的著名文学家张爱玲曾经说过,“成名要趁早”,如今他张博远已经四十三岁了,难道说今天机会真的来了吗? 想到这里,他顿时内心一阵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