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1 你来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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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席森神父的脑硬体中流淌着大量的分析数据,这些数据又通过特别的途径以“感觉”、“印象”之类模糊的感知呈现于脑海中,经过想象的处理,转化为更加形象直观的“图案”、“影像”和“想法”。席森神父很难描述在自己脑海中酵的这些东西,也不禁想过同为义体化的高川在面临同样的情况时是否也是这样的感觉。这些东西不需要分析,不需要去确定一个详尽的轮廓,就像是自然而然浮现的没有声音的低语,就像是自己由心而的某种情绪。但是,无论是模糊还是清晰,都能够让自己相信这就是实际情况。 末日真理教的巫师还有素体生命以各自的方式渗透到了防御圈中,有的方式巧妙,有的行为直接,但总会和己方人员错身而过,也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在没有被直接观测到的情况下,很难确定它们的行踪。即便如此,在防御圈内游荡的“风”无孔不入,在任何有空气的地方,都不存在漏洞,巨大的范围感知借助风的力量行使于这个无法移动的空间里。 席森神父抓起通信装置,依靠自己脑海中呈现出来的东西,对现场号施令。他不清楚在其它节点是否也出现了类似自己这边的情况,但在事先组队的时候,就考虑过侦察能力方面的平衡,所以,其它队伍哪怕没有席森神父这样的三级半魔纹兼义体化的战斗力,也有其它的神秘弥补侦察方面的空白。 这个世界上,“气压控制”这样的能可以适用于部分侦察,但却绝对不是侦察方面的最强能力。这么想的话,就能渐渐集中精力,无需为其他人担忧了。 哪怕没有魔纹,哪怕没有义体化,神秘专家的能力也是毋庸置疑的。很快,分配到其它队伍的节点也开始传递敌人入侵的消息。最快接触战斗的绝对不是席森神父这一方,当席森神父调动自己队伍的人员时,从另一个专门用来和其它队伍进行通讯的频道中,已经传来极为激烈的战斗声响——仅仅是听到声音,就已经足以让人感受到那战斗的突然性,爆性以及那支队伍不利的事态。 这么快就有一只队伍完蛋了吗?席森神父这么想着,但似乎情况比他所猜测的要好上一些。只要战斗的声音没有落下,就证明敌方尚没有真正胜利,“莎”没有传达噩耗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席森神父早就料想到,并不是所有的队伍都能够守护住分配给自己的节点,与其担心其他人的进展,不如想想如何尽快解决自己这边的敌人——在过去,分心思考别的东西,会让自己注意力下降,但在义体化之后,席森神父注意到自己的思维就像是并行处理的计算机进程一样,完全没有吃力的感觉,毋宁说,脑硬体的存在促使自己下意识去同时去思考不同的事情,每一种思考也都是在竭尽全力。 有的时候,就像是意识分裂了一样,席森神父的脑海中浮现这样的想法。“风”传递来最新的消息,由灰雾产生的奇异现象,阻挠了“风”的流淌,但这种让人感到古怪又不顺畅的变化,反而让敌人的行踪更彻底地暴露出来。站在最高的建筑物顶上,席森神父可以用rou眼看到距离自己相当远的周边已经被灰色的迷雾渐渐覆盖,然后,“风”以一种磕磕绊绊的方式,将己方和敌人接战的声音传递过来。 可以辨析出来的敌人已经在数量上过了己方人员,但是,若轮到相对实力的差距,却没有最坏预想的那么差。已经暴露在席森神父感知中的末日真理教巫师没能执行雷霆万钧的攻击,素体生命虽然强大,但是,在借助地形进行转移的战术中,也无法在第一时间取得优势。神秘专家和原住民见缝插针地在战场上传递情报,而席森神父虽然没有立刻加入战场,却能够以一个总体性的角度,对现有的战斗人员进行即时性的调整,指引他们分割、包抄、围歼或抵抗入侵者。 具体应该如何去战斗,神秘专家和原住民都各有自己的风格特点,根据所具备的神秘和所拥有的装备不同,也会采取不同的战术。席森神父十分清楚,既然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抵达前线,那具体的战斗还是交给在场人员自己判断为好。 尽管做了许多布置,以确保敌人无法通过已知的手段迅传送到建设机器这边,而不得不强行突破己方的防御圈,但是,既然是充斥着神秘的战场,那么,就不能将“敌人必须层层深入”视为必然的结果。席森神父不断反刍着己方的任务:并非是歼灭敌人,而仅仅是拖延敌人,直到建设机器按照既定的规划,将节点处理完毕,然后由“莎”以这个节点为突破口,重启这一带的安全网络,激活当前存留在这个风格特异的城市中的安全卫士,尽管不清楚这些安全卫士的生产线到底隐藏在什么地方,但从过去的数据统计来看,如此庞大的建筑群中,绝对不缺乏隐秘的生产线,这是由过去的安全网络的异常所决定的。 末日真理教巫师最喜欢使用“传送门”类型的法术进行突击,席森神父对这种由灰雾引的空间现象有过深入的研究,并事先就对其他人公布了这些研究成果,只要巫师的法术没有推陈出新,他并不认为,“传送门”如今还能成为这些巫师取巧的手段。在“风”持续传递而来的信息中,他已经不止一次感受到“传送门”的打开和崩溃,两者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生的,料想在如此短暂而突然的变化中,绝对不可能每一个巫师都能毫无伤。 晦涩的宛如念咒或祈祷一样的声音,疯狂又急促的金属碰撞声,声势浩大的轰鸣声,建筑物开始倾塌,这些声光现象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上升到让人心跳加剧的程度。短短的几分钟内,席森神父已经感知到了死亡在自己人身上蔓延,经过脑硬体的分析,他很快就确信了,这十有**是原住民撞上了素体生命的时候。 原住民使用的武器尽管也是由构造体材质制作而成,但是,相比统治局武器库里的货色,这些武器从各个方面都要逊色一筹,遇到末日真理教的巫师尚可以周旋,但是,遇到素体生命的话,几乎没有幸存的可能性。 席森神父很快就用rou眼观测到了更加具体的景象,快的影子在每一个建筑,每一条街道,每一处陷阱中游转,也有沉重的轮廓在直面那些充满了暴力的现象。神秘专家在这短短时间的战斗中没有出现损失,但是,原住民的数量给他的感觉是越来越少,哪怕吹拂在这些战斗中的“风”总会以最大的努力,去化解那些致命的危机,也只是对巫师有一定的效果而已,对付素体生命根本就是力有不逮。 没有死掉的原住民会被“风”尝试在第一时间带走或隐藏起来,但是,若被敌人意识到有这么一种的力量存在于自己身边,就很难完好地将这些原住民带出战场。敌人充满了进攻意识,也如同席森神父所想的那般狂热,而哪怕激战正酣的时候,这些敌人也仍旧保存有相当的谨慎和理性,与之相比,原住民似乎很少经历这般高强度的战斗,而很少有人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当他们的情绪被敌人挑起后,往往会使用一些自以为聪明的计策,自己将自己陷入一个极端的背水一战的境地,结果只能是被更狡猾也更能适应这种战斗的敌人杀死。 短短的十分钟内,仍旧可以被席森神父感知的原住民就只剩下的二十多人,其中仍旧可以坚持战斗的只剩下一半左右,若非那十名神秘专家及时援助,以一种连席森神父都感到诧异的精准程度,对敌人进行牵制和分割,重新划分战场,原住民的处境大概就可以称之为“溃败”了吧。即便原住民的境况可谓是惨烈,但是,席森神父却无法让他们立刻从战场上撤离——这些原住民唯一在这场战斗中表现出来的素质,就是他们不会因为主观因素,在没有得到命令的情况下擅自后撤,幸存者们的数量,仍旧在死伤惨重的境况下,重新构筑出第二道、第三道、乃至于第四道防御,抵挡宛如漏网之鱼的末日真理教巫师。
神秘专家的精力多集中在素体生命身上,末日真理教的巫师并没有出现精英巫师及以上级别的人物,在能够幸存至今的神秘专家面前,他们就像是原住民面对素体生命那般无力。尽管正式的巫师都具备多种灰雾法术,能够适应不同的战斗,但另一方面,他们所具备的法术在多样性上也并非无穷,大多是由大众化的法术和自己擅长的某一种法术构成。只要曾经和末日真理教的巫师打过交道,就能察觉到,在正式巫师这个范围内,他们的法术能力和战斗习惯都相当模式化,就像是从同一条生产线下来,灌输了同种类型的战斗模板,在一生中总是游走在生死线上的神秘专家面前,这种相对刻板的战斗模式,即便针对情况不同有可取性,但是,弊端更是显而易见。 即便距离战斗开始,只经过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但已经足以让神秘专家察觉到这些巫师和素体生命之间的不配合——并非是生疏,而是完全没有合作意识。不需要追究其原因,只需要认清这个事实就足够了。 神秘专家及时调整己方的战术,就像是筛子一样,放过了那些能够看清形势,同时有能力脱离战场的巫师。与之相比,素体生命的数量只有五名,正好是这些神秘专家数量的一半,却需要付出百分之两百的注意力,才能够让它们不至于肆意妄为——在缺乏临界兵器的情况下,想要战胜一个素体生命,不仅仅要有高强度攻击力的神秘,还要有豁出去的觉悟才行。 入侵的末日真理教巫师足足有三十多人逃脱了神秘专家的捕猎,在席森神父的计算中,这些巫师的原本数量需要翻上三倍,也就是说,尽管无法得到一个详尽的数据,但是,至少上百名敌人在进攻自己驻守的节点——素体生命暂且不提,仅仅从巫师的数量来看,末日真理教也算是在这里投下了相当大的筹码。 倘若其它队伍所面临的敌人也是这般数量,那么评估末日真理教对这场战役的重视程度时还要提升一个等级。毕竟,在最后一次预估的末日真理教巫师数量时,得到的数据是两千人左右,即便排除巫师学徒和精英巫师以上的等级,将这两千人全都视为正式巫师,那么,对比如今在统治局战场上奔驰的巫师数量,末日真理教几乎投入了一半的战斗人员储备。 一千名末日真理教的巫师?这个数量在平时有选择的时候,足以让任何一个神秘专家怵。但是,在如今这个时候,席森神父等人根本就没有怵的余地。 在神秘专家的及时救援下,重新构筑防线的原住民,自然不可能是剩余的三十多名巫师的对手,不仅仅在数量上落于下风,在个体战斗力上,也居于明显的劣势。大概,对于这些原住民来说,低等级的安全卫士反而是更寻常可见,更让人觉得安心的对手,而这些末日真理教的巫师毫无疑问是未知而诡异的存在吧。 已经没有时间让这些原住民去研究这些巫师的战斗风格了,也没有时间让他们去适应巫师们的法术效果。席森神父的“风”搅拌着灰雾,在空气中闪过的电火花,就像是一条条若隐若现的龙蛇,击打在原住民的尸体上,便在其身上浮现不详的印记。一个末日真理教特有的献祭仪式,正在他的手中,以他的方式完成。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