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1 拉斯维加斯中继器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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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是无限的,人的已知是有限的,因此,无论人如何聪慧,总会有人无法理解的东西出现。人们通过观测、认知和理解去介入世间万物,于懵懂中求存,但是,面对无法观测、无法认知也无法理解的事物,但它伤害了我们,人又应该如何去看待呢?因为人是有限的,所以,人一定会碰到无法战胜的东西,那么,又该如何去面对必然的失败呢? 人想要成为无限,但是,在人那有限的时间中,必将受限面对伴随有限时光而来的种种磨难。那对于人而言,是痛苦,是压抑,是疯狂,是绝望,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受伤,流血乃至于牺牲。人从中学会什么叫做恐惧,明白什么叫做黑暗,然后,哪怕是在梦中,也会向那无止尽的深渊坠落,仿佛,那深渊之下,有一双别样的眼睛,在充满恶意地窥视着,注视着,凝视着自己。 我是高川,我已经在自己那无比黑暗又深邃的梦境中,向着深渊坠落了许久许久…… 每一次,当我努力睁开眼睛,那黑暗无限的深渊仿佛就会消失,让我觉得自己重回人间,但我十分清楚,那黑暗的深渊从来都没有离我而去。因为,它就存在我的心中,存在于我那有限的时间中,存在于我的恐怖和绝望中。当我看到希望时候,也总会想到,绝望就藏在希望的影子里。 我想彻底结束这一切,在卸下那沉重的责任后,平静地毫无梦境地睡上长久的一觉。我太累了,我虽然觉得自己还可以坚持下去,也必须坚持下去,但是,哪怕身体没有疲劳的感觉,精神也会在新的一天到来时重新变得充沛,我仍旧深刻感受到自己的疲惫,那并非是源于精神和**,而是源于我这个人,这个人格的存在性。 当我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熟悉的下坠感也一如既往地消失殆尽,没有任何残留,我挪动身体,用手臂支撑着,从地上坐起来。放眼望去,尽是废墟,水已经干涸,只剩下满是沙石的河道河床,植物也已经全部化为灰烬,灰烬洒落在大地上,眼帘中的一切都染上灰白色,没有一点儿生气。这里是如此的安静,没有生命的气息,只有风在呼啸,灰白色的视野一直延伸到地平线,让人觉得整个世界都变成了这般。 我没有为这样险恶的景象感到诧异,因为,我没有忘记,这个世界到底是如何变成这副模样的。这里是拉斯维加斯中继器,战争已经结束了,末日真理教、纳粹、NOG、月神、右江、四天院伽椰子、爱德华神父……那些让人吃惊的,让人觉得难以战胜的非人之物,全都消失殆尽。我无法确定它们是否在完全意义上消失了,但是,这个世界也因为他们的力量而毁于一旦,而这台中继器终于如我所愿地,落在了我的手中。 拉斯维加斯中继器被清空了,那些曾经被纳粹过度使用,扭曲使用的地方,全都被抹去,它如今就像是一张白纸,等待着新的涂抹。 这就是结果,这就是胜利的代价。 在如今的拉斯维加斯中继器中,甚至连空间和时间都是暧昧的,无法准确衡量。但就是这样的中继器,在我的意愿下,和伦敦中继器、五十一区中继器一起抗衡着末日真理教和纳粹的中继器。换一个角度来说,百废待兴的拉斯维加斯中继器,哪怕联合另外两台中继器,占据数量上的优势,也仅能勉强牵扯敌人的两台中继器而已。 我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烬。我已经走了很远的地方,去寻找咲夜和络,是存储所有感染者人格资讯的地方。白色克劳迪娅,这种不知道起源和正体的类植物外星生命,会利用这庞大的人格资讯,去塑造感染者自己所能观测到的,因为观测到,可以亲身体会到,可以影响自身并产生反馈的,无比真实的世界。” …… “所有因为白色克劳迪娅的感染而生病的患者,其精神上的异常都是为了可以塑造这么一个世界为基础而产生的异变。能够来到这里的,是病态恶化到一定程度的精神,意识,人格等等这些非物质体现的资讯,而让促成这种病变恶化的,则是病变的**。”
…… “病变的**让精神发生扭曲,扭曲的精神进入自我的乐园,人格在这个乐园中产生变化,产生变化的人格以资讯的方式彼此连系起来,连系起来的资询塑造了新的世界。这个新世界是只对病人而言,属于真实的世界。” …… “如果能够明白我所说的这些,就必然可以明白,这个世界一定是存在某个中心的。任何聚集都一定会形成中心,亦或者,是原本就存在的中心,释放出引力,促成聚集现象的产生。” …… 我知道,阮黎医生在解释的虽然是独属于这个中继器世界的白色克劳迪娅世界观,其实就是精神统合装置的体现。 那场毁灭世界的战斗,胜利是我的,也是阮黎医生的,她最终证明了自己的理论,并以世界全灭的代价歼灭了敌人。 我也终于理解了,虽然我得到了中继器的控制权,但更直接控制着中继器的,其实是此时眼前的阮黎医生,因为,她本身就是中继器的一部分,而我所获得的权限,只不过是通过她来调动中继器力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