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1】 昔日重现！
不管雪阳谷外的人有多么惊讶，林楚带着劼収一跃进入了雪阳谷。 噗噗！ 下坠的过程中，虚空颤裂，一道又一道冰蓝色的弦线如同大网一般绽开，网如刀锋，凌厉而透着寒气，朝着林楚两人笼罩而下。 这是雪阳道君昔日留下的禁制，尽管已经过去了无尽岁月导致这禁制有所衰弱，但也绝不是伪帝强者能够破坏的，即便是初入半帝，也要耗费一番功夫。 所以，没有雪阳令他们无法擅闯。 但这一切，对林楚来说却是无用。 禁制化作的弦线如刀如剑，锋利到可以切割虚空，可却无法近林楚身体三丈以内，他带着劼収，所过之处这些弦线仿佛在恐惧一样，自动退开，尽管在三丈外不断震颤，却也无可奈何。 林楚并无意彻底破坏雪阳道君的禁制，死者已矣，他只想借道。 很快，他们进入谷底。 峭壁绝崖，泉水清冽，花草浮香，独径通幽。 这条路上，一路尸骨。 有很久以前的骨，也有最近的尸体，有异族，也有人族。 这些生灵，都是为传承而来，只是走在这里，却终究功亏一篑。 林楚带着劼収，走在这小路上，只见得一草一木忽而活了过来，喷薄出赤霞精气，幻化成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大怪物，朝着他们攻杀过来。 这都是伪帝大圆满级别的攻伐之力。 难怪，会有如此多的武者折损在这里。 当然，从踏上这条路开始，他们就应该有这样的觉悟。没有一帆风顺，一代半帝大圆满级别的强者，挑选传承者又怎么可能择取那些碌碌无为者。 纵然这个时代半帝已经很多，但实际上却是因为这个时代的特殊性，因为时间有传言，称这个时代是终结的时代。当然，没几个人明白为何称之为终结的时代，但天才和妖孽却是如过江之卿一般源源不断。当然，最主要的是，那些活了很多年头的老怪物们也纷纷在这个时代苏醒，才导致年头半帝如此多的原因。 放在过往，万人一皇，万皇一帝，倒也真不是说说的。 伪帝大圆满的攻伐力量同样无法奈何林楚，他屈指一弹，手指间迸射出一道道剑气，这是杀剑道，此剑道一出，万物皆杀。 两人一路前行，很快又遇到了其他的考验。 有冰山，有火海，有刀林，也有虚实相生的幻境。 劼収心头剧烈跳动，他觉得冥冥之中的命运救了自己一命，如果那个时候自己抢夺到手了雪阳令，真的能够走到这里来吗？他在虚渊位面的排名，也不过只是比那一老一少高了不到两百个名次罢了。 更让他心惊的是，自己跟着的这个年轻男子到底有多么恐怖，到得后来的攻伐力量已经无限接近了半帝境界，难道说，他已经跨入了半帝境？可是，即便是半帝境界，那弹指崩碎半帝攻伐力量，是不是也有点骇然听闻？ 所以，他不由得庆幸。 庆幸自己没能抢到雪阳令，庆幸眼前这位大爷将自己带进了雪阳谷。 林楚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跟班所思所想的，很快，他们来到了这条路的尽头。 前方是一片瀑布。 瀑布跟前，有两道身影长身而立。 “是雌蜂大人。”劼収一脸激动，双目放光的看着那其中的女子，眼神中掩饰不住爱慕之色。 林楚看向那道身影。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个相貌出众的女子，即便不施粉黛，却也有着一股子妖娆的味道，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子刺激雄性发狂的气息。 她似乎陷入了某种特殊的状态，并没有什么反应。 “雌蜂大人是为虚渊位面第二天才，事实上，也是我虚渊位面四大美女之一。”看得出来，劼収对这雌蜂很是钦慕。 林楚不在理会劼収，而是走上前去，目光看向瀑布。 水流席卷，声势浩大，一道耀眼的强光从远处投射过来，瀑布上方，水波荡漾，如同镜面。 只是，那镜面内，却是有着另外一番景象。 那是一个不知埋葬多少岁月的时代，无数道身影前赴后继，朝着某个未知的地方而舍生忘死，他们眼睛赤红，面色潮红，像是朝圣的圣徒一样，狂热中也有虔诚。 雪阳道君也是这浩瀚大军中的一员。 他们走过了很多地方，也经历了太多太多的生死危机，成千上万人到最后只剩下百人不到。 雪阳道君很幸运，数次陷阱都化险为夷，他运气很好。 然后，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条很长的河，很长很长，长到不知有没有尽头，但河水很平静。 有一个人终究还是耐不住性子，第一个想要跨河，只是结局很凄惨，身在半空，爆成血雾。所有人都心头冰凉，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河对面，眼中有太多的不甘。 这条河的对岸，叫做彼岸。 只要这条河所在的对岸，都叫彼岸。 彼岸深处，一座通天巨塔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咔！ 画面突然崩溃，瀑布轰隆隆席卷。 雌蜂醒来了，另外一人醒来了，林楚也醒来了。 那画面中的情景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是雪阳道君生平的记忆。”雌蜂瞥了一眼林楚，自顾自淡淡道。 另外一人不言。 林楚却是叹了口气。 他探手一指，瀑布忽然倒流，虚空嗤嗤裂开，一股岁月的气息弥漫开来。 “这是时空的裂缝。”他轻声道。这并不是他第一次看到时间裂缝。 雌蜂和另一人都眉头一掀，直到此刻才仔细打量林楚。 只是，林楚并没有看着他们，他探手，任由水在掌心中溅射。 时空裂缝中，一根草可以是一片古史，一颗石可以是一段岁月，一滴水同样可是是一个世界。 这是昔日雪阳道君所经历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可以是雪阳道君的记忆，毕竟从他们的角度来看，并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林楚知道，这远远不是某个人的记忆，这是被无上强者直接截取了某一段真实的时空，封印在了这瀑布里面。因为，记忆可以有错乱，但时空裂缝却不会出错。 也就是说，那段之前所看到的景象里面，那些人，那些事是‘真实’的，至少相当一部分是真实的，雪阳道君，并没有死，那画面中的很多人，都没有死，他们只是，被嵌入了那段时空裂缝里，永远重复着同一件事情，不断说着同样的话。 究竟是什么强者，以这样的逆天手段，将那段岁月截取，目的是为了告知后人什么？ 彼岸？ 那朦胧的塔？ 塔？ 林楚瞳孔赫然一缩，他脑海中忽然跳出三个字。 今天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