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2】 它们！

    是不是不管怎么选择，到最后都会走向同一个终点？

    轮回之力在体内疯狂肆虐，青帝残念的脸色几番变幻，抽搐扭曲。轮回力量是世间最为玄奥的力量之一，无论是什么生灵，都无法逃脱出轮回的宿命。

    世间总不会有一模一样的花，但哪怕是不一样的，也总能找到两朵相似的。

    青帝残念脸上的神情一会儿挣扎扭曲，一会儿复又变得似解脱一般的轻松。

    一股奇妙的力量从青帝残念的体内源源不断的涌出，林楚自不会放过这等机会，全力吸收这股庞大的轮回力量。青帝昔日本想借助这种力量达到另类的永生，却不想最终也因此而饮恨。此刻林楚体内的轮回之力就仿佛一把钥匙般，打开了某户尘封的大门，那古老的力量自然尽数涌了出来。

    林楚心中狂喜，轮回力量的可怕他深知，本来只是勉强入门，但此刻借助这源源不断的力量，他感觉自己对轮回之道的领悟在以一种可怕的速度提升着。

    所谓一朝得道，虽与此刻林楚的状态有些不一样，但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不管是哪种大道之力，懂了就是懂了，不懂就是不懂，很难去强求。也许有时候坐在古树下静看闲云卷舒就能得道，也许无意中的回眸就能得道，同样的，当一些逆天的机遇到来时，同样能够得道。

    轮回大道不断提升，隐约朝着某种不可言状的奇妙境界冲刺。

    大道之力是世间最为顶尖的本源之力，不同于奥义或是法则。所谓的火焰奥义，火焰法则，这只是一种对火焰力量的运用技巧，但火焰大道就不一样了，这种道包容天地一切火焰之力，一言一行，都如真正的火焰，勾动天地万火。

    轮回大道也是一样的。

    大道是总纲，大道之下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这种大道所衍生出来的实战技巧罢。

    有时候，我们很难确定一眨眼的时间到底有多久，也许真的就是一瞬，也许过了许久。

    至少此刻，林楚便是有这种感觉。过了多久？他好像忘记了，沉浸在轮回之力中，他浑然不觉时间流逝。像是经历了几度春秋，看到了一朵又一朵相似的花丛枯萎到绽放。又像是镜花水月，如梦幻泡影。

    一尊伟岸的身影，仿佛背对苍生。他负手而立，身躯挺得笔直，身上虽然并无绝代高手的气息流露，但林楚却是丝毫不敢小觑。

    面对此人，如同面对这片天地。

    “你终于来了。”缓缓出声，带着落寞，也有一丝解脱。

    究竟是为何而落寞？究竟又为何期待解脱？林楚此刻的心绪是复杂的，他岂能猜不到这尊身影是谁？

    近古以来第一帝，也是唯一一帝。

    或许我们都是奔波在光阴长河中的石子，想要奋力的朝那不知尽头的彼岸而去，但那尽头真的太漫长了，漫长到穷尽一生之力也无法抵达。但我们都不该如此泯灭在光阴长河中，因为哪怕溺水时，我们也可以大声咆哮，不管那命运之神能不能听到，都无所谓了，这是我们生灵自己对命运的咆哮。

    但本身又无关乎命运。

    “我来了。”不知怎的，此刻的林楚心情很平静，如果是以前，他见到这神话中的强者，心境难免不起波动，但这一刻他真的很平静，如同面对一位老友。

    “谢谢。”青帝没有转身，或许他这一生都无法再转身了。自觉愧对苍生，愧对信仰他的生灵，他已经无法再自如转身。尽管这并非他本意，但事实已经如此。

    这由他身躯化作的空间里，不知道有多少陨落者，他们本都无罪，但又有谁会去听他们临死前的哀恸悲吼？

    杀戮本身就是一种罪，无论承不承认，都不得不承认。

    “你应该还有更多的话想对我说吧。”林楚恭敬开口问道。无论怎样，这样一尊对生灵有功的绝代强者，都理应获得尊重。

    青帝点了点头，“我之所以晚年会想要永生，是因为着了那些家伙的道，我的心智不知不觉被影响了。”此言一出，石破天惊！

    林楚有些愕然，进而浑身发冷。青帝晚年哪怕实力再衰退，那也是一尊顶尖大帝强者，这样的强者心智被不知不觉间影响了，究竟是谁有这样的力量。

    “那些家伙很强？”林楚声音不知不觉有些急躁。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深呼吸口气，努力使自己的心境归于平静。

    “很强，太强了。”青帝苦笑。

    林楚沉默，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事实上在问出的时候他就不由无奈一笑，如果不强岂能对付得了青帝这等强者？

    “事实上，自古以来，无论是哪一族的大帝到晚年时候都会或多或少的受到影响，一些道友在意识完全沉眠的瞬间自斩己身，逃脱了如我这般的命运。”青帝继续开口，声音透着一股恨，“那是一群可怕的敌人，如果以后你能走到这一步，定要当心。”

    林楚默然，他暗自警惕，“可有什么异状？还有，那些家伙到底有多少？”

    “生灵有多少，他们便有多少。”青帝道。

    霎时悚然！

    “至于异状，当你被它们盯上的时候，就会沾染到不详与禁忌。所以在你与禁忌和不详不断接触后，你就真的要当心了。”

    林楚的浑身更冷，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如大龙般的脊椎骨此刻都有些发寒。

    早在廊玄古城的时候，他就与禁忌牵扯到了，之后一路行来，他也不断与禁忌有所牵扯，甚至前不久，还在时间裂缝中遇到了无头尸和幽冥鬼船。

    是不是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想到那些家伙连青帝都能暗算，林楚心中就是一阵发毛。

    这无关乎勇气，因为实力相差太悬殊了。

    “又是一个纪元崩灭的时候，到时候无论是谁都难逃一死，哪怕是大帝强者。留给你，留给你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青帝叹了口气。“或许当日的我心中也残留着想要继续活下去的念头，因为我知道，这一世将迎来终结，所以才会被它们趁机侵入心神的吧。”

    林楚一震，看着青帝的背影眼神变得复杂起来。的确，或许青帝真的有过永生的念头，但那也许并不是为了自己本身，他算到了这一世讲迎来终结，所以想要在这末法时代尽上自己一份力量。但正是这种心理让他被那些可怕的家伙不知不觉侵入心神。想到这里，林楚心中更是冰寒。青帝的意志很强，仅仅因为心中一个念头就被不知不觉侵入，可想而知那些家伙有多么可怕，简直无孔不入！

    “所谓的那些家伙到底是谁？”林楚沉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答案，因为我也是不知不觉被它们控制的，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看见它们的影子。”顿了顿，青帝有些迟疑道，“或许，与我们自身也有关联。”

    林楚眉头陡然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