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调查
商阳羽的读心术是一流的，我跟着他三年，只能学到皮毛，不过对于普通人，也足够了。 “娘娘不可大意，很多人表面跟内心看上去可完全不一样的。”胡嬷嬷仍是不放心。 我懒得多言：“罢了，本宫累了，想来汪大人会还本宫一个清白的吧。” 到了钟粹宫，一股倦意袭来，我吩咐来人不要打扰我，独自往里间走去。无奈没睡多久，还是被吵醒了。外面太多人走路的声音，貌似还穿着军靴。过往活得一直挺累，处在高强度训练下的我，对一切都变得敏感起来。 “无事，下官就再次恭候娘娘醒来。” 一睁开眼，就听到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好像在哪里听过，汪鹏海？清醒过来，立马喊来寄蓝给我梳洗，出去的时候，汪鹏海带着两个侍卫，正候在院子里。 “去把汪大人叫进来吧。”我吩咐寄蓝。 “微臣参见贵妃娘娘。” “免礼，坐。” “不了，微臣前来，是为调查王美人被下毒一案。微臣有几个问题想问问贵妃娘娘，问完便走。” “汪大人尽管问，本宫一定知无不言。” “敢问娘娘，昨晚大概何时出钟粹宫？” “这……本宫也记不清了，就是平时睡觉的时间吧。” “娘娘出去可曾遇见什么人？只要是能证明娘娘清白的人即可，不必在意身份和其余问题。皇上刚给微臣的命令是，务必替娘娘洗清冤屈，甚至真相都不急。” 我着实没想到云翰飞细心如此，居然先想到给我开脱嫌疑。眼下只要我说出一个名字，就能摆脱嫌疑，也能达成目的，使得商阳羽相信我在挑拨他们兄弟间的关系，可是……那样云翰飞必将被我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娘娘？娘娘？” 汪鹏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汪鹏海一脸淡然地看着我：“娘娘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娘娘若是信得过微臣，可以告诉微臣，孰轻孰重，微臣自有掂量，也绝不会随意对外透露半个字。” “汪大人误会了，本宫并非不信汪大人的职业cao守，而是……本宫的确没遇见什么人。”狠下心来，最终还是没说出口，“本宫相信汪大人定能查明真相，还本宫一个清白。” “贵妃娘娘，您应当清楚，后宫中很多事情都是不留痕迹的。运气好自然很快能查明，运气不好……不过，既然娘娘没有证据，微臣只能通过真相还娘娘一个清白，不过更费时，希望娘娘耐心等待。” “有劳汪大人了。”我笑着起身送汪鹏海。 晚上云翰飞没来，我屏退左右，一个人坐在内殿，等待着商无名的到来。 “你疯了吗？”脚步声自身后响起，感受到来人的步步紧逼。 我不说话，等着商阳羽带给我的惩罚。谁知商无名离我很近的时候停了下来，我从铜镜里看到他一身黑色，如鬼魅般出现在我面前。 “我甘愿受罚。” “我没告诉宫主。”对商无名的话，除了意外还是意外。 “为什么！？” “你觉得要是我告诉了宫主，你下个月会经受什么？” “我不在乎。” “你到底怎么想的？这可是离间他们最好的时机！你爱上他了？” 我没回答，商无名的怒意更甚了。 “你是不是疯了！我告诉你，宫主派来的不止我一个，你要是想好好活着，就乖乖听话！以宫主的势力，这江山迟早是他的，我相信你也看到了他的能耐。你要真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更应该好好听话，没准儿日后还能求宫主饶他一命，也能跟他多相处一段时间，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商无名，我当真没想到你没告诉宫主，不过你别隐瞒，这样受罚的是你，与其所有人被罚，不如让我自己被罚。” “你错了，以宫主的性格。既然了解你不怕死，惩罚的必定不是你，而是你在乎的人。” “什么！？”我大惊失色地抬起头，看着铜镜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商无名。 商无名深深看着我：“你好自为之吧，现在说出来也来得及。”说完，他一转身，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我对着镜子看着自己，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疯了。为什么要如此折磨我？我拿着梳子的手不自觉收紧，等到桌子上血迹斑斑时，才回过神来。松开手，满目疮痍，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良久，我才退去外衣，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等到天明时分。 “娘娘，你这是怎么了？”寄蓝一大早过来，看了我的脸色一眼，又看了我的手一眼，发出一阵惊呼。 “没什么，替本宫包扎一下吧，记住，本宫是下厨不小心伤到的。” “娘娘，这分明是……”以寄蓝的本事，不会看不出是指甲伤到的，“娘娘可是有心事？” “没有，总之，本宫不会让你们受到伤害的。”如果现在没办法反抗商阳羽，我认了，我会一边听命于他，一边寻找机会壮大自己。等到有一天可以牺牲自己，保全所有人的时候，我再下手。 “娘娘说的什么话？”寄蓝丢下脸盆，“娘娘稍后，奴婢去取药膏和纱布。” 寄蓝动作和麻利，不一会儿就把我的手裹成粽子了。 “这样太明显了。” “娘娘，若是不让奴婢来，被太医瞧见了，可能会看出是娘娘用指甲……如此太冒险了。” “本宫知道，不过这样被皇上看见了，只怕也不会放心的。” “皇上疼娘娘，只要娘娘坚持，应该没什么大碍。奴婢给娘娘用了最好的药，眼下皇上忙着证明娘娘的清白，希望近日不要过来。” “恩，但愿吧。” 云翰飞当真一直没来，我一直在等汪鹏海来，这次说什么也要把真相说出来了。云翰墨，对不起，貌似一直都在伤害你。但为了我在乎的所有人，只能委屈你了。你放心，即便我死了，也不会让你们死的。 下定决心后，忽然觉得日后每一天都格外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