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真相
晚上在内殿里，胡嬷嬷看着我道：“娘娘，那个小太监已经死了。据说，死前他的家人多了一大笔钱。” “嬷嬷应该不会让本宫失望的吧？”我斜眸她一眼。 “是，奴婢和纪公公怕夜长梦多，一刻都不敢停，终于在前往辛者库的时候，发现了蛛丝马迹。” “辛者库？” “没错，那位公公死后被人除名了。只是对方应该没想到，那位公公生平待人温和，若不是家里老母病重，断然不会想要通过害人来谋取钱财。辛者库不少人，对他的印象都非常深刻，如此人证便齐了。奴婢已经按照娘娘的吩咐，将他们带回了钟粹宫，暗中保护起来。” “只要在本宫的地界，断然不会有事的。”毕竟还有商无名在嘛。真是天助我也，温宜倾只怕是坏事干多了，一时大意了吧？这次她断然不会想到这位公公的人缘这么好。 “那几位可愿意站出来作证？” “愿意的，那几位平时多受死去公公的照顾。” “物证有吗？” “宜妃不是糊涂之人，该销毁的，自然一早销毁了。不过她做事，一般都用身边人，相信亮出人证，引起皇上怀疑，再苦苦盘问贴身宫女，应该能招。” “好主意，嬷嬷，你能来本宫的身边，真是本宫的福气。”我笑着看胡嬷嬷，想从她眼中看出什么来，可惜什么都没有。 胡嬷嬷从容地回答：“奴婢能留在娘娘身边，才是奴婢的福气。奴婢在储秀宫待了那么多年，除了位份，什么都没有，一早想出来了。” 不对，胡嬷嬷没说实话。我看着她波澜不惊的眼神，不露声色地站起来扶起她：“嬷嬷今日也累一天了，快去休息吧。”越是这种难对付的人，越是急不得。 “奴婢告退，娘娘也早些休息。”胡嬷嬷进退得度。 “寄蓝，伺候本宫沐浴更衣。”我把寄蓝叫进来，一天居然又结束了。 “娘娘，奴婢替您捏捏肩吧。”寄蓝的手法带着医疗的效果，令我舒服了不少。一组动作完成，她递过来一个盒子，“娘娘，这是无名大哥刚才给奴婢的解药。算算日子，差不多该服用了。” 我下意识摸了下手腕，想起昨晚刚看了红线两秒，颜色就瞬间变紫。我不着痕迹地接过来，打开盒子，一颗血红色的药丸出现在眼前。想到商阳羽曾经说过的话，这药丸是用他的血为药引，不免想吐，连颜色都如此契合，真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娘娘怎么了？”察觉出我的不对劲，寄蓝关切地问。 “没什么，你和寻灵的解药拿到了吗？” “恩，拿到了。”寄蓝一脸若无其事。 晚上躺在床上，看着那药丸，还是一仰头吞了下去。一股中药味混杂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该死的商阳羽，恶趣味到了极点。我在咒骂他的心情里闭上眼睛，只是没过多久，我便被吵醒了。 “娘娘，娘娘，皇上召您去御书房呢！”寄蓝急切的声音响起。 “什么！？”我刚服了药，头痛得厉害，眼下刚睡着就被吵醒，难免吃不消。 “皇上彻夜审查当年的案子，刚还把胡嬷嬷叫去了。现下说，要娘娘也过去一趟。” 当年，胡嬷嬷？这二者……云翰飞要干嘛？我按了下额头，爬起来：“快给本宫梳洗打扮吧。” 穿了一身紫色的衣服去御书房，走了一般才意识到不对，我不该按原来的方式生活。刚准备转身回去换，谁知小福子已经打着灯笼迎来。 “贵妃娘娘，皇上说夜黑路不好走，特意命奴才来迎娘娘。娘娘快走吧，皇上心情不好，看到娘娘没准儿会好些。”小福子说话真是越发温柔了。 “有劳公公了。”还没立夏，春天的夜晚还是很冷的，我不自觉裹紧衣服，快步往御书房去。 “哐当——”还没进去，就听到一阵杯盏跌落在地的声音。 “娘娘莫怕，皇上断不会对娘娘如此的。”小福子看出了我的怯意，安慰我一声。 我冲他点点头，踏进了御书房。温宜倾、胡嬷嬷、她的贴身宫女、宁太医，还有几位侍卫和我不认识的人，一堆人站了一屋子。宁太医和宫女身上还有血迹和伤痕，很明显刚受过刑。 “参见皇上。” “快起来。”云翰飞立马扶起我，“这么晚叫你过来，真是不妥。不过，刚太医说，让宜妃见到你，或许能说出不少重要的线索，朕这才不得已……” “皇上说的什么话？为皇上分忧，本就是臣妾的分内之事。皇上如此客气，反倒叫臣妾觉得不舒服了。”我佯装生气地看着云翰飞。 云翰飞一愣，随即笑笑，我看到他脸色明显有些蜡黄，想必最近cao心不少。 “好了，是朕疏忽了。你随朕来，朕保证不让那疯女人伤到你。”云翰飞拉着我往宜妃那儿去，宜妃背对着我，可只看背影，都知道其头发散乱，衣服上污渍不少。 当我们逐渐走到宜妃跟前，宜妃忽然激动起来，看着我大叫。 “啊——我没害你，没害你，都是他来找我的。”宜妃手指着宁太医大叫，宁太医脸色苍白，眼底透出绝望的味道。 宜妃却还在神志不清地继续：“当时我身处冷宫，想着或许jiejie死了，我还能有转机，这才答应和他联手。后来，后来的事确实是我不对，是我一次又一次害秀女，但是……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不是的，反正你的死不关我的事，你不要来找我。我也不过是个可怜人，早知道当初就听jiejie的，不要入后宫了啊！” 宜妃哭得很厉害，眼神又惊恐又委屈，整个人边说边往柱子去，紧紧抱着柱子，似乎在寻找一丝温暖。 “娘娘，你别说了！”宜妃的贴身宫女大吼一声，露出绝望的神情。 “贱人！”云翰飞看着宜妃，恶狠狠地说。 宜妃却恍若未觉，还自顾自地胡言乱语：“还记得咱们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