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青楼突发事件
老鸨子将众人迎进正厅。 一进大门的正厅房，是个二层建筑的绣楼，雕梁画栋、琼楼玉宇。 江海洋抬头望去。 只见绣楼二楼的栏杆后，站着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女子，不仅做出各种搔首弄姿的动作，而且说着一些诱惑的言语。楼下是待客的大厅，厅里摆放着各种花梨、紫檀木的家具，擦得锃光瓦亮。大厅通往后院的过道上，摆放着一扇雕漆的屏风，上面展示着一幅合欢图，不知是哪朝哪代的画家画的。图上的男女****、肤色逼真、动作诱人，且呈两性****状态。 他心想：这幅图要是在后世早就被和谐了。 演戏就来全套的，他尽量把纨绔子弟的角色演绎到位，进入大厅后，他就大模大样地，往擦得锃光瓦亮的紫檀木椅子上一坐。几名亲卫立即站在左右和身后，将他保护得严严实实。仅从亲卫站位一点看可以看出，他对亲卫培训的相当到位。 他一使眼色，猛子上前给老鸨子五两银子。 众位看官知道五两银子是什么概念吗？ 在明朝中期，一两银子约等于后世的元，到了明朝末期，考虑到连年灾害和通货膨胀，一两银子约等于后世的800元。文中暂以这个标准计算，这样算来，五两银子约等于后世的4000元。一见面，江海洋就给了五两银子的小费，的确是纨绔公子的做派。 他一副公子哥的口吻吩咐道：“把你们楼里最漂亮的姑娘，都给大爷我叫出来，快点——快点！” 从江海洋一进来，老鸨子就开始打量他。 她见江海洋身边前呼后拥的跟着十多个家丁，一个个如狼似虎一样，就知道，其一定是有钱有势的高门大阀子弟，肯定是个不好惹的主儿，必须小心伺候。如今，其上来就五两银子，她觉得其不仅英俊潇洒，而且出手大方，于是眉开眼笑地说道：“哎呦！谢大爷赏，谢大爷赏，我马上给您叫。”她边说边扬头冲楼上招呼道：“楼上的姑娘们见客了！见客了！” 看老鸨子殷勤几近献媚的样子，估计如果不是她年纪略大，就亲自上阵了。 “蹬蹬蹬”不一会儿，一阵脚步声响起。只见从楼上下来了一大串姑娘，陆续在江海洋面前站了两排，足有十多个，等待他挑选。 顿时，江海洋就被香气扑鼻的一群莺莺燕燕给包围了，香风刺激的他差点打喷嚏。媚香楼的远近闻名果然不是吹出来的，这些姑娘各个燕瘦环肥，风姿各异。不过，从她们的穿着打扮和神态等方面，他就知道，她们也只能算是一二等品，里面没有特等品。 江海洋这个两世的人精，又从事特工职业，对这些门道门儿清。 “啪！”看到这里他脸色一变，猛地一拍桌子。 老鸨子和姑娘们都被吓了一跳。 江海洋劈头盖脸地斥责老鸨子道：“大爷有的是银子，也没少你，你就给我找来这些个货色。你是不是想糊弄我啊？信不信我现在拆了你的媚香楼？”他一说完，众家丁也撸胳膊挽袖子，表现出只要其一声令下，就要大打出手的凶神恶煞样子。 老鸨子的脸都吓变色了，马上赔笑道：“哎呦——哎呦！别介——别介啊！我说大爷——大爷，您有所不知啊！我们媚香楼里最好的姑娘都在这里了。” 江海洋把眼一瞪，道：“放屁，这些……” “不好了——不好了！”突然，走廊里传来了丫环婆子的呼喊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老鸨子听到丫环的呼喊声立刻站起来，想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蹬蹬蹬”此时，一阵脚步声响。只见，从楼上飞也似的地跑下来一个丫环，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mama——mama，不好——不好了，快去看看吧！那位金大爷要对沅姑娘用强了。” 老鸨子一听，立刻吩咐丫环道：“快去叫人。” 丫环转身而去。 老鸨子转向江海洋告罪道：“大爷，真是不好意思，我要先去处理一下楼子里的事，您在这里先挑着，不满意我再给您换，妾身过会儿再来给您赔罪。” 此时，丫环领着几名彪形大汉进入大厅，后面还在不断地有大汉进来。 老鸨子见人来了，便迎上去趾高气扬地说道：“都跟我走，老娘到要看看，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老娘的地方撒野。上去如果对方不听话，就给我往死了打，打死了我负责。”说完便风风火火地往二楼去了，一大帮护院跟在后面走了。 俗话说：听话听音。 江海洋是什么人啊？他当然从老鸨子的话里听出来了，其刚才的话一语双关，既是针对二楼闹事的客人，也有警告自己别想在这里耍横的意思。原本，他考察南京的青楼，包括来媚香楼，就是想看看古代的妓院里面是什么样，又是怎么运营的，日后有机会也开一个。况且，他也想知道二楼发生了什么事儿，于是，带领众亲卫跟在老鸨子后面不远的地方，也上楼去了。 …… 两刻钟前，在媚香楼二楼一间房间里，面对面地坐着一男一女。 男的一身汉人打扮，但一看长相就知道他是个少数民族人。因为他光光的秃脑门，后面还梳着一根长长的大辫子，显得男不男女不女的。他腰板笔直地坐在那里连动也不动，一派军人风度，看样子个头儿不高，身材也比较单薄。他的一双色眯眯的小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面前的一位绝色女子瞧看。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此人是大清的满人。如果江海洋在这里，一眼就会认出来，此人正是晚上在酒家吃饭时，坐在墙角那张桌上的为首之人。 中午的时候，小个子男人在一家酒家吃饭，听临桌人说媚香楼有美女如何如何。他本就比较好色，喜欢沉迷房事，听到这里立刻心痒难耐，便想来看看沅姑娘，到底是如何的倾国倾城。如果真的是上好货色就爽上一下。此次来明朝腹地，他已经品尝了不少汉族女子的味道，她们的肌肤确实要比满足女子细腻多了，也更加温婉，于是三口两口地吃完饭，便去寻找媚香楼。 南京人没有不知道媚香楼的，他很容易就打听并找到了媚香楼。 沅姑娘的名气和身价可不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的，如果没点名气和地位，其根本就不见你。当然，如果钱多的话，只要能打动其，也可以。 当时，沅姑娘已经颇具名气，凡侍一宴，度一曲皆须五两金子。 明朝前中期，黄金和白银比为1：4或1：5，后来，由于境外的白银大量流入明朝，黄金和白银比已经达到1：8；到了崇祯时期，由于天灾、战乱等原因，黄金和白银比已经达到1：10，甚至1：15。我们取中间值，按照1：12.5计算，五两金子可以兑换60.5两银子，相当于后世的5万元。也就是说，沅姑娘陪客人吃一顿饭，或给客人弹奏一支曲子，要5万元，确实够出名的。 老鸨子自然不可能让小个子男人，顺顺利利地见到沅姑娘，而且，她知道沅姑娘不怎么待见异族人，所以，她就推三阻四。 俗话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老鸨子越是这样推三阻四，小个子男人越是迫切地想要见到传说中的沅姑娘，所以一出手，就了老鸨子一锭一两的金锭子。 一两金子相当于后世的1万元，小费就给1万元，小个子男人确实够豪爽。老鸨子见小个子男人出手如此阔绰，贪财的她怎么会拒绝这样的好事呢？就收下了金子。 在老鸨子的促成下，小个子男人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沅姑娘。 沅姑娘的房间在二楼紧里面。 进屋后，小个子男人一点也不客气，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在护卫的服侍下，他脱下外衣，摘掉斗笠，露出了光洁的大脑门，一条长长的辫子垂了下来。 现在，明朝和大清正在打仗，小个子男人肯定是怕被明朝人发现，所以大热天还带着斗笠，是为了遮挡他的光脑门和长辫。 小个子男人大模大样地坐了下来，开始端详对面的姑娘。 在小个子男人对面，坐着一位一身黄衣的年轻女子，虽然只看见一个背影，但其婀娜的身姿已经让人禁不住浮想联翩了。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沅姑娘了。 在小个子男人脱掉外衣、摘掉斗笠，漏出长长的辫子时，沅姑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厌色。不过，这种表情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她一看小个子男人的打扮，就知道其是个满人。 历史就是文明人与野蛮人的战斗史。 明朝和蒙古、大清等少数民族，几百年来一直处于敌对状态，近年来，蒙古和大清屡次侵犯中原，其中，大清是明朝最强劲的敌人。沅姑娘虽然寄身青楼，但却很有正义感和爱国情cao，所以她非常憎蒙古人和满人，不愿意为这些人服务。但李大娘已经替她接下了这个业务，而她又有求于人客居在此，所以，无论如何也不好驳了李大娘的面子。就算是还人情，她也得强忍着接待这个满人。 “小玉，奉茶。”出于礼貌，她命丫环奉茶。 小个子满人一见到沅姑娘天仙般的容貌，立刻被惊得瞠目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两只色眯眯的眼睛盯在沅姑娘身上，再也拔不出来了。 丫环端起茶壶，为小个子满人斟上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