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战太极

    陆枫吃惊不小，脱口而出说道：“武当密传太极？”

    听到这句话，中年男人的身上层层不绝的气息就是一顿，他也吃了一惊说道：“你竟然知道武当密传太极？！”

    即然是密传，那就是说即使是在武当门中，也没有几个见过。这套拳法本来是武当内家祖师张三丰悟太极玄机之后，一日讲道说法时，偶见雀蛇相斗从中而演化出来，以太虚灵顶劲，气沉丹田，鼓荡开合，运劲如抽丝，迈步如猫行，动作柔缓似行云流水的一种密法拳术。没有一定的资质根本无法学习的功夫，后来几近失传。如今，连起手式都没有亮出来，就被道破，他怎么可能不吃惊？

    见对方承认下来，陆枫反而有些失望了。武当密传太极虽说是威力不凡，但是张三丰创始之初就从来没有打算以此拳应敌，到了他那个地步，招式已然不重要了。这套拳法被武当历代高道大德当作心悟体会之妙品，追寻道法精绝之境使用，如果用来对敌反而在心境上落了下乘。

    “如果你赢了，那万事皆休。”陆枫说道：“如果我赢了……”

    “根本不可能！”中年男人打断了陆枫的话，说道：“我只是来替侄子收点利息的，你死之后事情就算结束。至于你身上的东西我根本不会动，她们两个人我连问都不会问。你只管安心跟我打，别让我太失望就好。”

    失望？陆枫笑了，无论是朋友，还是敌人，他还真没有让任何人失望过。

    “亮出架式来吧！我保证，这一战会让你永生不忘！”说到这里，陆枫双手缓缓一划，左脚虚虚在地上一点，竟然与中年男子亮出一个左右相反却是一模一样的架式，正是四十八式密传太极中的起手：开太极。

    中年男子的双眼不由得一缩，密传太极从来都是一师一徒，怎么对面的这个年轻人竟然能亮出和他一样的开门起手的招式。天下太极拳多了，起手势叫开太极的也多了，相似的不是没有，但是一样的，绝对不存在！

    一阵古拙质朴以极的洪荒之意从两人身上同时缓缓向四周散出，正所谓太极初开、太古骤现，洪荒临世。

    这种气息，如果没有几十年的苦练，绝对不可能具备，中年男子眼中的精光已经开始变得阴冷起来。密传太极，他才是真正的传人，绝不容许还有其它左道流传！

    “好，我倒看看你的密传太极练到了什么境界！”中年男子说到这里，抬手一拳向陆枫打去。似乎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五米的距离，又好像中年男子一拳可以打到五米之外。

    事实上，这五米的距离对于他来说还真是可以忽略不计。即没有电影里那种飞身直扑的勇猛，也没有脚下生莲般的神奇，更是没有身随拳走、一闪即至的飘逸若仙。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步迈出。

    只是这看似普通的一步迈出，身上衣襟飘动，手上拳带风起，意至八方。落地之时已经站在了陆枫面前不足一臂之处，拳头未至风先到，陆枫感到一阵刚猛的气息把脸刮得生疼。

    边上那些目中暗藏精光的年轻人，个个目不转睛的盯着中年男子的一举一动，仿佛期待能从中领悟或是学到什么。就算是什么也学不到，能看到这个中年男子和别人动手，也是花钱都买不来的眼福。

    拳还未到，拳风已经刮到了叶曼身前的餐桌上，银筷子在玉盘上滚动不停，一阵阵金玉相击之声发出，不但没有丝毫悦耳之感，反倒是变成一声声充满杀机的响动。

    一拳之下气势如斯，边上的那些观战的年轻人，个个动容，人人色变，无不在想：太级拳能练到这种地步，还学毛空手道、跆拳道那些本来就是从华夏流出去的东西？

    处于这一拳之下，有什么感受，如何破解。尽管这一拳根本不是打向他们，但是他们依然是感到一种无奈。破解这一拳的招式太多了，可是无论用哪一招，他们都觉得无法逃过中年男子这追魂索命的一拳。

    招式是古人经过无数次流血、甚至是牺牲生命才总结出来的，这些招式在他们的心中地位至高无上。

    但是，真正置身在这一拳之下的，是陆枫。所以，这一拳他到底要如何破解，只有他自己最清楚。眼看这一拳即将打到头上，陆枫才双手挥出，一手划弧、一手上挥、左脚伸出。

    中年男子本以为对方九成会用手挥琵琶来化解这招，但是说什么也没有想到，拳头都快打到头上了，对方才开始动作。不由得心里有些失望，他还以为能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回，结果对手的反应太慢，这一拳下去，就是石头也要被轰碎。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陆枫划弧的手切向自己的内侧，拍开了离头只有不到一厘米的拳头。然后另一只手的手背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直向着脸上抽打了过来。面对速度如此之快的对手，他根本来不及躲开。只能是边退边挡，挡架是在不了解对方功力之前要尽可能避免的事情。万一对方一掌能拍碎大石，那自己要吃大亏的。

    可是现在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把全身的力量集中手臂，然后迎着对方挡过去的同时，撤步后退。

    然而，双臂相交之下，中年男子立即知道自己上当了。对方奇快无比的反手一抽，不但快而且力道大得出奇，一挡之下立即感到站立不稳。本能的向后撤步，但是陆枫刚刚伸出的左脚此时脚尖一勾，中年男子后撤受阻不说，手臂直上的力道不断压来，顿时失去重心直飞出五六米远，才摔倒在地上。

    中年男子还没有落地，四周那些观战的年轻人，立即面现惊骇之色。在他们的印像中，只要这个师叔出马，对手无不立即败下阵来，轻则断骨折筋，重则当场毙命，从来没有人能挡过五招。可是今天，竟然一招不到，就被人给摔得双脚离地横飞数米，这怎么可能？

    躺在地上，他根本不明白对方用的这是什么招式，如此诡异。这时一抬头，才发现对方根本没有趁势进击，仿佛生怕他不知道是怎么摔出去的，手上的招式定格一般停在那里，正是他所料的那招：手挥琵琶。

    手挥琵琶确实可以破解他刚才追魂索命的一拳，可如果说，手挥琵琶这招能发出如此刚猛以极的力量，他说什么也不相信，自己练了几十年的招式是怎么回事，他岂能不清楚？

    虽然是失手了，但是这下根本不可能摔到他。中年男子双手在地上轻轻一拍，人如同是被一个无形的弹簧弹起来一样利落。

    “好，很好。”中年男子说罢，再次上前。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再如刚才一样一迈即到，而是和普通人一样，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陆枫心里很清楚，这不是对方害怕了。而是对方更加重视他的实力而已，不想在打斗之外再浪费一丝的力量。

    走到离陆风还有两米时，中年人说道：“你再接我一拳试试！”说完，步到拳到。仿佛这一拳根本就不是打出来的，而是事先就放在那里，只是现在才被人看到而己。

    如果说，陆枫刚才的速度是其快如风。那么此刻，中年男的速度就是疾若星火。看到这拳如此之快陆枫也是吓了一跳，看来刚才对方如果不是轻敌，就是隐藏了实力，以备在搏杀中突然加快速度，至少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急。

    如果两个人的水平差不多，技法也相近，自然全凭实力。但是，如果有一方暗藏了杀手锏，就像这个中年男人一样，突然用了出来，绝对可以给对方一个沉重的打击，然后趁对方慌乱之时再下杀手。

    确实，这一拳有些出了陆枫的意料之外。他没有想到对方可以快到这个地步，这确实是打乱了他的一些战术和想法。不得不承认，这人的实力也许真的不在他之下，但也仅此而已。要说仅凭这一拳就能让陆枫彻底乱了阵脚，那用好听的话说是期望过高，用难听一点的话说就是痴人说梦了。

    出生入死无数次，遇到意料之外的事情多了，只要有一次没有能应付得当，陆枫也不可能活到现在。快又怎么样，中年男人的速度还没有快到让陆枫根本没有办法做出反应的地步。

    就算是不能使用心里想好的招式，但是总还来得及使用一些本能的招式。虽说，很可能完全在对方的意料之中，但是陆枫用的，只时其中最根本的破力方式。

    以横破竖，是老掉牙的方法。而且是，只要能以横力干扰对方直攻过来的竖力，那么完全不必和对方使用一样大的力量就可以轻松破解，这就是所谓的以巧胜拙。至于说用什么样的招式发出横力，那并不重要。

    所以，迎着中年男人如此快速的一拳，陆枫的手再次划了一个弧形，故技重施、连削带打的向对方手腕拍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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