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剑意雏形
酒鬼楼，聚龙城中闻名的酒楼之一。 唐荣领着唐剑四人直接上了二楼，要了一间雅间，点上几个招牌菜，谈起事来。 唐荣端起酒杯，微微一笑道：“见笑了，之前巡查没来得及吃饭，各位就陪我吃一顿吧，来，我先干为敬。” “干！”唐剑几人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酒！”唐剑赞道，他自小跟着老头也喝过一些酒，对这杯中物倒是喜欢得不得了，只是他年龄小，手头紧，自然喝不到。 “这位就是唐剑兄弟吧！”唐荣哈哈一笑道，见唐剑点头承认了，他继续道：“这酒可当然好，是这酒鬼楼的招牌大梦楼，传言当年一代剑仙冷冰峰可是这里的常客，等到冷剑仙在云海深处一战成名后，这酒鬼楼也跟着热闹起来，你说这酒能不好吗！” “好酒，好酒。”唐剑听得眼睛直发亮，对剑的执着和热爱让他对历史上的剑仙、剑圣都是佩服不已，听到这个典故，不禁又给自己满上，多喝了几杯。 “这次多亏了唐荣大哥，来小弟敬你一杯。”唐耀武抽了个空当，举杯道。 唐荣一口饮尽杯中酒，说：“不用谢我，这次你们该谢谢唐剑老弟。” “唐剑？”唐耀文脸色顿时变了，跟吃了苍蝇一样。 唐荣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也不点破，装作没看见继续道：“这个事说起来就有些复杂了。当年我族的子欣小姐小时候曾经在有熊避难，唐剑兄弟和子欣小姐相熟，这次听说唐剑来了，加上刚好正在举办夺圣令，所以就让我送一块入赛牌给唐剑兄弟，望你能争得一份机缘。” 说完他从怀里拿出一块黑色令牌递了过去，那令牌朴实无华，中央刻着一个大大的唐字。 “哦？”唐剑接过令牌，好奇地翻来覆去看了看，问道：“唐荣大哥，这入赛牌有什么用？夺圣令，之前我打听了一下，不是只要去报名的人的都可以参加吗？倒是没听说有什么入赛牌啊？” 唐荣吃了一口鱼rou，解释道：“夺圣令确实是只要在这十天内通过了预选就可以参加，但是这预选虽然不难却非常繁琐，很多高手自然不屑于去做那些测试，所以我族长老就订制了一批入赛令，可以省去前面的环节，直接进入十六个战场的淘汰赛。” 听到这个好处，唐耀文眼睛都绿了。他的父亲曾经参加过夺圣令，知道夺圣令入围十六个战场的资格赛多么激烈、麻烦，不过一旦能够入围所能得到的好处也是令人垂涎，这次他父亲严令两人必须参加这次主脉进修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这个，没想到唐剑居然仅仅是因为认识唐子欣就能直接避过前面的考核部分，实在是让人眼红无比。 同样唐心这次来的目标也是夺圣令，可以说，除了唐剑懵懂无知外，其他人都是有目的的，而之前竟然也没人告诉他一声，可见有熊部落对唐剑的排斥。不过这也跟他的身世有关，因为唐剑不是土生土长的有熊人，五岁那年才跟着老头子来到有熊定居，自然会被排斥，不过他的父亲确实是有熊出身，曾经还是部落第一勇士，只是后来出去闯荡，就再也杳无音讯，直到唐剑出现，才知道他已经身亡了，这个消息唐剑自然不知道，只有老头子和有熊族长知道。 “子欣？”唐心脸上满是惊讶，她也认识子欣，只是在她记忆中，子欣是个很害羞、寡言少语的姑娘，长得好像还可以，但是跟她比起来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了。没想到的是，她的出生居然这么好，竟然是唐氏主脉子弟，而且现在看来身份还不一般。 唐剑的记忆可就不一样了，他只记得当初有个鬼机灵喜欢调戏他，人前装作一副娇娇柔柔的样子，其实是个暴力狂，而且无论是实战能力还是练气天赋都高的吓人，不过再高，实战也打不过他。 想到小时候的趣事，唐剑忍不住会心一笑，说：“那就多谢唐荣师兄了。” 唐荣诧异地看了一眼唐剑，他没想到唐剑听到唐子欣的名字后，居然没有要求见一面，本来他都想好了借口，那料到竟然没用上。 唐剑也不解释，当初他已经想好了，虽然两人互相爱慕，但是他的路太过凶险，在一起只会害了对方，不如分开。 吃过饭后，五人分了手，唐剑四人回了金鳞客栈，唐荣则回去复命了。 四人一共订了三间房，唐耀武兄弟一间，唐剑和唐心各一间。几人奔波了一天，又打了几架，早就困了，便不再多聊，等明日再说参加夺圣令的细节。 回到屋中，最辛苦的唐剑反倒是精神奕奕，他端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明月，不禁心有所动，想起了唐子欣离别时送他的一首诗。他眼中闪过一丝暖色，低吟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唐剑虽然认得几个字，可是哪里能懂这些从大汉朝流传来的风雅诗句，不过其中的伤感离别还是能体会到的。 别人情绪跌宕的时候可能喜欢喝酒、吟诗，而唐剑则喜欢舞剑。他推开窗，一跃而下，跳到夜深人静的客栈后方的花园中，就着明月，以手代剑，一套五行剑法行云流水地挥出。 舞着舞着，往事一幕幕在他心底划过。 他自小不知道父母是谁，懂事以来就跟着便宜师父老头子。老头子带着他隐居有熊部落，过起了一贫如洗的日子。让人奇怪的是，老头子明明实力极高，却宁愿躲着，甚至屈尊去打猎种田。 唐剑也问过，老头子只说年轻的时候太任性了，得罪了这天地的最卑鄙的一群小人，不仅害的传承万年的师门被破，自己也只能跟老鼠一般东躲西藏。 也是这个原因，当初唐剑修行启蒙的时候，老头子并没有将自己曾经辉煌无比的师门功法传给他，也没有赐下任何法宝，唯独传下了与天地争命的遗愿。 入门那天，老头子从山上找了根千年铁树的树心，做了一把铁木剑送给唐剑当入门礼，后来又到有熊借了两本粗浅功夫，一门小五行剑法，一门养气诀，便是唐剑修行的法门。 “小子，这就是你以后的佩剑。你可别小看这千年铁树的树心，哪怕被砍了，它也能吞吐天地灵气，慢慢温养己身，变得更加坚硬。记住，人也要如此，逆境是弱者的地狱，确实天才的摇篮，不要放弃修行，终有一日，你一定会腾飞天地间的！” “臭老头，少忽悠我，说好的鸡腿呢！” “哎哟，居然混不过去！” “哼。” …… “师父！”唐剑一阵心痛，手中的剑势忽然有了些许变化，每一剑都带了些许离别伤感之意，竟有一种见者伤心闻者流泪的意境。 唐剑十岁那年，一直欺负他的暴力女唐子欣突然提着他最爱的鸡腿，眼泪婆娑地来到他独居的小屋。 “小剑剑，我要回去了，你会想我吗？”唐子欣满脸期待地问道。 埋头啃着唐子欣带来的鸡腿，唐剑突然被沙子迷了眼睛，眼泪顿时横流，伤感地说：“会的，你走了以后就没人给我送鸡腿了，哇哇！” “去死吧，混蛋！” …… “子欣，你可还好？”唐剑眼中难得浮起了一缕情愫，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会放任自己去想她。可是他不敢奢望两人能够在一起，他的路注定不同，注定孤独！ 随着这一句叹出，唐剑的剑意突然冰凝如霜，挥洒间竟散发出浓烈的寒意，仿佛一下子进入了冬季一般。 “居然是剑意，难道这个小家伙的剑法已经登堂入室，迈入艺阶后期啦？！”金鳞客栈楼顶，一个醉眼迷离的老酒鬼半倚半靠地饮着酒，身上的衣服虽然邋遢，但是料子极好，是大汉王朝那边的顶级丝绸制成。他被唐剑的身影吸引了注意力，一阵咂嘴，随后却又可惜道：“哎，后天境就能领悟剑意，这么好的剑苗子，咋天赋如此差呢？可惜，可惜，不然老头子我厚着脸皮也要把他收了。” 这也难怪老头可惜，拳有拳意，剑有剑意，凝练意境是迈入道境必须走的一步，唐剑虽然还只是剑意雏形，但毕竟已经迈出了那一步，这要是放在宗派里，都是当做道境来培养。 可惜过后，老头撒气般地往嘴里猛地倒了半壶酒水，突然灵光一闪，自语道：“既然当不了师父，送场机缘也不可惜不是！” 想到这，他突然哈哈一笑，纵身直接从百米高的楼顶一跃而下，如流星般砸向唐剑身边。 “嗯，什么人？”唐剑凝练了剑意雏形后，对四周的感觉更加灵敏了，大声喝道。 “小友莫慌，老头子看你一个人孤单寂寞冷，下来陪陪你，咱们喝点酒咋样？”老酒鬼身在空中突然身形一顿，竟生生慢了下来，准确地落在不远处的凉亭旁，笑呵呵地邀请道。 “酒！”唐剑一听有酒，立刻收了剑，屁颠屁颠跑了过去，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