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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045 迈锡尼之变

    时隔多年,再一次哈尔帕之行,凯瑟王本是有心陪着女儿一起去,不想却被美莎一句话堵回来:“阿爸就算陪我一起去了,又能在哈尔帕呆多久?”

    美莎在说这话时丝毫没有抱怨或者质问什么的意思,现在,她似乎已经渐渐理解了,或许一国之王,才是最没有自由的那个人。

    就眼下而言,仅是美莎知道的必须要处理的公务就包括:各地都开始进入税收季,尤其是卡赫美士、迦南诸城邦那些新征服领土的粮畜税收,是第一次要呈交上来了,正因是第一年收获,很多当地相关的负责人都要随着押运粮畜税金的大队共赴王城述职;另外,有麦锡尼的信使到访,据说现在陆陆续续有不少来自迈锡尼的避难者都聚集到了西里西亚,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急待王命处置;还有金星祭典即将到来,那是必须要有王参与的大典;还有国王军也要在近期开始全员大演兵,国王自不能缺席;而再过一个多月,则又是新一届的塔里亚斯大会要拉开大幕,获胜的勇士还等着由王亲手赐赠金刀……

    多少事情都足够让他脱不开身,除非是彻底抛开王的职责,只去做一个父亲。

    凯瑟王自然比谁都清楚他其实根本走不开,但说心里话,又真的特别想陪女儿一起去。可惜世事难两全,总是让人很无奈。

    临行前,舍不得的父亲谆谆叮嘱:“美莎,一定好好的。别总和雅莱吵架,你们毕竟是表姐弟,就当是做jiejie的谦让一下好不好?”

    美莎嘟着嘴巴,答应得实在很勉强:“只要他不招惹美赛jiejie,我才懒得理他呢。”

    赛里斯拍着肩膀劝慰:“放心吧,都会好起来的。”

    凯瑟王用叹息当作回答,站在金字塔高台的狮门远望,直到远行队伍出离视野再也看不见,他转过身,才必须去面对一个王无法逃开的纷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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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他首先第一件要关心的,当然就是迈锡尼的状况。一年多的光景,到如今终于出了结果,要说现在的迈锡尼是遭遇了一场暴风席卷丝毫不为过。最具实力的王储阿法斯,居然被揭出不是迈锡尼王的儿子,当年落生时居然是生母——那位迈锡尼王后玩出了偷胎换子!据说她生下的本是个女儿,但为了争储固宠,竟然扼杀女婴,再秘密换了个男婴。到今天骤然事发,按照知**指引,在王**院最偏僻的一角,果然挖出了一具婴儿的骸骨。一看便能断定,的确是死去多年,骨头都早已干透,并非新亡。而在这份身世大揭晓的背后,则还有一个更要命的真相:jian/情!

    替换的男婴可绝对不是能随便找的,否则若孩子长大,相貌却与生父还有今后的诸兄弟都差别太大,那岂非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啊,这个男婴的真实来历,竟是迈锡尼王的亲弟弟——米洛斯领主的私生子,是他在迈锡尼城时与一个女奴所生。而现在的迈锡尼王后,听说在尚未出嫁前,便与其私交甚笃,甚至两人私下里早已暗定情愫。却可惜这位王后被家族做主,送入**做了政治联姻。所以,为着这份前缘,在王后遭遇难题时,事逢机缘巧合,米洛斯领主便用这种方式,把自己的私生子送做了大礼。那个女奴生母被灭口,王后则恰能解忧。如此一来,再等孩子长大,容貌也必与迈锡尼王多有相似,这便解决了最容易被人挑眼诟病的问题……

    从庞库斯幽灵的密探传递消息,凯瑟王在听说时忍不住风凉调侃,果然呐,宫廷里的阴谋斗法,任凭招数千变万化,却是万变不离其宗。要倒台一个对手,剔除竞争者,构陷血统、泼污jian情,永远是宫廷阴谋位居榜首的第一位犀利杀招,甚至连谋杀之类的把戏都只能屈居第二,因为前者那才叫不用刀杀人,是合法杀人啊!而围绕这一根本核心,要如何取信于人,搜集或制造什么样的证据,再用什么方式揭出来,那就纯粹是个技术问题了。

    由他背后怂恿,科林斯王妃一手策划实施,这实在是个周密的构陷毒计,非常有技术含量。首先,总要搜集到一些东西是真的,这样才好让人捕风捉影。就说那位王后与米洛斯领主的所谓私情吧。凯瑟王早已打探清楚,那位王后的出身,是迈锡尼数一数二的门阀大贵族,像这种家门和王室成员往来频密本属太正常了,以他猜测,别说是迈锡尼王的亲弟弟,就是在婚前和王本人都很熟,那也没什么奇怪的。

    其二,再说这个jian夫人选。这里面的关键有二,一是他总要和迈锡尼王的相貌有相似,而且是越像越好,这样等阿法斯被泼上一头污水时,他和父王长得再像都没用了。容貌问题有了合理解释,这一条都不可能再成为阿法斯自证清白的理由;而第二点也是最关键的,这个jian夫人选还最好是与王不合的政敌。如此选来选去,挑上这位米洛斯领主做伐,也就真是半点不奇怪了——那就是当初激烈竞争王位的落败者啊,所以在麦锡尼王继位后,才会被踢到远离希腊本岛、只有弹丸大又出产贫瘠的米洛斯小岛去。

    再有关于私生子的问题。王室成员嘛,身边的**花花事哪个会少?随便上个女奴不就是和随便吃顿饭一样简单。所以什么和女奴的私生子,究竟有没有这么一个女人,恐怕连米洛斯领主自己都说不清,再至于她是不是生了孩子,又是在什么时候生了孩子,二十多年前他便已经被踢去米洛斯岛出任领主,留在迈锡尼城的女人且还是个女奴,能记得过问关心才叫怪,所以具体有什么状况,他哪知道。因而即便真是被人泼污,米洛斯领主自己都根本说不清楚,也就根本无法自证,毕竟,传闻里的那位女奴生母早都被灭口了嘛。

    再说其三,用王的亲兄弟这种政敌来做人选,最致命之处便在这里:阿法斯居然是政敌的儿子,若由他再任王储,那便是在替父夺位啊!阿法斯是一下子就从未来的希望,摇身一变成了王最不能容忍的存在。他所有的能力与功绩都成了危险标签,实力越强、功绩越大,才越具威胁!

    而至于什么挖出女婴骸骨,有知**指证……凯瑟王完全能想象出是怎么回事。贵为王后,生子时怎么说身边都会围着一大群人,什么医生、产婆、嬷嬷、各色奴仆。那么多人,总不可能是铁板一块,到今天难保不会有失意落魄的,也就是与王后离心的,因此只要有心,总能找到突破口。无论是用利诱还是威胁,只要有一个人被买通肯站出来去做那位知**,倒霉的王后便是有嘴都说不清了。即便偷胎换子完全是诬蔑,当年的见证人全都一口咬定作证根本没有这回事,在今天也完全可以解释成是利害共担,一但泄露出去人人难逃一死,所以当然打死都不会有人承认。

    再至于那具死去多年的女婴骸骨,这个就更简单了,想找一具符合要求的尸骨,也无非是多挖开几座坟地,多找一找的事而已。

    而再说骸骨埋在王后自己庭院里这个事。若那位王后极力自证清白时,说什么如果真是她干的,何不早早灭迹干净,即便不能一把火烧成灰,也总能埋到外面去,又何必给自己留下这么一个大嫌疑……

    如此争论起来更好解释:把女婴带出去是有风险的,万一被人发现,当时便即刻穿帮。一把火烧了更不用提,火烧是多大动静啊,就算没让人看见烟雾,那烧人rou的气味能瞒得住吗?所以说,这看似最危险的处理方法,其实反而最安全,王**院里都是她的自己人,想瞒住消息,自然要比搞到外面去安全多了,是将泄密的风险降到最低……

    凯瑟王越想越好笑,这么一番周密栽赃,阿法斯的身世就算盖棺定论,真真难于自证了。一切准备周全,然后,便是怎么捅给迈锡尼王,并且让他坚信不疑的问题。

    真个实施起来,这里面的技术含量只会更高。

    首先,经历埃及一战,阿法斯是功勋赫赫、载誉归来。正是他的实力和人望达到顶峰的时候,再加上身边有像埃盖翁之流的一群精明班底,稍有不慎,说不定反要被其所吞噬。所以,这必须是一个潜移默化、循序渐进的过程,致命杀招绝不可能在一开始就亮出来。

    第一步,是充分利用阿法斯在得胜归来后的志得意满。

    张扬吗?骄傲吗?那最好不过,顺着这股得意飘飘然的心态,还怕不能引诱着他,干出几件上不得台面的荒唐事?譬如说,因豪宴醉酒,误了父王的传召觐见;譬如说,让手下得力干将闹出丑事,什么打架斗殴,赌博/嫖/娼又赖帐,甚至强/jian/妇女、逼死人命之类的。待事情闹出来后,既然是得力干将,阿法斯自然要想办法维护——总不能让身边最亲信的手下,真来个落罪甚至被重判放逐吧?如此,便是以仆害主,阿法斯也就一道被拉下泥潭,他的人望都要因此直落下乘。

    而除了从身边人用功,从阿法斯自己身上更能好好用功。就譬如,不知什么地方向王敬献的美女,居然被他捷足先登给上了;本是其他城邦敬献给王的贡品,无论珍品美酒、珍玩宝物还是什么了不得的宝马良驹,也相继一一被他先下手劫了糊。上女人的时候、享受好东西的时候,或许阿法斯根本就不知道这些是给王的,而等一切都享受完了之后再被曝光,他究竟是无心还是故意,也就全在人嘴两张皮怎么去说了。再譬如,诱着他在一些特定场合,说出一些特别犯忌的话,以阿法斯的性格,这更非难事。

    如此一点点,一步步的累积,用一个又一个精心设计出来的事端,便会将王的不满渐渐累积成恼怒,阿法斯便是要从荣归后受人景仰的英雄,开始变得令人皱眉了。尤其在这其中,再配合一味调料:舆论风评,那就更要命了。在市民百姓中间煽风点火,把阿法斯干的那些事唯恐人不知的四散传播,他的名声无可避免要一落千丈。就是那句话:要除掉一个人,首先是要除掉他的威望。是让人们开始渐渐离心,那么他,也便离死不远了。

    再然后,第二步,是可以充分利用此战劫掠回来的丰厚财富,在那位jian夫身上用功。

    回到迈锡尼,如此一笔横财,必然要面临着分配问题,在这其中便可以诱导着阿法斯更偏向于自己的部下亲信,是尽力让自己人得享更多。与此同时,再私下里想办法,给米洛斯领主暗地里多弄过去一些,其中不乏只有王才配享用的诸多至宝。在送的时候,当然不是用阿法斯的名义,否则阵营不同,米洛斯领主也未必敢收。但等事发后,这就全成了阿法斯的作为,甚至再搞出几封私交书信什么的,至于是不是阿法斯的亲笔都根本不重要。一者捅出来时完全可以说,他是怕被人发现,才坚决不能书就亲笔;二者也是更重要的,这种信非但不能写明,反而要写得越隐秘、越故弄玄虚才好,里面的言词没有一句是在明说什么犯忌的话,却句句暗藏玄机,尤其等到事发后再读来,那种字里行间含沙射影、意有所指的味道,才能立刻显效!这些信的作用,就是在证明‘父子情深’。最关键的,是在证明阿法斯其实对自己的身世早都心中有数,所以这便成了一家合谋、一同将迈锡尼王蒙在鼓里的险恶用心了。

    一方面是‘父子串联’,狼狈为jian,一方面又是偏心手下亲信封行重赏,那意味着什么?培植势力,岂非就是阿法斯在给自己培植私家军,以便谋事!

    所有这些,随着时间点滴累积,从量变积累到质变,等到最后一步亮出致命杀手锏,悍然揭开身世‘真相’时,便个个都是能将王的怒火拱向顶峰,必须用最雷霆手段扑向阿法斯的砝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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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整个过程中,赫梯王作为背后推手,当然也在全力配合着科林斯王妃这只毒辣老狐狸,譬如说,埃盖翁留在哈图萨斯等候参与战后谈判的时候,他便是尽可能留这老头儿多呆时日,直至迈锡尼方面传来确切消息才予以放行。等到埃盖翁回去的时候,在第一步阶段,阿法斯该干的犯忌荒唐事早都一水儿干完了。精明幕僚事后听闻,随便再怎样气急败坏,也是没办法再帮他补台。

    再譬如在第二步阶段,他便会授意往来大绿海的诸多赫梯商人,无论是国家商人还是民间私商,都尽量多往米洛斯岛去行走,半路特意绕行去转上一圈,然后再前往迈锡尼城。而在贩卖的商品中更多有敏感,譬如说硬木,譬如说青铜,有不少都是锻造武器战船的重要材料。却在行商麦锡尼的过程中放出消息,说在米洛斯岛已经被截留出货了不少……如此一来,迈锡尼王想不犯嘀咕都难了,突然间米洛斯要截留这么多敏感货物是怎么回事?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有什么不轨野心,还是与赫梯之间有了什么猫腻?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科林斯王妃才真的站出来给王吹了几句枕边风:爱洛尼斯又来信了,这回说的事情可真不得了,陛下还是赶快看一看吧。爱洛尼斯居然听闻,有迈锡尼的密使到访哈图萨斯,而她竟被结结实实瞒在鼓里,根本没见到使节去拜见她。而且,赫梯王在她面前也只字未露口风。后来还是有人向爱洛尼斯的仆从私底下打探,米洛斯岛在哪里?有多大?米洛斯城邦又是个什么样子,那里是否富足之类的,爱洛尼斯才起了疑心。好好的怎么会突然问起偏僻的米洛斯岛,而且还问得那么详细?于是让俄狄斯一番打探才知道,居然是米洛斯派出信使密会赫梯王,可究竟来意如何,在搞什么,却分毫打探不出来……

    这番耳边风,当真是让迈锡尼王心惊rou跳,一把抢过书信,脸色便是前所未有的铁青难看了。一直以来,与赫梯结盟的都是他,怎么能被一个领主横插一脚?而且还是一个早被远远踢出去的政敌领主?他想干什么?!

    包括埃及一战,要说多年来迈锡尼获利斐然靠的是什么?如今那个疆域广阔的大帝国,已然是成了他的最大倚仗,尤其是在此战之后,迦南诸多临海城邦都已落入赫梯王的掌控,双方关系如何,直接关系着日后长远的海外商贸利益,这张最大的靠山牌,若被别人挖墙脚可不得了啊!

    由此,迈锡尼王对于米洛斯领主的猜忌恼怒,在多年之后再一次被拱向高峰,并且这一次,是再不容姑息的必须立刻采取行动了。而另一方面,由爱洛尼斯的及时报信通气,迈锡尼王对科林斯王妃的倚重也再次提上新高。没错,现如今在他的后/宫里,最重要的女人已经不是王后,而分明是这个赫梯王妃的生母啊!

    就这样,环环相扣的毒计用一年多的时间铺展开来,就像毒蜘蛛铺开捕猎大王,昔日最具实力的王储阿法斯,不知不觉已被围陷其中,注定在劫难逃。

    到今天,宫廷风暴终于彻底爆发,阿法斯母子绝对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当一样样的jian/情、阴谋和罪状都被罗列出来,最震惊的莫过于当事人。据说现今也已有五十多岁的王后,是根本没机会申辩就被王下令处死。而阿法斯毕竟是在军中锤炼多年,坐拥实力,据说当末日临头,他纠集部下本欲彻底豁出去,想救出母亲,可惜功败垂成。

    阿法斯的失败,道理其实很简单,从生出恼怒疑心的那一刻,情势就已是他在明,而迈锡尼王在暗了。真正发作之前,迈锡尼王早已完成了一切周密布局,防的就是他这份实力。而阿法斯的逼宫政变,却是情急中发动,事先没有周详计划,纯粹拼命一搏,结局,自然也就没有悬念。

    政变当夜,阿法斯死于乱箭,根本没能逃出来。而他这番举动,无疑更加坐定了非王亲生,居心不轨,所以迈锡尼王出手自是坚决半点不留情。阿法斯一方实力阵营由此彻底倾倒,所有亲信幕僚或交好家族,都无一例外遭遇最严酷的整肃大清洗。

    一夕之间塌了天,阿法斯的旧部幕僚世交之流,眼看被逼到无路可走,多少人在末日临头前,都只得纷纷匆忙的踏上逃亡之路。这便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来自迈锡尼的避难者,陆续聚集到西里西亚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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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赴王城请命,被派来的是阿卡·路易塞德,详尽禀报当地情势。

    “那些用各种办法偷渡过来、流散民间的,总督大人正在全力清查;沙迦利的水兵已经加强了海上巡逻盘查,还有很多岛屿的海上哨站,也都已将警戒等级提升到最高。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有些重要人物,也是最先出逃的人,已经是顺利逃过来了,在被察觉身份有异后,便干脆直言想寻求庇护。现在这些人都已被严密看管起来,还需请王命,看该怎么处置?”

    凯瑟王一路仔细听着,在这些逃出来寻求庇护的重要人物里,就有狂热的迈锡尼学者埃盖翁。他虽是迈锡尼王曾经最倚重的谋臣,但正因在阿法斯事件中,极力主张从缓,认为事有可疑,言辞间对阿法斯多有维护,想为其力证无辜。结果才惹恼了王,一并整肃。

    说起来,其实像埃盖翁这样的人,真心很冤,一直以来王和王储的利益都是一致的,他们效力王储,也就是效力于王,可如今突然间二者变得水火不容,这可该让他们这些做臣下的如何是好?可惜,谁让政坛诡谲就是这般呢,即便无错,站错队那便是最大的错!

    于是,大难临头之际,埃盖翁在昔日至交武将的协助下仓惶出逃,而据他本人的说辞,此番逃亡却并非因为怕死,而纯粹是为了护住他耗毕生之力所书的著作,听闻仅是他带过来的羊皮手札,就整整堆满了一条大肚舱的货船。

    而于此同时另一方面,迈锡尼王派出的信使也同期在近日抵达哈图萨斯,带来迈锡尼王的意思,追缴叛逆,本是他们的内务,自然没有理由侵扰邻居,所以迈锡尼追逃的战船实不便就这么大剌剌的追到赫梯海岸。因此才要派出信使,请求赫梯王的态度,是希望能协助他们将这些出逃的罪人,尽数捉拿遣返……

    凯瑟王低头沉吟,始终没有任何表态,过了许久才向路易塞德挥挥手:“你先去安顿下来等消息吧,置于究竟该怎么处理……我还要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