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毅力比拼
二人咬牙切齿的爬到了十分之三的路程之时，昊庄终于率先支持不住停了下来。 他翻转了个身子，摆成个大字挡在了那南禅的前行道路上，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容，细腻的看着那个满脸尘埃的南伯侯之子。 “贼，你，你给我，让，让.....”他气喘吁吁的说了几句，却并没有说完便啪的一声躺在了石阶之上，溅起了漫天的尘埃。 名贵的锦衣华袍之上满是灰白色的尘埃，他恨恨的看着那个摆着大字挡着他前行道路休息的昊庄，眼神之中悄然的浮现出了一丝重视。 他乃是南伯侯最宠爱的幼孙，从小便在兄弟姐妹之中展露出了过人的智慧。据检查血脉的巫说，他的体内具备着上古孔雀的血脉，将来若是无人与他争天命之力的话，他将有机会还祖成每万年方才出世一次的上古凤祖。 他的祖父告诉他，不论在什么时候都不能低下他的头颅，因为孔雀，生来骄傲，更何况是更为尊贵的上古孔雀呢？ 所以，不论走到哪里，他都始终高昂着自己的头颅。少有平视他人之时，现在的他，却只能抬头仰望摆着大字拦在他身前的同龄孩童。 这是他第一次饱尝挫败之感，不论是出自何种原因，眼前的男孩终究是比他走得更远，他有一种感觉，或许在恢复过来之后，他依旧无法超越眼前这个看上去普普通通，却又十分特殊的孩童。 “喂，你叫什么名字？”许久之后，南禅平静的声音在昊庄的耳边响起。 昊庄正看着天空之上漂浮的白云出神，祈祷着白云飘到他的身头顶为他遮蔽阳光。听得一旁的南禅问起他的名字，先是一愣，想着自己在父亲面前立下的誓言，却是将嘴一咧，道：“你叫我庄便好。” 南禅有些好奇的看着眼前那个不愿意透露姓氏的同龄人，却是撇了撇嘴。道：“本君子叫南禅，小子，今后在武院里被人欺负了，记得报我的名字。” 昊庄却是露出一丝嗤笑。道：“那还是等你先超过我再说吧！咦，有人来了，我先走啦！” 他的话音刚落，整个人却是一番便从地上站了起来，迈着轻缓的步伐向着山顶之上走去。 南禅微微一愣。偏头看了一眼一个虎头虎脑的孩童，正学着他与昊天方才一般，像壁虎一样的手脚并用往上攀爬。 他的面色骤变，想起自己刚才形象，骄傲的脸庞之上浮现出了一丝的潮红。直到昊庄大感一个人赶路无趣，回头呼喊他：“喂，南禅，你该不会这就不行了吧？” 南禅这才反应过来，气哼哼的自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埃。用脏兮兮的袖子撸了一把脸，还粘上鼻孔之上的清鼻涕：“你少得意了，一会儿让你好看。” 言罢之后，却是一步又一步的向着站在原地等他的昊庄追了上去。 等到他距离昊庄之后两步之遥时，却发现那昊庄已经迈着短腿向着山顶之上攀登。 虽然可以休息了之后再继续赶路，但还是有许多孩童爬到了十分之一的时候便放弃了继续上前，一部分孩童咬牙切齿的跑到了半山腰，看着直入云霄的山峰，又看了一眼望不见归路的山脚，脸上露出悲惨的表情。却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南禅与昊庄二人此时已经只剩下了最后十分之二的路程，两似乎都觉得趴在地上赶路实在是有点丢份儿，故而在接下来的竞争之时。都十分明智的选择了适可而止。 一同休息，一同出发，南禅始终与昊庄保持着两步的差距，不论是他如何努力，眼前的昊庄都始终如同一座大山一般拦在他的面前。 “喂，最后的一段路了。你敢不敢跟我公平一战？”月光下，看着昊庄休息完毕之后，丝毫也不顾及腹中的饥饿便要继续上前，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的焦急。若是堂堂的南伯侯之子输给了一个庶民，这叫他今后怎么去见人！ 昊庄转过头来用一双在黑夜之中也闪烁着光彩的双眸瞥了一眼南禅道：“喂，我们不是一起从山脚下出发的吗？” 南禅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的潮红，有些愤恨的瞥了他一眼，道：“你使诈了，敢不敢等我一同起步？” 昊庄并没有出声回答他，只是偏过头来看了一眼那个虎头虎脑像壁虎一般匍匐着奋力上前的少年，低头递给了南禅一个看白痴一般的眼神，然后便头也不回的向着山顶走去，不知不觉之中，他脚下的速度还更快了一分。 南禅欲哭无泪的瞥了一眼昊庄，当即便一跺脚，将一块碎石踢得倒飞了出去，然后便也头也不回的向着山上迈步走去。 “哎哟。”就在他刚刚走了数步之后，却是突然听得一声惨叫。偏头看了一眼那正像壁虎一般前行的孩童，心底竟然莫名的有些心虚，脚步不自觉的便又加快了一分。 天际之上，一人脚踏着一只巨大的神鸟看着二人争先恐后的向着最后一段路程起了冲刺，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口中喃喃道：“没想到这一届竟然还有能够压过少主一头的天骄，真是不错。不过，那最后的十阶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便可以爬上去的，光靠着毅力，可还不够。” 不久之后，看着一马当先的昊庄，他却是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仿佛丝毫也不受影响的孩童，却时差点咬掉了自己的舌头。 “不可能，不可能，区区一个孩童怎么可能丝毫也不受南伯侯亲自设下的精神考验的影响。不，难道是精神石阶坏了不成？不行，我一定要确认一番。”就在他正准备飞下云端亲自走一番精神石阶之时，那南禅已经走到了最后十阶之前。 原本只是有些疲惫的他有些不甘的踏入第十层台阶之时，却是瞬间如遭雷劈，汗水颗颗的从他的额头冒了出来，看着已经到达了终点正一脸疑惑的看着他的昊庄，却是有些不甘的再一次向前迈出了一步。 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模样，天际之上的老者停下了动作，神情有些凝重的看着一脸疑惑的看着南禅的昊庄，不知在想些什么东西。 尽管似乎在遭受着什么非人的折磨，但最终南禅依旧气喘吁吁的走到了昊庄的身旁，他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丝毫也没有了南伯侯君子的模样。昊庄也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旁，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的等候着后续之人的到来。 许久之后，南禅终于恢复了一丝力气，他冲着昊庄问道：“最后的那十阶，你怎么可能一点影响也不受？” 昊庄有些疑惑的迈步向着山脚下走了一步，然后静静的站在那里，问道：“这里与前面的石阶，有什么不一样吗？” 言罢之后，便又迈步走了回来，看得南禅目瞪口呆。 那虎头虎脑的孩童依旧保持着壁虎的姿态出现在二人的视野之中，抬头看了一眼不知何故面色通红的看着他的昊庄与南禅，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然后便神情振奋的继续上前飞快的爬行，撅着小屁股如同一只猎犬一般。 昊庄干咳了一声，拉着南禅让到了一边，同时暗自拍了拍自己身上还未曾拍干净的尘埃，最初的时候他还不曾觉得如何丢脸，影影约约的还为自己想到了一个加速登山进度的想法而自豪，却不想如今看到了那撅着屁股爬行的孩童之后，竟然与南禅一般变得面色羞红了起来。 那孩童在面对最后十层阶梯之时，也是一脸便秘，如遭雷劈一般。没有起初的小猎犬一般的‘风sao’了。 等到一名小萝莉艰难的杵着一根翠绿色短笛出现在了二人视野之时，那孩童方才登上最后一层阶梯，毫无形象的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口中嚷嚷道：“娘也，这最后的几步路咋这么难爬呀！” 昊庄与南禅对视了一眼，看他一脸艰辛的模样，还真是难‘爬’得很呀。 南禅对于这个不如他们的人不大敢兴趣，昊庄却是感兴趣得很，过了片刻之后，方才上前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口中道：“我叫庄，你叫什么？” 那孩童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道：“你叫俺简便是了。” 对于这个看上一脸憨厚的小伙伴，昊庄明显比南禅看得友善得多，二人视若无人的闲聊了起来。简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没有丝毫的心机，其实说起来，也不过是五岁大小的孩子而已，他们稍微一聊，昊庄便知道了他的身份。 作为平民子弟，却因为被过路的贵人看重而入选南方武院考核的简对于许多常识性的问题都不了解。自懂事识字之后便总是缠着昊天询问一些九州故事的昊庄却是打开了话匣子，将他所知道的秘闻添油加醋的说与了简听。 尽管一旁的南禅经常打断纠正他的错误，他却依旧毫不在意的我行我素的如同讲故事一般卖弄着自己浅薄的学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