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节 孤注一掷
刘驽检视了一番众人死伤情况,只见死者并不多,多数人身有伤痕。 既然已经决定一战定乾坤,他必须堵下所有本钱,于是命人将剩余的不灭火弹药全部取来,分发给众人。 谢暮烟道:“大理寺马厩还有几百匹好马,此番或许能用得上,我命人取来,每人骑乘一匹,再备上一匹。” 刘驽点头,“嗯,做好一切才准备,趁着敌军还未想出办法对付不灭火,咱们必须再次出城反击,不可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城外,大片不灭火在黄巢义军阵中蔓延,这种无法扑灭的火焰引起极大的恐慌。大量人马互相踩踏,死伤者无数,一眼望去,地上焦尸无数,令人触目惊心。 义军主将尚让大惊,掌剑门的这套不灭火攻势少说让他损失了二十万人马。所幸他指挥有方,若是换成其他人当主将,只怕大军早已崩溃。 他稳住中军,命令所有人远离着火的兵士,但凡有身中不灭火的人胆敢冲向人群,即刻射杀。这招虽有失军心,却属于不得不为之举,好歹稳住了场面。 多数人马兵马因此未受波及,由他亲自指挥攻城。 尚让身为主帅,自然有超人的眼光,早已看出眼下长安城破在即,只要能破开城门,便可一举奠定战局,掌剑门非输不可! 他微微本准备步步为营,将大军逐步推至长安城门下,可一想,随即改变主意,不再坐镇中军。他策马驰出战阵,亲自来到城下督战。 众兵士见主帅到来,士气为之大振。 两个多时辰过去,日落西山,长安城大部分城墙已被义军占领。有义军兵士杀入城中,打开城门迎接己方人马。 谁也没有注意到,远处的地平线上,大队人马正踏着斜阳飞驰而来,向黄巢大军后方悄悄接近。 从骑马的身姿来看,这些人个个骑术精湛,而其背后所负重剑外形骇人,长逾六尺,宽如青砖,厚若鱼脊,每一柄估摸着都有上百斤重量。 用如此重剑骑马上阵打战,有史以来闻所未闻,想来借助骑兵的冲击力挥动重剑,威势定然十分骇人。 武事长老张德芳道:“想来那些骑马剑客便是金刚门的人,既然他们已经发动攻击,那我们便要接应配合,前后夹击黄巢大军!“ 刘驽听后点头,“我们需要吸力敌军注意,为他们直捣黄巢大营创造时机。”随即带领群雄走下城门。 城下,黄巢大军全部注意力皆在长安上,这座数年不破的帝国京城几乎成了他们难以逾越的心理障碍,可是今日却唾手可得。对于身后奔驰而来的金刚门剑客,几乎无人注意。 大批人马在尚让的指挥下已经进城。 掌剑门群雄在刘驽的带领下翻身上马,杀出一条出城的血路,准备向城外义军本阵发动冲击。 弄玉在马背上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长安城,这里有她太多的记忆,问萧呵哒,“我们还会回来吗?” 萧呵哒知道她的心思,道:“昔日八水环绕、绿树成荫、歌舞升平的长安只怕一去不复返了,即使留下,看到的也只是一堆废墟。“ 弄玉憋了憋嘴,“我可不想站在一地烂瓦上站个跳舞,话说长安真的会变成那样吗?” 萧呵哒叹了口气,“以前不是,但今晚过后一定是了。” 罗金虎在马背上暗运真气,持刀向前划出,一道磅礴的刀气脱刃飞出。刀气犁过前方的义军大阵,血光大放,死伤者无数。 难了和尚大叫,“爽快,洒家也给他们来个大的!” 他策马飞奔,扣响千机炮,黝黑的十二根炮管轮流装填发射,一团团不灭火在一时间杀声震天。 何为贵率领众弟子紧跟在金虎帮和十八罗汉后面,挥剑砍杀来不及逃跑的义军兵士。 一群女兵护卫着谢暮烟、萧呵哒、弄玉、诸葛穷和黄丫等人,且战且进。 与此同时,十几个黑衣身影悄然出现在战场上。这些人身子贴着马背掠阵飞奔,手中飞刀连发,中者皆死。 为首之人胸间裹着厚厚一层药布,正是带伤上阵的唐彪,他口中低吟,“道之所向,德之所趋,圣人降世,无所不能……”
唐彪言语间,双手齐出,三十二柄飞刀如孔雀开屏般朝不同方向射出,击中目标后陡地爆炸,炫目的火光吞噬大片义军。 这乃是他通过刘驽请飞龙先生公孙穷为他设计的另一种杀器,乃是将不灭火灌注于飞刀木柄中,经由内力激发。将这种暗器手法用于军阵之上,威力比起唐门漫天花雨有过之而不及。 余小凉单独护卫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前行,老者衣决飘飘,正是季圣孙梅鹤。 孙梅鹤的骑术并不精湛,坐在马背上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很快成为义军的围攻目标。一名义军副将指挥部下人马,形成弧形包围,拦住两人去路。 余小凉大怒,“竟然对季圣下手,可想在死后成为天道弃子!?” 他双手凝结寒冰真气,一道蓝芒射出,从那副将喉间穿过,冰箭声势甚疾,透体时带出一缕血霞。 那副将翻身坠马身亡,余众见状狂奔而逃。 作为掌剑门掌门,刘驽威势一发不可阻挡,堪称万人敌。 他先是一记大漩涡,将数百名敌军卷入其中,再以破军丹轰杀。如此几次三番,敌军再无胆敢上前者。法严、苏青、云鹤、玉鹤等人,均是遥遥地掠阵,根本不敢近前。 黄巢大军进攻长安城的阵势,仅是因为他一个人便显著迟滞下来。 可以说掌剑门的这次出击,极大地吸引了黄巢大军的注意。无数人马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好似铺天盖地一般。 谁也没有注意到,那支由金刚门的剑客组成的马队此刻冲到黄巢大军本阵之后。 这些沉默的剑客取下背上的巨剑,借助马匹冲击之力挥剑顺劈。巨剑由于自身重量带来恐怖的惯性威力,根本不是普通甲胄所能抵挡,所过之处人马皆碎。 他们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将原本整齐划一的黄巢大军本阵斜切为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