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节 曲身服侍
朱温假装惊讶地说道:“哦,原来谢姑娘是此中老手?” 柳哥公主故意将肩头倚近了他,“朱门主想试试?” 朱温只觉喉头涌起一阵燥热,开始有些把持不住自己,他急忙向后退开一步,连道:“不敢,不敢,朱某不过一时妄语而已,还请谢姑娘勿怪!” 柳哥公主借着烛光真真切切地看见,这位传说中残忍嗜杀的朱大门主竟然羞得满脸通红。凭着她对男人的丰富经验,很快就推断出,“朱门主心中有喜欢的人了。” 朱温将头垂得很低,目光落在地面上,“是的。” 他难以忘怀张惠小姐那双深如碧渊的秀眼,自从见过她一次后便再不能自拔。 “做官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娶阴丽华。张惠小姐,你到底在哪里?此生除你之外,朱某一概不娶!”朱温在心中默默地立誓道。 柳哥公主见他脸色十分窘迫,不欲为难于他,便有意将话题移开,同时探一探他心中的真实想法,“眼下事情已成,不知朱门主何时能将铜马交还给我,好让刘驽醒来以后替他医治。” 朱温对那个疯疯痴痴的田凤并无半点兴趣,此前他将此人押作人质,不过是怕谢安娘趁机害了自己的师弟而已,“不用担心,朱某向来说话算话,明日我就将人交给你。” 他深自叹了一口气,想在谢安娘面前“交一回心”以示诚意,“只是田凤的伤势沉重,很难治得好。我师弟人也不错,他又赢了比武招亲。谢姑娘,你不如就此嫁给他……” “不管能不能治得好,我都会给田凤治下去。”柳哥公主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你的想法我明白,等我回到中原之后,自会拜托我父亲的那些生平故旧帮你出谋划策,到时候你就能困龙得水了。其实,你不用想着法子将我束缚在你的身边。” 朱温听后尴尬地笑了笑,“谢姑娘,你还真是不肯给朱某面子。不是我说假话,我师弟为人确实敦厚朴实,你跟着他不会吃亏的。” “我知道他是个好人,但我心有所属!”柳哥公主坚定地答道。 即便她的身子已不再干净,心里那片最柔软的地方却始终属于那个名叫田凤的男人。 朱温见她不肯答应,心想铜马已疯,此事不必cao之过急。日后与她慢慢相磨,她必会软口答应下来。 她只要肯跟了刘驽,而刘驽又是自己的亲师弟,如此转圜,谢攸之生平的那些势力必将都归了自己。 他走到榻前,见刘驽睡得酣熟,便道:“谢姑娘,我师弟伤势沉重。在他伤势未清之前,你不许逼他为铜马治病。” 柳哥公主一听急道:“那铜马的病怎么办,一日不治便会重似一日,可拖不得!” 朱温冷眉盯着她,“郎中若是没了,病人还能有的救吗?” 柳哥公主咬着嘴唇不肯作声。 朱温转身往帘门口走去,临别留下一句,“朱某的话还请谢姑娘记在心里,莫要忘记,免得朱某回头翻脸不认人!” 他右手在帘门口的木柱上狠狠一掐,木头发出吱吱的怪叫声,惊得柳哥公主心里一跳。 她直等到朱温走得远了,方敢凑近那木桩细看,只见五根粗大的手指印深深地陷进了褐色的木柱里,只差半分就要将木柱给整个儿捏断了。 “好狠的功夫!”她心中惊道。 如果朱温刚才这下掐的是她的脖子,恐怕早已断了。 她幽幽地叹息了一声,望了眼榻上犹自沉睡的刘驽,接着自己靠在帐篷的一角里,也跟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已是晌午时分,睁开眼睛后发现刘驽正吃力地伸手去够案几上的一碗水,却始终够不着。 于是她走了过去,将水递至刘驽手中。 刘驽接过水,吃力地说道:“多谢!” 他努力地将嘴巴凑到碗沿上,却因手指无力,碗往旁一斜,水洒掉了大半。 柳哥公主看见后皱了皱眉,刘驽眼下这样子连自顾都不暇,又怎能给铜马治病? 她从刘驽手中抢过碗,道:“我喂你喝吧!” 刘驽摇了摇头,“没事,我自己来吧!” 柳哥公主见他如此执拗,索性将碗递还到他的手中。他一个没有接稳,碗往旁边滚开,剩下的半碗水全洒在了褥子上。
他大感懊恼,身体一松劲,复又软软地睡倒在榻上。他强忍着口渴,继续闭眼睡觉。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用舌头去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舌尖却触碰到了一只冰凉的勺子。 勺中温热的清水缓缓地流进了他的嘴里,直如甘泉。 他睁开眼睛,发现柳哥公主正在用勺子给自己喂水。他正想说些甚么,却被柳哥公主用勺子压住了舌头。 柳哥公主笑道:“你别说话,赶紧喝水。” 或许是因为他太饥渴的缘故,一碗水很快见了底。 柳哥公主问道:“还喝吗?” 他眼中直发光,狠狠地点了点头。 如此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接连喝了五碗水下肚。 末了,他张了张嘴,柳哥公主以为他又要说感谢的话,听到的却是,“谢姑娘,你见到李菁了吗?” 柳哥公主见他如此问,直吓了一跳,莫非昨晚的事情被他察觉到了?心中一想又觉得不对,他若是真的知道,哪里还会向她问询,早就翻脸了,于是镇定地答道:“你是说李菁吗,我连她的影子都没见到过。听说她自从离开营地后,就一去不复返了。” 刘驽听后大感失望,只是哦了一声。接着转过身,面朝榻的里侧,复又沉沉睡去。 他多么希望自己下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李菁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柳哥公主见他仍睡,又想到他刚刚喝了多达五碗水,待会儿肯定会便溺,心中暗道:“不好,我可没法服侍你到那个地步,到时候只能叫个仆人过来帮忙了。” 只不过她现在是叛逆之身,所有的仆从都已经被耶律适鲁收走了,又到哪再去寻个仆从来使唤,倒真是个麻烦事儿。 正在此时,她发现有丝丝的白色氤氲从刘驽身上腾起,从褥子里透出。她用手去摸,指尖微感湿润,原来从其体中透出的都是水汽。 水份依此法从体内排出,便溺大约是不会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