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生死考验
这年秋天，完颜亮率领文武百官和大小机构将都城迁到了燕京，整个燕京顿时忙乱不堪，乱哄哄了两个月终于平静下来。 这边刚平静，天忍教又起风云，完颜塔兰告诉秦堪，近日将举行弟子出师大考，凡是符合条件的弟子都要参加，不分贵宾和普通弟子，连完颜汉和她自已都不能幸免，成功出师的弟子将分配各种职务，可以离开总教到外地发展。 完颜塔兰道：“大考的规矩就是三战两胜，每名弟子有两场可以任意选择对手，但如果别人选择了你，你也不能拒绝，总共三场中只要胜了两场就可以出师，怎样选择对自已有利，就看你眼光和头脑了。” 又道：“只要你不去选择完颜汉高业等人，他们自然也不会给自已找麻烦，以你的武功可以轻松胜出。” 秦堪道：“这么说大考的日子就能看见林十八和完颜冰儿了。” 完颜塔兰道：“也未必尽然，前提他们还活着，没有犯错被关着等等，此外还要审查各人的身世，对那些身份可疑的人还要进行忠诚测试，只有都过关了，方才能参加出师大考。”秦堪道：“真希望到时能见到他们，这样才知道他们还活着。” 秦堪终于还是见到了林十八，可是要能预知那天发生的事情，秦堪宁愿永远也不见林十八。 那天，秦堪忽然接到完颜元宜通知提前去总教，赵一民这几天病重，秦堪时刻服侍，但教规森严容不得停留，秦堪只得匆匆赶去。 完颜元宜见到秦堪，愤愤拿出一份文书，秦堪接过一看，却是一份完颜亮手谕，批准完颜汉对有关人员进行忠诚测试，秦堪赫然在测试名单中。 完颜元宜破口大骂：“他搞什么狗屁测试就让他搞好了，可是测试名单上大半都是我的人，马上就要大考了，这不是摆明了要拆我台吗？” 秦堪道：“教主，不是还有副教主在吗？”完颜元宜一怔，随即转怒为喜：“是啊，我怎么忘记副教主了，马上派人通知，秦堪，测试在完颜汉的近卫营，那是他的地盘，你可要小心应付。” 几名军官带着秦堪来到近卫营训练大厅，秦堪忽然看见林十八也在，这时林十八也见到秦堪，两人四目相对，各自点点头站到一边，心中都有一种不详的感觉。 接受测试的有二十多人，除了林十八，还有柳絮飞和汉拔尼，其他人秦堪虽不识，但也知道大都是完颜元宜的人。 不多久，完颜汉和一批人来到训练大厅，这些人当中有江湖豪客，有各国驻金官员，还有其它有头有脸的各色人等，秦堪忽然发现侯赛因也在其中，顿时心中一沉，完颜汉这次有备而来，肯定也料到自已会求助完颜塔兰，特地拉上侯赛因，就是为了阻止完颜塔兰干预。 秦堪脑中急转，完颜汉费这么大心思，到底何为？秦堪想不出，但肯定不会是好事，自已只能随机应变了。 完颜汉忽然一拍手，立即有武士押着一批犯人走了进来，完颜汉一挥手，一名军官对着秦堪等人道：“你们听着，待会叫到谁的名字，谁就上前站出来。”那军官一口气叫了十几人名字，被点名的弟子出队默默站成一排。 完颜汉指着那些人犯道：“这些都是宋国的战俘和与大金作对的人，你们要是忠于天忍教，就把那些人都杀了。”那军官一摆手，几名近卫营侍卫走道这些人面前，每人发了一把刀，军官喝道：“杀。” 十几人互相扫视，终于走上前，手起刀落，霎时大厅血流成河，横尸遍野。立时有兵士上来拖走尸体。完颜汉淡淡道：“很好，你们都忠于大金和教主，退下吧。” 军官继续叫道：“柳絮飞，汉拔尼上前。”柳絮飞和汉拔尼对望一眼走上前，侍卫推出几名人犯，大厅里顿时躁动起来，原来这几名人犯姓完颜，其中两人还是王爷身份，彼时完颜亮为了防止有人威胁皇位，对宗室亲贵进行大清洗，这几人就是宗室成员。 秦堪忽然明白了，刚才那些弟子都是汉人，他们杀的都是宋军战俘和抗金义士，完颜汉以此观察真假，同时也是为了让这些人手上粘血，断绝退路。柳絮飞和汉拔尼肯定和大宋无关，但两人身份又不甚明了，完颜汉怀疑两人是完颜亮的政敌，故此拉出几名宗室亲贵试探二人。 军官喝道：“动手。”柳絮飞和汉拔尼毫不犹豫结果了这几名亲贵，完颜汉挥挥手，有些失望，二人抱拳行礼退下。 这时只剩下秦堪和林十八二人，林十八右手紧紧抓着刀，左手衣袖空荡荡飘着，紧张不安。 完颜汉缓缓走到林十八面前：“你忠于大金和本教吗？”林十八道：“是。” “让你杀任何人，你都能下手吗？”完颜汉又问道。林十八迟疑了一下：“是。” 完颜汉点点头：“很好。”军官喝道：“带进来。”两名侍卫押着一名五花大绑的人走了进来，林十八看见那人顿时脸色苍白面无血色，身体颤抖几欲摔倒。 秦堪惊异林十八举动，抬眼看那人，只见被推进大厅的是一名老僧，须眉皆白，破碎的衣衫上血迹斑斑。 军官道：“解绑。”侍卫解开绳索，老僧缓缓盘腿坐下，对周遭情况闭目置之不理。 完颜汉道：“林十八，你可认识那老和尚？”林十八紧紧咬着牙齿，眼睛呆滞望着那老僧，久久不答。 那军官大怒：“喂，王爷问话了，还不快回答。”林十八沉默着，秦堪注意到他握刀的右手，不住颤抖，似乎要随时扬刀。 完颜汉笑道：“看来你沉不住气了，不过我劝你别乱出手，不但害了自已，连这老和尚也受牵连。”林十八本欲出手，这时见被完颜汉喝破，颓然后退一步，手一松长刀落在地上。 “不认识。”林十八终于艰难吐出一句话。完颜汉道：“很好，既然不认识，那就把他杀了。” 林十八沉默着，军官喝道：“拿起刀，快杀了老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