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天上人间
完颜冰儿深深看一了眼秦堪，默默转身而去。林十八匆匆赶来：“秦兄，多谢你相助。”秦堪摇摇头：“相助谈不上，就是你不开口，我也一样会出手的，因为我也看不惯郡主此举。”林十八道：“不管怎样，我都要谢谢秦兄。” 秦堪摆摆手，两人边走边谈，秦堪道：“林兄，我看你对完颜冰儿关注异常，莫非你喜欢这姑娘？”林十八神色尴尬，半响才忸怩道：“秦兄，你我不是外人，我就和你说说，我一看见冰儿姑娘就被深深吸引难以自拔，唉，她那么美丽高贵，高高在上，我犹如高山止仰可望而不可及。” 秦堪道：“林兄，听我一句话，你万万不可动情，说句不客气的话，你我都不知道能否活到自由的那一天，唯一的念头就是活下去才有希望。”林十八叹口气：“谢谢秦兄忠告，我，我会尽力避免儿女情长。” 回到屋里，秦堪盘腿在床上打坐，正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忽然一个黑衣卫士推门进屋叫道：“秦堪，随我出去一趟。”秦堪闻言睁开眼，只见林十八朝自已点点头，满脸关切之色，于是报之一笑，跟随黑衣卫士而走。 黑衣卫士领着秦堪曲曲折折穿过一幢幢房屋，来到一座金碧辉煌大屋前，黑衣卫士走到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秦堪推门而进，只见里面好大，陈设气派，到处珠光宝气。秦堪出身相府，见过大世面，这时也不禁惊讶，这里豪华程度不亚于皇宫，正迟疑间这是何人处所，忽然屋角处一门打开，两个俊俏丫环，一人捧着光鲜衣服，一人捧着毛巾皂角等物，见了秦堪齐齐万福：“秦公子，请宽衣解带，奴婢们侍候公子洗澡。” 秦堪自幼让丫环服侍惯了，这时当着两个丫环面前宽衣解带，虽觉不惯，但也不觉有何难处。换好衣服，丫环带秦堪进入里屋，一个十分宽大的澡盆放满了热气腾腾热水，水中香气扑鼻，放了许多花瓣，另有两个装水的大木桶，以便随时补充澡盆水分。 这些澡盆器具，无不是名贵木材制作，工艺精美，秦堪越看越惊讶，倒不是被这些豪华惊呆，而是觉得这里主人似乎是出身豪门的小姐或者贵夫人，当下问道：“你们主人是小姐还是夫人？”两个丫环齐笑道：“秦公子好聪明，这里正是我家小姐出浴的地方。” 秦堪道：“如此还是换地方吧，在下怎敢用小姐的物品，免得污辱了佳人。”一丫环笑道：“秦公子文绉绉的，还是别客气了，我家小姐吩咐，务必好生服侍公子洗澡，如果怠慢了客人定不轻饶，还请秦公子可怜可怜小婢吧。” 这两个丫环机灵乖巧，秦堪只得进入澡盆，两丫环一个打开秦堪头发，一个擦背，秦堪也只好任她们摆弄。两丫环磨磨蹭蹭一段时间才给秦堪洗好，接着给秦堪换上了新衣，又是梳头修面等，忙活了好一会才罢手，两人左看看右看看满意点点头：“秦公子，你好俊雅，这就去请用餐吧。” 两人带着秦堪来到一处会客厅，但见餐台布置的甚是豪华，几样小菜虽不多，却很精致赏心悦目，一小坛酒盖子已打开，酒香扑鼻。丫环拉开椅子示意秦堪坐下，然后默默退出。 秦堪坐在椅上耐心等待，一会儿屋角一扇小门打开，完颜塔兰飘然而来。这时完颜塔兰已换作汉人少女装束，一身白衣长裙，乌黑长发束在一起垂到腰际，笑盈盈看着他。秦堪一呆，毋庸置疑完颜塔兰是很美的，如果她不是郡主的话，不那么手狠，那么刁蛮，自已或许会喜欢上她。 完颜塔兰道：“秦堪，你看见我好像不开心，我真让你那么不待见吗？”秦堪摇摇头：“你是高贵的郡主，我只是一介小民，谈不上开心不开心，更说不上待不待见。”完颜塔兰幽幽道：“如果我不是公主，你会不会喜欢我？如果我是平民百姓你会怎样对待我？ 秦堪默默打开酒坛，给完颜塔兰给自已各倒了一杯酒：“郡主殿下，秦堪敬你一杯，感谢郡主热情招待。”完颜塔兰举杯一饮而尽：“你今天对我磕了三个头，不能让你白磕，请你洗澡吃饭权当赔礼扯平了。” 秦堪抓起酒杯倒入口中，继续添酒，二人默默喝着酒，都心事重重，不多时酒已干，完颜塔兰道：“还要上吗？”秦堪摇摇头，忽然呤声道：“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完颜塔兰道：“这是你们亡国之君李后主的绝命词，你是同情完颜冰儿，怪我手狠吗？” 秦堪道：“你们完颜家的事情，我管不着，不过我心目中郡主应该是温柔可人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就象你此刻的样子。”完颜塔兰道：“原来你喜欢这样子的我，秦堪，此刻虽不知道你真实身份，但我敢肯定你出身大富大贵之家，见过大场面，否则怎会对我这里的环境适应得那么好，只是你虽出身富贵却全无官宦子弟习气。” 秦堪微微一笑：“郡主殿下，今天看来不象赔礼那么简单，还是要查实秦堪身份来着？”完颜塔兰道：“你身份可疑，我有权查个清楚，但你放心，我不会逼你说出的。”秦堪对着完颜塔兰一揖：“多谢郡主成全，秦堪这就告辞。” 走到门口，忽然转身：“郡主，我也很喜欢你，但是秦堪更恨你。”完颜塔兰一呆，望着秦堪远去背影，忽道：“秦堪，我会让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两丫环出来收拾餐桌，看见完颜塔兰坐在一旁闷闷不乐，一丫环道：“小姐，还有何事吩咐？”完颜塔兰道：“我去洗澡。”另一名丫环赶忙道：“小姐，我这就吩咐下人清理换水。”完颜塔兰道：“不用，我就用现成的水洗。”两丫环面面相觑，目瞪可呆。 完颜塔兰躺在澡盆里，用手撩着秦堪身体洗过的水，想起那日在船上相处的时刻，不禁心中又是甜蜜又是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