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投入恐背叛

    一、

    “不相信谁？”

    “娅……娅蕾，她回海口了。”

    “哦！她回来了？”

    “昨天回……回来的。”

    “她怎么啦？”

    “她……她和陈……陈山一起走了，她……她明……明……确告……告诉我不再……爱陈……陈山了，可……可，陈……陈山今天……竟然给了她……她一个眼色，她……她竟然跟着他……屁……屁颠……屁颠地走了，像个……狗一样。呜……呜……。”

    洪川大致听明白了海华为什么哭，不知该怎么劝她，只好听她继续说下去：“陈……陈山也不……不是个东西，他把别……别人，我说他把娅……娅蕾当猴耍。太……太缺德……德……德了。”

    “他把谁当猴耍了？”

    “他……他……把……把……把……这还不明白着吗？把……娅蕾当猴耍。呜……，他……他说的话都是放……放……屁。”

    洪川心里明白，自己的老婆他最了解，这是因为当媒人入戏及深，投入太大的缘故。他只好劝老婆道：“我说你也是吃饱撑的，她刘娅蕾愿意给当让陈山上，吃了亏她活该，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哭个什么劲？”

    海华的鼻子已哭得不通气，只能用嘴出气儿。

    在洪川耐心的劝慰下，海华慢慢平静下来道：“也……也是，我凭什么管他们俩的事呀？我只是替娅蕾着急呀！她不能再上陈山的当了。”

    “各自有命，他们俩的事儿，你最好别管。你只是给他们牵个线，你难道还要给娅蕾当娘家的陪嫁不成？”

    “也……也是，****个什么心，真是吃饱撑的啦。”

    “对呀！你这样想就对了！我的大姑奶奶。”洪川半天才哄住了海华。

    二、

    娅蕾和陈山一起下了楼，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走近它时，从车里钻出一个人来，吓了娅蕾一跳，那人绕了一圈给他们俩开了车门，娅蕾这时才看清楚是陈放，面对陈放，娅蕾内心有愧，陈放却像并不认识她一样，回避着她的目光，陈山挽着她的胳膊上了车。

    陈放开车，仨人都沉默着，娅蕾有些后悔不该跟陈山出来。扭头看看陈山，他却是一脸严肃，心事重重。

    娅蕾觉得这次相见陈山变化很大，刚才还笑意盈盈，转瞬间就愁云密布。

    陈放将车开上大路，问：“去哪儿？”

    “去海甸岛吧，她家离那近，找一个幽静的街道，我们俩散散步。”

    陈放将车开到一条通往海边的宽敞幽静的大道上，在路边停下，陈山和娅蕾下了车。

    也许俩人心里都发虚，慢慢往前走着却谁也不说话，陈山见娅蕾打定主意冷场，也没可奈何，这期间，陈山的手机响了两次，他接起电话，说话也含含糊糊。

    那些话，在娅蕾听来像是暗语、黑话，也猜不出对方是男人是女人，娅蕾心中暗想：这次重逢，她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可能就是这些吧。身边这个人更加令人捉摸不透。

    陈山收起电话，没话找话地问她，在学校，几个人住一间宿舍呀？

    “有两个人的，也有三个人的，在学校里算是比较好的研究生楼。我刚进校时候，住的是三个人的宿舍，一个星期后，和另外两个女生在校外合租了一套公寓，三室一厅的，每人一间，各不影响。”

    其实陈山并未在听，正想心事，娅蕾见此心想：跟他讲这些干什么，他并不关心我。

    陈山半天听不到她说话，问：“哦？后来怎么了。”

    “后来没发生什么事情，你以为我讲故事呢？”

    “哦！哦！在上海你成天就忙着读书了？对了，你读的是研究生课程。哎？生活还习惯吧！”

    娅蕾停住脚步，无可奈何地看着他，陈山也停步问：“怎么了？我问错了？”

    “你也根本不关心我的生活，我刚才已经跟你讲过一遍了，你没往耳朵里进。”

    “事儿太多，最近心里闷。”

    娅蕾想埋怨几句，可是觉他已不是自己的男朋友了，也没有义务听她的唠叨。

    “其……其实，我曾经想去上海找你……可是真的担心会遭到你的冷遇……所以……所以一直不敢。”

    “哦！……”娅蕾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在心底里，她是希望被满世界找的，也许在那个城市里相见，彼此相视一笑，什么恩怨情仇都会烟云散的。

    俩人就这么慢慢地往前走，通往海边的大道，空旷安静，竟无一辆过往车辆，地方又太偏，也无行人。路的两边是高大而美丽多姿的油棕，在油棕树的后面是大片空闲漆黑的别墅区，几公里的大道上灯火通明，只有他们俩慢慢压着马路，后面在十米远的地方一辆黑色轿车走走停停，总保持十米远的距离。

    陈山和娅蕾话很少，就这么走着，各想心事。

    娅蕾望着这灯火辉煌而又空洞的世界，这斜风细雨，这清爽宜人的海风，心想：只有在海口才有这么一个不真实的世界，能容下两个人奢华地在大道的正中间散步，没有危险，这就是让她永远忘不了的海口，和别处不一样，时间好像永远凝固在九二年那一年，虚幻中的繁华，永不褪色的幻觉。

    陈山停下来点了支烟抽，娅蕾在前面踽踽独行，陈山觉得她走路的样子很好看，就站着不动看着她走出了五十米，陈山心想，这人胆子真大，就大喊一声：“哎！站住！前面有鬼。”

    娅蕾回过身等他，陈山心里温柔地一动：那个风雨飘摇的早晨，同样的角度，同样的回眸，同样的微笑，经历过这么多年的狂风骤雨，还能在茫茫人海中认出她来，也是有缘。

    俩人又并排往前走，陈山不说话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娅蕾奇怪他的这副表情，好奇地看着陈山，陈山说：“为什么穿这么素，过年了穿得喜庆点嘛！”

    “搬来搬去不知道衣服是放在了上海还是海口，还没来得及找呢。”

    “明天我带你买两件衣服。”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了，不好接受你的礼物。”

    “你这个人说话言不由衷，明明希望得到，却嘴上不说，装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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