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话点醒梦中人

    一、

    “娅蕾，你跟我实话实说，麦正倡跟你是什么关系，我提醒你，不要让一个死灵魂来左右你的幸福，你不能拿一个活人跟一个死人比较。如果你跟麦正倡没有特殊的关系，他不会给你遗赠那笔股票。”

    “我跟麦正倡……比情人关系要铁，我知道你怀疑我跟他不干不净，不过我告诉你，如果让我做他的情妇我愿意。只可惜他死的早了一步。我们不是情人的关系。”

    海华不相信地望着娅蕾的眼睛。

    “老麦喜欢我这是真的，我和焕英都知道。”

    “你跟焕英分手是不是跟老麦有关系。”

    “嗯……不应该这么说，是我们自己内部的原因。现在想来分手是必然的。”

    海华还是不相信。

    “老麦刚开始是单纯的喜欢我，我知道，焕英也知道，可是他是一个非常绅士的男人，没有过份的举动。后来……后来，我们碰到了一件大事情，……我……我……帮助了他，所以老麦对我的好，又加上了一个砝码。我知道他临死前这样做，是有多重原因的。”

    海华见娅蕾前情史如此复杂也如此暧昧，也知道注定娅蕾会很挑剔后继者的表现。她叹了一口气道：“早知道你们都是这样的人，我何苦瞎cao心呢？”

    “也许是不打不相识吧！海华，我跟陈山眼看着不能成功，以后肯定会是仇人，可是你还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也最关心我。这份情走到哪里我都不会忘记。”

    海华无语，她叹了一口气道：“我算什么，我只是一个好心不得好报的人，你这样说，就是想让我协助你。”

    “你如果不想帮我也行，你现在就去告诉陈山，我想陈山肯定更加恨你。还不如你装做什么都不知道最好。”

    “娅蕾，你真的那么不能原谅陈山，那么恨他吗？”

    “他是对我最不好的男人。”

    “娅蕾，我知道，因为你漂亮，以前围在你身边的男人都恭维着你，捧着你，追求你，你是在这些漂亮的言辞里习惯了享受这些，一旦像陈山这样的男人对你，你就受不了。”

    “你错了，我只想寻求一份平凡的感情，俩人相敬如宾，能互相为对方着想。可是我现在得不到啊！你也看到了，陈山并不愿意为我付出呀！”

    “你再给他一点时间，他能把你介绍给他的朋友圈子，正是把你当成他的女朋友看待的呀！”

    “你不知道他的心理，他曾经说过，一个男人身边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女人，会被别人看不起的。我就是他的一个能给他撑面子的道具，我在他的眼里只是一个花瓶你懂吗？”

    “他固然有他的不对，可是你也太矫情，老麦对你好是不错，可是他也害了你，他的这份标准太高了，他罩着你也太严密了，你不要在一个死人的阴影下生活，怎么才能开始你自己的生活呢，你未来不管是不是陈山，如果你再碰到一个男人，他也爱你，可是他却没有老麦有钱，你怎么办？你难道用这一套来对比吗？”

    “你错了，你以为我真的是那种势利小人吗？我如果是一个世俗的女人，不可能跟着肖焕英跑到这座孤岛上来。我要的是感情，是一个男人的呵护，没有钱不要紧，他的关心呵护有吗？”

    “你呀！娅蕾，以前你是被人捧惯了的，一旦遇到陈山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没有恭维你，没有礼物，你就不习惯了。”

    “我问你，如果一个男人对你不辞而别，你在冰天雪地的北京病倒在旅馆，你还能这样说吗？”

    “娅蕾，你如果恨透了他，为什么还接他的茬儿，继续跟他周旋呢？你这不是更加伤害他吗？也伤害你自己，耽误你自己嘛？杀敌一万自损八千，你就是报复成功了，难道心里能平静得下来吗？”

    “我不行动，才永世不得平静。”

    面对这样一个病人，海华也无话可讲了。

    “海华，你是不是我的朋友，你不关心我受到的伤害，你却为他说话。”

    “……娅蕾，我当然是你的朋友，可陈山也是我的朋友呀！”

    “那好吧！现在你就表个态，你是站在我这边呢？还是站在他那边呢？”

    “娅蕾，你这是在逼我……我不想回答。”

    “你这话的意思，是站在他那边了？”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作为朋友，我更偏向你。”

    “如果偏向我的话，你就什么话也别多说，一切顺其自然。”

    海华想了半天，只好点头。

    “你既然答应我了，就不能反悔，你越少说话，越顺其自然，陈山就不会迁怒于你。”

    海华心想，你们两个混蛋，赶紧都跳海里去吧！让十几级的台风来了把你们刮到天上去吧！

    二、

    海华就这样被娅蕾挟迫为同谋者，她真正做到了少说话，因为她知道，如果让陈山觉察出来她跟娅蕾合伙算计他，他们多年的情谊将化为灰烬。

    “你那天离开海口去上海？”

    “星期一上午，我一早就赶到机场，身后的事情，你就等着陈山的电话吧！”

    “我说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多说，碰到事情，只要是正常表现就行了。”

    果然，娅蕾的衷告是正确的，海华就像是一个被人一直抽打着的陀螺，跟着陈山忙了一整天。她眼看着陈山气得七窍生烟，焦头烂额，海华在旁边似乎替娅蕾觉得解气，又似乎替陈山哀叹。

    这种左右为难的状态，差点让海华得了精神分裂症。

    事情过后，海华想，这一对儿冤家一样的人物，终于结束了，陈山和刘娅蕾也终于打了一个平手。以后这两个怪胎，谁也再别来麻烦自己了，她算是解脱了。

    三、

    娅蕾走后不久，陈山来找过一次海华，想从她嘴里得到一点娅蕾的下落，海华坚称不知道娅蕾的去向，陈山心里明白，海华已经和娅蕾串通好了。所以没有再追问下去。

    出于女人身份，虽然佩服过陈山搏击商场的智慧，可是海华还是对娅蕾充满同情，她点醒了陈山几句，说娅蕾这样绝情地离开他，肯定他做的一些事情伤了女孩子的心。

    陈山争辩说，娅蕾也没有完全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有一次我翻她的书架，看到她以前男朋友的一个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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